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十幾個人都要保不住，你們還讓我多找些人？”
童鶴塵的第一句話，就讓周嚴頭大。
“多找些人，又不是讓你再去找傭兵。”
“你的人之所以被盯上，連王家都默許，就是他們的身份有問題。”
“好家夥，清一色的傭兵。個人素質很高，破壞力大，膽子更大。”
“任由你這樣下去，有人就會有樣學樣！傭兵多的是。世界上戰亂地區那麼多！”
周嚴無話可說。
童鶴塵說的是事實。
“你要淡化這些人的身份背景，要讓他們不那麼紮眼。”
“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既有合法身份，又能躲在彆人的身後。”
“至於送到非洲去，你確定他們願意？”
“他們願意回來跟著你，除了錢，應該也有找個歸宿的意思。”
“總不會是跟著你幾年，然後換個地方當傭兵吧？”
“非洲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短時間可以，長期的話......”
周嚴微微點頭，承認童胖子說的有道理。
讓賀楓他們去非洲沒問題。但前提是要讓他們有其他選擇，而不是不得不去。
或者即便去，也要有個期限。
像鹿巍，已經快四十歲，各方麵都在走下坡路。
總該為以後做打算。
“那你們的辦法呢？不會讓我學覃奮，也搞個安保公司吧？”
周嚴扯扯嘴角。
覃奮狂翻白眼。
童鶴塵從王駿碗裡搶了一筷子肉塞進嘴裡，邊吃邊說。
“那倒不用。我們幾個這次做的貢獻不小。”
“上麵答應會參股我們的公司，算是幫我們戴個帽子。”
“財政，發改委，科工委，甚至兵器集團，都有可能，還沒最後確定。”
“你的人，可以全部進到我們這邊來。”
“有咱們這些人在，隨便是誰，想打主意，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即使有人不開眼，咱們也可以互相踢皮球。”
“尤其是你，都往我們幾個身上推，誰也沒辦法！”
周嚴眯起眼睛：“這麼好？”
“你們的善良，讓我有種藥店辦會員送雞蛋的感覺。”
童鶴塵大笑：“你就說雞蛋新鮮不新鮮就完了！”
“新鮮倒是挺新鮮。”
“那接下來，是不是我就該主動點，買個磁療儀或者玉石床墊了？”
“混元五行腰帶就可以，雙磁力......”
王駿咳嗽：“童胖子，你太沒溜兒！讓你說正事兒，怎麼就這麼貧呢！”
“哦哦！”
童鶴塵說回正題：“大家都需要一些能乾私活的人。”
“尤其現在，咱們做的是正經生意，大生意。”
“總靠著家裡，也不是事兒！彆人的再好用，也不如自己的嘛！”
“這事兒我們可以負責後續。但牽頭，隻有你最合適！”
童鶴塵等人這是要逐漸自立門戶的意思。周嚴能理解。
除了王駿，他們這幾個發小各自家族裡麵，都有明裡暗裡的競爭。
使用家裡的資源多少都會受到限製。
尤其涉及到不太能擺在明麵上的資源。
就像穆浩。
童鶴塵真的有事，可以借用。但必須是童愛國允許。
否則，彆管好用不好用，童鶴塵都彆指望。
但他們如果想培養自己的力量，無論是經濟方麵，還是其他彆的什麼，小打小鬨沒問題。
想搞大，就要回避某些事情。
所以周嚴就成了比較合適的人。
這就是童鶴塵所說的相互踢皮球。
外部有壓力，周嚴就推給他們。他們各自家裡有壓力，他們就推給周嚴。
“這倒是個好辦法。”
“至少眼下，誰再想把賀楓等人拉到北疆去消耗，就不得不考慮要同時得罪童家，杜家,李家......”
周嚴心裡盤算一下，覺得可行。
“然後呢，你們不可能隻商量這點東西吧？”
“彆客氣，向我開炮！我挺得住！”
童鶴塵笑笑。
“剛才不是說了嘛！要讓你的人躲在彆人後麵，不要那麼顯眼。”
“所以你要再找些可以擺在明麵上的人。”
“切！”
“到哪去找好用，又可以擺在明麵上的！”
周嚴鄙視：“彆跟我說保安什麼的，沒興趣。”
“明麵上的，其實我也有。張小樂......”
“是吧覃奮？”
覃奮再次被暴擊。
“張小樂已經是公安局長！副廳了。很快他就沒辦法總是在一線！”
“你彆打岔！”
童鶴塵屢次被打斷，有點煩躁。
“我直接說吧，我們幫你想到一些合適的人。”
“就是剛才提到的，那些被迫轉業的兵王。”
“哎呦臥槽！”
周嚴手一抖，雪茄掉在桌子上。
“我說大過年的，怎麼要跑到這鬼地方來吃飯呢？”
“敢情繞這麼大的圈子，主菜是這個？！”
幾人都笑，隻有覃奮嘲諷：“蠢！現在才反應過來？”
王駿放下筷子，正色道：“這事兒吧，其實我們早兩年就想做。”
“我爸也想做。不過他不方便，隻能偶爾有機會做一次。”
“顧自強就是轉業後二次入伍的。那些人中，包括他！”
周嚴眼神閃爍，輕輕點點頭：“原來如此。”
“其實這些年，那種全軍大比武已經很少舉辦了。”
“通常隻有邊防部隊還會不定期搞搞。”
“軍事現代化嘛。對單兵素質的要求，和以前不一樣。”
周嚴趕緊阻止王駿繼續說下去。
“停！再說我可要跑了！”
“就事論事，千萬彆展開......”
很多事，可以做但不能說。
不但不能說，最好連揣測都不要嘗試。
裝傻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傻的越徹底越好。
王駿說的是受連累的某些人。
一開始當然是，也一定是。但以後呢？
這件事，不折不扣的可大可小。
周嚴很想問問，這是他們幾個的意思，還是王鵬華的意思。
終究還是忍住。
“你那麼緊張乾什麼！無論怎麼樣，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壞處。”
童鶴塵道。
“目前來說，確實沒壞處。”
周嚴吐口氣，把腦子裡那些想法拋開。
“一共有多少人？”
王駿搖頭：“還不清楚。”
“實話告訴你，他們這些人中，有的已經不在了。有的犯罪，在坐牢。”
“除掉這部分，再除掉不願意來的，能有十個八個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