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走了一個，抓的時候跑了一個。”
“其餘的人沒問題。”
鄭耀輝對周嚴說道。
周嚴看看兩個被抓的傭兵。
“就是說今晚這裡本來有四個，剩下的，在他們落腳的地方。”
“嗯。提前走的那個最可疑。說不定是領頭的。”
鄭耀輝走近周嚴，壓低聲音：“怎麼審？”
從家裡趕來的古向前站在病房門口沒。
見到周嚴兩人說悄悄話，笑了笑，轉身走了。
“當然是越快越好。交給他們吧。”
周嚴指指呂進。
跟來的四名安全部門偵查員遲疑一下，還是把抓著的兩個傭兵推給呂進等人。
“你們找地方吧。速度快點！”
周嚴對呂進說道。
呂進輕輕笑一下：“不用那麼麻煩。”
“把門關上。”
說著拖過剛練完一字馬的那人，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那人立刻軟倒。
“猴子，弄點火藥。”
呂進吩咐著，把那人插在小腿處的刀子拔出來。
摸摸刃口，表示很滿意。
從子彈裡拆出來的火藥倒在餐巾紙上，紙巾被卷成細長的筒。
“這東西從傷口撒進去，隻要量夠少，撒的夠均勻。”
“用火點燃後，就隻會燒爛你的腸子，不會燒到其他器官。”
房間裡安靜的嚇人，隻有呂進的低語，和被他割開肚子的傭兵含混的嗚嗚聲。
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割開，卻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得。
這樣的恐懼，很少有人能承受。
呂進的聲音不大，竟然讓人覺得有些……溫柔。
“一會兒我點完火，趁熱幫你把傷口縫上。”
“你的腸子會斷，但人不會死。”
“我見過一個，這樣活了二十多天。”
“一直到肚子裡所有的器官都爛光才死。”
周嚴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背上的傷口開始火辣辣的疼。
呂進把紙筒放在傭兵的傷口處。
“放心，我手很穩。撒的會很均勻。”
“這裡是醫院，搶救及時，你也許能打破那人的記錄。”
按著傭兵手腳的何陽和侯雲偉都受不了這種氣氛，低聲嘀咕著，似乎在罵呂進。
“最後一次機會......”
呂進說道。
剛剛抬起手，旁邊那個清潔工突然劇烈掙紮起來。
呂進停下，愣了愣，伸手撕下他嘴上的膠帶。
“我說！我願意說！”
清潔工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呂進笑了。
隨後把紙筒丟在地上，扭頭對周嚴呲牙笑：“領導，你問吧。我的活乾完了。”
病房裡鬆口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場短暫的，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審問終於結束。
包括那四個安全部門的偵查員在內，看向呂進的目光都充滿懷疑和驚懼。
沒人知道呂進說的那套話是不是真的。也沒人想問。
慢慢割開一個活人的肚子，平靜的講解怎麼死。
這種近乎麻木的冷酷和不在意，讓人心裡發寒。
“咳咳！”
周嚴清清嗓子：“死變態！”
練完一字馬，又差點被燒斷腸子的倒黴蛋被送去手術。
鄭耀輝的手下很有眼色的拿來拖把收拾殘局。
呂進又變成了那個人畜無害，賣過烤紅薯的人，沒事人一樣站在周嚴旁邊。
周嚴很快恢複過來。
畢竟在海潮時，見過呂進的手段，抵抗力比較強。
“說吧，彆等我問。”
“既然你主動要交代，就彆藏著掖著。”
“如果以後發現你有隱瞞，或者和我們耍心眼，就讓他幫你做個截肢手術。”
“從眉毛以下開始截。”
周嚴慢慢坐在床上，對“清潔工”說了一句自以為很幽默的話。
一群人都轉過來看著周嚴。
很快，除了鄭耀輝和呂進幾個，全部走個乾淨。
“這就是一群心理變態！”
一個安全部門的偵查員出了病房，就忍不住小聲吐槽。
剩下的人一起點頭。
五輛警車朝著陸軍醫院的方向行駛。
麵對禁毒局和刑偵局組成的精英隊伍，六個傭兵，三人被當場擊斃，其中包括努爾。
另外兩個重傷，一個主動投降。
時間不足五分鐘。
禁毒局副局長鐘豪親自帶隊，四十多名部裡挑選的精英乾警，長途奔襲，目標卻是幾個潛入國內的傭兵。
說的通嗎？
“自然說的通！”
出發前，麵對鐘豪的疑問，吳常健語氣篤定。
“興南的事情，風頭都被安全部門搶走了。”
“我們有確鑿證據，潛入桂城的傭兵，和桂城作案的人是同夥。”
“這是一個龐大的國際販毒集團。”
“與境內勢力勾結，收買安全部門的某些人，為他們提供情報支持......”
“老鐘，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桂城這幾個人拿下。”
“無論生死，就是不能再讓安全部門搶去。”
“他們自己內部有問題，卻想把過失變成功勞，還要獨占。哪有這種好事。”
鐘豪懂了。
一件大案，哪怕真的是極端分子搞事情，也不能把好處都讓安全部門搶去。
這些傭兵是不是和興南縣的那夥人有聯係不重要。
是不是真的販毒集團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隻要處理好這夥傭兵，就有介入這個案子的理由。
介入，最後就一定有功勞。
鐘豪算是吳常健的人，屬於主動靠攏，談不上心腹。
知道肯定另有內情，他還沒資格了解。
但這就足夠了。
處理一件不算難，但肯定相當關鍵的事。隻要處理的讓領導滿意，從此以後，也許就可以更上一層樓。
投降的傭兵很快交代出其餘同夥的下落。
鐘豪留下一些人處理善後，與接警趕來的桂城警方交涉，自己帶人趕往陸軍醫院。
醫院內，簡單的詢問已經做完。
鄭耀輝與安全部門的偵查員立刻帶著那名叫做成軍的傭兵前往他們的落腳點，抓捕剩餘的人。
省廳和桂城市局都已經接到消息，支援警力會隨後趕到。
周嚴惦記著新蒙縣的後續情況，還有賀楓那幾個活爹。沒有跟著去看熱鬨的想法，隻是讓何陽和侯雲偉跟去幫忙。
至此，困擾幾天的個人安全問題，在周嚴看來算是很順利的解決。
“小小寰球，幾隻蒼蠅，嗡嗡叫......”
周嚴嘚瑟一句，撥通童愛國的電話。
“告狀！要求精神損失！甩鍋！”
三件套，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