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城市局僵持三個多小時後,鐘豪最終妥協,交出三具屍體。
受傷送醫的兩個傭兵已經被桂城警方接管。
隻有那個投降的,鐘豪依然不肯讓步,堅持必須由自己看管。
馬勇一直沒有露麵,也沒有表態。
當省廳兩名副廳長趕到桂城市局,再加上執拗的鄭耀輝。
周嚴相信鐘豪的堅持毫無意義。
吳常健在幾個小時內沒有任何動作。
或許還有其他後續對策,但暫時應該是不想正麵介入。
對此,周嚴再次感歎吳常健的果斷,並為之遺憾。
和吳斌那個草包比起來,吳常健真是太狡詐。
一擊不中,馬上切割,絕不做無意義的糾纏。
接下來收到的消息,進一步證明了周嚴的判斷。
從淩晨五點開始,四個小時之內,安全部門五名人員失蹤或意外死亡。
其中包括一名司局級領導。
緊接著,安全部門中南地區負責人自殺。
一場清洗,不惜代價的要保住馮寬。
“郝國盛又要頭痛了。”
周嚴在心裡歎息。
馮寬這條線,肯定大部分是單線聯係?
一些關鍵節點人員的死亡,就意味著死無對證。
想要追查當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短時間內就彆想了。
春節過後,安全部門的主要精力要放在那群瘋子身上。不會有多餘精力再顧及內查。
郝國盛將不得不繼續麵對內部不穩,外部壓力驟增的局麵。
“嘖嘖,自己畏手畏腳,非要等人家槍頂到腦袋上才開始反擊。”
“吃點苦頭也應該。”
一回到家,看見嶽曄目不斜視的嗑瓜子,周嚴就明白,幸災樂禍是會有報應的。
果然,張桂珍聽到開門聲,從陽台衝過來,拉著周嚴就扒衣服。
“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我還說中午燉點湯,和你爸去醫院呢!怎麼就回來了?”
“過年不好好在家待著......”
周嚴趕緊朝後躲:“彆碰,傷口要弄裂開,又要重新縫!”
張桂珍果然不敢再動手:“還縫針了?不是說隻劃個口子嗎?”
“縫針了你不在醫院躺著,跑回來乾什麼?!我看你......”
“老姐!你出賣我!”
周嚴怒斥。
嶽曄低著頭,笑的肩膀直抖。
總算周子瀟從房間出來,攔下發飆的張桂珍,周嚴這才有機會說話。
“真沒事!你們彆聽我姐告黑狀!”
“再說了,這也不能怪我吧!有流竄犯作案,我恰好碰上,倒黴!”
張桂珍又瞪眼:“呸呸呸!大過年的,什麼倒黴不倒黴的!”
“還不怪你!你老老實實在家,會遇到這種事!”
“好了好了!沒事兒就好!”
周子瀟打圓場:“他現在是領導,過年過節都要有事做。”
“哪能和你一樣待在家裡打麻將!”
“和我一樣怎麼了?”
張桂珍轉移火力:“領導......你不也是領導嗎?”
周子瀟尷尬。
周嚴朝老爸丟個感謝的眼神,趕緊溜回自己房間。
剛剛打開櫃子找衣服,嶽曄就推門進來。
“喂!你有沒有禮貌?叛徒!”
周嚴鄙視。
嶽曄撇嘴:“我哪知道你這麼快出院?還以為你要住十天八天的。”
“不主動揭發,到時候瞞不住,我就算同謀!”
“少廢話,鬨成這樣,我們的文旅項目怎麼辦?”
“好容易聚起點人氣,結果......”
周嚴坐到床上,也感覺不好辦。
雖然說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但包括童鶴塵他們在內,都是大筆資金實打實投進去的。
慢慢等著影響消除,隻能是最無奈的選擇。
“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身邊有個新人。”
周嚴摸著下巴,搖搖頭:“當然,你沒談過戀愛,更沒失過戀,不懂......”
“過年,你彆找打!”
嶽曄揮舞拳頭。
周嚴朝旁邊挪挪:“說正事說正事!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最後官方大概會說是流竄團夥妄圖在春節期間搶劫之類的......”
“其實這樣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能接受。”
“也不會因此對興南產生不好的想法。”
“流竄犯嘛,誰都沒辦法。”
“影響大的,反倒是興南本地人。這次受波及,死傷最多的,也是他們。”
嶽曄拉過椅子坐下,一臉鬱悶。
“最怕的是信心和積極性受打擊。”
“原來大家都覺得興南的文旅開發一定能做起來。現在可好,肯定很多人都會動搖。”
“我們擔心文旅開發會受影響,他們同樣想的到。”
“項目部的人反應,已經有人打聽,我們的項目會不會終止。”
周嚴皺起眉:“這問題就嚴重了。興南大文旅,古城文化遊,必須要全民參與。”
“單靠政府和你們,最後大概又弄的不倫不類......”
“我想想辦法吧。看能不能再弄個新項目。衝衝喜!”
嶽曄“噗”的笑出聲來。
“還衝喜!虧你想的出來!”
“領會精神!總之,如果短期內能有新的項目,新的投資商,老百姓也就能安心。”
嶽曄舉手:“可彆打我們的主意!我們現在資金非常緊張。”
“賬上的流動資金都要抽空了。非洲那邊缺口很大,琪琪在跑融資,不知道能不能融到。”
周嚴笑:“放心。她要融資,不可能融不到。”
“倒是我就比較難。新項目不好想,找投資更難!”
“不過......”
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花小三那個小白臉,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阿嚏!”
在花家老宅過年的花錦鵬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
“三哥,不會是感冒了吧?”
有人關切的問道。
“沒事!可能早上洗冷水澡弄的。在北邊每天都洗熱水澡,回來洗冷水不適應。”
房間中,七八個人都是他這一輩的年輕人。
這些人中,除了在體製內已經官至正廳的花錦飛,就屬花錦鵬的地位最高。
“老三,聽說你和周嚴走的很近?”
花錦飛突然問道。
“二哥聽誰說的?我怎麼會跟那個無賴走的近!”
花錦鵬連忙否認:“家裡的一點事,涉及到他。三叔的安排。”
“周嚴?那個搶了姑姑車子的家夥?”
有人好奇。
“哈哈哈!不止搶了姑姑的車子,還找人炸了吳斌的房子!”
“正好錦程在場,差點嚇死!”
有知道內情比較多的人大笑著說,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