“為了保密起見，借領導家裡，和你們談些事情！”
客廳旁的房間，平常是老太太打發時間的地方。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手工做的小玩意，書架上也大都是雜誌報紙一類的。看起來有點雜亂。
這裡被當做沈煜的臨時會客室。
鄭耀輝和吳江都正襟危坐。無論是這個地方，還是看起來和和氣氣的沈煜，都帶給給他們無形的壓迫感。
周嚴打開門，讓端著茶盤的王倩倩先進。
然後跟在後麵進來，看看鄭耀輝和吳江，不禁失笑道：“你看，我就說吧。普通人第一次來，肯定都緊張！”
“和他們比，我當時的表現絕對可圈可點！”
沈煜無奈搖頭：“彆搗亂。你也坐下跟著聽聽。”
“嗯，沈哥，你可要好好替我解釋。不然的話，吳江還好說，鄭隊長肯定會恨死我！”
“唉，我最怕一根筋的人！”
鄭耀輝老臉一紅。
一根筋，周嚴不是第一個這樣說他的人。
他自己也承認、
王倩倩放下茶杯，朝周嚴做個鬼臉，蹦蹦跳跳的離開。
等房門關好，沈煜才開口說道：“我下麵說的話，僅代表我個人的意思。無論你們有什麼想法，一會兒都可以說。但出了這裡，就不能再談論。能做到嗎？”
吳江和鄭耀輝連忙點頭答應。
“先說鄭隊長的問題。”
沈煜看向鄭耀輝：“在吉北襲擊你們的人，已經證實是屬於一個頗有規模的國際走私團夥。”
“當然，他們做的不隻是走私。綁架殺人，販賣軍火，盜賣文物，可以說是惡行累累。團夥中有不少都是國際刑警組織常年通緝的。”
“這次入境，領頭的叫吉仁。是這個團夥中的骨乾頭目。他們入境的目的，是為吉仁的妹妹報仇。”
說著指指周嚴：“吉仁的妹妹襲擊他的時候，被警方當場擊斃。”
鄭耀輝看一眼自顧自抽煙的周嚴，覺得自己真傻。
“關於這個案子，已經移交給邊防武警和南疆緝私部門。不過因為一些原因，目前嚴格保密。所以川西公安廳也沒權限知道。”
“可是......”鄭耀輝急了。
呂進這幫人是警察，襲擊他們的人又涉案保密，那他和他的隊員是真的說不清楚了。
“你先彆急。有兩個方案，你聽我說完。”
沈煜說道：“第一個方案，會有人出麵協調。你的組員按照正常執行任務處理。犧牲的同誌追認烈士。負傷的同誌也會有相應的照顧。”
“不過你個人要承擔全部責任。雖然不會處理的很重，但終究是有影響。”
鄭耀輝神色有些凝重，正要開口，卻被沈煜阻止：“聽我說完第二個方案。”
沈煜指指周嚴：“這個方案是他提出來的。”
“沈主任，我就選第一個方案吧。”鄭耀輝脫口而出。
沈煜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看來你對周嚴成見很深啊！”
周嚴一臉無辜：“我不和傻瓜一般見識！”
沈煜擺擺手：“你還是聽我說完再決定。”
“第二個方案嘛......我看過你的檔案。警察學院畢業，做過緝毒警，還做過臥底，立過二等功。目前單身。”
“你有沒有興趣換個環境，到遼東公安廳工作？職務大概是副廳長。當然，具體分工就要服從廳裡的具體安排......”
鄭耀輝張大嘴巴，黝黑的臉上肌肉都在抽搐。顯然被沈煜的話刺激到了。
“你不用馬上回答我。”
沈煜想了想：“兩天，你有兩天的時間考慮。”
“沈......沈主任，如果我去遼東，那其他人是不是還會按第一個方案？”
鄭耀輝問道。
“那當然。你如果願意到遼東工作，事情的性質就不同。會有領導出麵證明你們是執行特殊任務。”
“這樣一來，不但犧牲和負傷的同誌會得到應得的榮譽，其餘人也可以酌情給予獎勵。”
沈煜的回答讓鄭耀輝一下子放鬆了：“那不用考慮，我願意到遼東工作！”
沈煜還沒說話，周嚴已經咳嗽起來：“鄭隊長，我要是你就不答應！這方案可是我提出的！”
鄭耀輝嘴巴再次張大，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窘迫極了。
“開玩笑的。我是看你這人挺講義氣。還一根筋，比較適合去遼東背黑鍋，所以才極力推薦你！”
“周......周書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鄭耀輝有點語無倫次。
好運氣來的太突然。大悲大喜之下，鄭耀輝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腦子亂成一團，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煜又看向一臉期待的吳江。
“你的安排也有兩個方案......”
“報告沈主任，我願意去遼東！”吳江站起來立正敬禮。
搶答！
周嚴扶額：“沈哥，要不這家夥還是算了吧。我怎麼覺得他很有奸臣的潛質呢？”
沈煜莞爾：“你不覺得和你有點像？”
周嚴趕緊搖頭：“不可能。我比他忠厚老實的多！”
“既然你表態了，那我也就不多解釋。把你暫時停職，是我安排的。”
“你的檔案已經調到市局刑警大隊，職務是副大隊長。另外還有一個二等功嘉獎。”
“之所以要先調到市局，是因為你目前的行政級彆太低。要分兩步走。”
“春節後會把你調到盛平市公安局任副局長。不過級彆隻能是處級，可以享受副廳級待遇。”
“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享受副廳級待遇？”吳江結結巴巴的問。
“你現在是正科吧？市局刑警大隊副隊長是副處，到盛平市局再提一級，不算太突兀。”
沈煜耐心解釋：“當然，你們都要回原單位工作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調動，聽組織安排。”
“我事先說明，去遼東工作，不是說你們就是誰誰誰的人了，也不是讓你們去享福的。”
“要做好承擔壓力，甚至流血犧牲的最壞打算。”
“如果有顧慮，還是那句話，兩天之內明確提出來。”
“流血犧牲......”吳江和鄭耀輝的神情嚴肅起來。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流血犧牲的又不止你們，彆害怕！”
周嚴指指自己胸口。
盛平市臨南區一處街道。
陳陽一腳踢開正麵撲上來的人，轉身繼續狂奔。
“老杜！你他媽的彆跑那麼快！我腿有傷......”陳陽大喊。
一輛麵包車突然從轉彎處衝出來，絲毫沒有減速，車燈晃花了陳陽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