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區,二十幾個神情彪悍的漢子湊在一塊,非常惹眼。路過的人無不側目而視。
“咱們這麼多人,出去以後不敢說,在國內,我覺得肯定不敢有人來鬨事。”
一名安全部門的偵查員神態輕鬆。
“一直在高速上走,應該是沒問題。”
呂進也說。
“嗯,沒事更好。起碼少給領導們添麻煩。”
“怕就怕,咱們沒辦法一直走高速。”
周嚴看著麵前這一群成分複雜的人,滿腦子都是“雜牌軍”這個詞。
兩名巡邏的警察走過來,眼中滿是警惕。
呂進過去拿出證件,兩人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離開。
車隊再次上路,前麵不遠就要離開江省地界。
周嚴的車裡坐了六個人。
除了負責開車的呂進和李岩,賀楓,鹿巍和李博跟周嚴一起坐在後麵。
“這一路有四個到五個比較合適的伏擊點。”
“車流少,附近沒什麼居民,離城市比較遠,地形複雜而且都能很快跨省界。”
李博拿著地圖,很專業的給周嚴講解。
賀楓和鹿巍湊在一起,抱怨著沒有趁手的武器。
“如果真的有準軍事人員,咱們這幾把手槍能乾嘛?當飛鏢使嗎?”
“彆做夢。這些槍是有登記的。用完了要上交。弄丟了扣錢。”
周嚴提醒。
要在自保的情況下,儘量給對方造成損失。
還要儘可能在日後扯皮的過程中占據主動地位。
所以國內這一段,如果出現衝突,那隻能使用安全部門配發的武器。
周嚴對此同樣不以為然。不過小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好答應。
反正造成損失什麼的,是不在周嚴考慮範圍,能自保就行。
其他的,應該是大佬們考慮的事情。
五個小時後,車子進入徽省地界。
有尾巴跟上了車隊。
“膽子還真大!”
儘管是意料之中的事,周嚴還是忍不住感慨。
以前當個老百姓,上班下班賺錢,雖然覺得生活不如意,抱怨這個埋怨那個,但也僅此而已。
生活在和平年代,覺得大規模的暴力衝突這類的事情,離自己非常遙遠。
偶爾新聞上看到大批警力追捕歹徒的畫麵,都會興奮半天。
如今才知道,即便是太平盛世,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同樣有著很多你死我活的爭鬥。
隻不過被很好的掩蓋,不會進入公眾的視線。
比如所謂的教官隊。後世那幫人落馬,也隻有港島的媒體語焉不詳的提及。根本沒有引起普通人的關注。
包括覃奮這家夥一開始弄的安保公司。
如果任由他發展下去,說不定最後也會變成一個類似的組織。
圈子裡的爭鬥,普通人隻能看到結果,無法了解複雜的過程。
站在台前的,永遠是公檢法以及紀檢工作人員。
背後的波譎雲詭,永遠是少數人的舞台戲。
“前麵是川陵市吧,我們今晚在川陵休息。”
周嚴突然說道。
車內幾個人都一愣。
才出發幾個小時,就要休息?
不過沒人有異議。在服從指令這方麵,這些人絕大多數情況下,幾乎已經是本能。
當晚,一行人入住川陵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步行前往附近處美食街吃晚飯。。再步行回到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車隊再次上路。
兩小時後,被堵在高速上。
被堵住的車子像一條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眾人下車,站在路邊悠閒的活動身體,湊在一起聊天。
無論堵車是不是有人故意造成的,眼下都不會有什麼危險。
誰都不敢在這種大堵車的情況下做出格的事。
擦邊可以,越界過多就是找死。
“這是前麵沒有布置好,拖延時間?”
“都給他們一夜的重新布置時間,還不夠?效率太差!”
周嚴很沒形象的蹲在路邊抽煙,似乎很不滿意。
包括李博等人在內,都把周嚴當成愣頭青。
沒見過生死的人,總覺得那些血火中的搏殺是件刺激好玩的事情。
隻有他們這些每天麵對生死的人才明白,那一點都不好玩。。
周嚴覺得很刺激,但沒覺得好玩。
直到現在,整件事給周嚴的感覺依然是很不真實。
郝國盛安排的路線,要試試國內這一段,對方敢不敢動手。
周嚴沒意見,但卻半信半疑。
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跳,就為了秀肌肉?
對大人物的想法,周嚴並不是很能理解。
距離周嚴等人三百多公裡,高速隧道出口兩公裡左右。
努爾帶著他的人穿過小路,爬上路邊的一處小山丘。
站在最高處,視野很好,不遠處就是隧道口。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吧!”
努爾旁邊,一個矮壯的漢子朝地上吐口痰。
“那些人沒安好心!吉仁就是被他們算計死的。”
“要殺周嚴,有的是機會。卻一定要在他們安排的地點……而且還換來換去。”
拎著狙擊槍的年輕人四處觀察地形,隨後把槍放下。
“老大,這種地方,除了我,你們都沒多大用處。”
“還不如直接在路上......”
“而且,如果咱們的後路被堵住,那就隻能硬拚。”
努爾冷笑:“他們本來就沒想讓咱們活著。”
“做成做不成,咱們都要死。”
“耳朵,給他們打電話。今天之內,錢必須到賬。全款!”
“少一毛錢,我們馬上走。”
被叫做耳朵的人答應著,馬上掏出衛星電話。
“老大,你是想收了錢跑路?”
矮壯漢子驚訝。
“放屁!收錢跑路,壞名聲!”
“吉仁死在姓周的手裡,必須要乾死他。不過想留下我們,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以為我留一半人在後麵,是看熱鬨的?”
“想我們死......!”
“這些人是大官,最怕的就是事情鬨大……”
年輕人笑道:“鬨大了,咱們就可以趁亂溜......”
努爾沒吱聲。
溜走,那是最後才要做的。
作為以凶殘狡詐著稱的組織首領,親自出馬。如果沒有乾出大事,那對他來說就是失敗。
在努爾眼中,除了正規軍,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更何況,他這次入境,還有著更大的計劃。
他身後,還有同伴也不知道的龐大力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