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派你們來的？”

看著一屋子被打暈的人，花選芳依舊很從容。

“你應該認識我。”

呂進把刀收起來。走到窗邊，隨手把花選芳推開。

花選芳被推的踉蹌一下，很快穩住身形。

“周嚴自己不敢來？”

花選芳輕蔑的看一眼呂進，嫌惡的抖抖衣服。

陳陽伸手把一個暈在沙發上的人拖到地上。自己舒服的坐上去。擺出看戲的姿態。

打打殺殺，陳陽自認誰都不怵。但麵對這個老女人，他是沒有辦法的。

呂進打開窗戶探頭朝外看看，又縮回來關上窗。

“領導沒時間來，讓我們代表。”

“花會長，聽說你們家的大人物身邊都有很厲害的保鏢。你的呢？”

花選芳走到桌邊坐下，根本不理會呂進。

“花會長，楊可在哪兒，能不能告訴我？”

呂進走到桌邊，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神態輕鬆。

花選芳露出感興趣的模樣，第一次正視呂進。

“你很不錯。可惜沒有跟對人。”

呂進笑起來：“我以前在街上賣烤紅薯的時候，沒人和我說過這種話。”

花選芳似乎更加感興趣，上下打量呂進。

呂進撓撓頭：“領導說警告你一下。要不，咱們現在就開始警告吧。”

“老太婆，打不得罵不得。我就隻能把領導的原話說一遍。”

花選芳臉色冷下來：“你想激怒我？”

呂進嗤笑：“對我來說，你是什麼身份一點不重要。”

“不動手，隻因為你是老太婆。我有點不好意思。”

“領導讓我告訴你，他知道彭俊雄保命的東西是什麼。而且一定會拿到那個東西。”

“你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用。”

“哦，還有，領導說你最好一直待在大城市，千萬彆亂跑。”

花選芳冷笑：“在大城市，他不敢殺我？”

呂進不說話。

“楊可一定會死。”

沉默一會兒，呂進說道。

這次輪到花選芳嗤笑：“你們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沒頭蒼蠅一樣，蠢貨。”

說完，覺得和呂進這樣的人廢話有失身份，隨意揮揮手：“你們可以走了。”

又指指地上躺著的兩個人。

“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給自己留條後路。”

呂進在心裡歎息。

周嚴讓他帶著陳陽來找花選芳。除了警告一下，讓花選芳趕緊離開之外，也是想讓呂進得到鍛煉的機會。

“你總不能當真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吧。遲早有一天，你要獨當一麵。”

“多和這種人打打交道，學學他們是怎樣應變的。”

“你看小樂，雖然腦子不好，但雲山霧罩起來，一般人真看不出他智力有缺陷......”

想起周嚴在背後說張小樂的那些壞話，呂進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

“自己真不是這塊料。和花選芳說兩句就沒詞兒了。”

呂進的一抹笑意，落在花選芳眼裡，則是另一種含義。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呂進依舊沉默。

手伸進口袋，準備做完最後一件事就走。

說話什麼的，太累。

“周嚴讓你來，就為顯示一下小聰明？”

花選芳譏諷道。

“花會長，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等花選芳說話，呂進清清嗓子，自顧自講起來。

“有祖孫倆，爺爺帶著孫子劃著小船出海捕魚。運氣不好，遇到一條大鯊魚。”

“鯊魚咬住他們的漁網，眼看就要把小船拖翻。爺爺就拿著船槳拚命去打鯊魚。”

“打幾下之後，船槳打斷了。鯊魚也受驚跑掉了。”

“爺爺喘著粗氣對孫子說......”

“什麼意思？”

冷場足足一兩分鐘，花選芳皺著眉問道。

陳陽也坐直身子。他也不知道呂進講這個莫名其妙的故事是什麼意思。

呂進站起身走到花選芳跟前。

“意思就是，爺爺說，講完了。”

“臥槽！”

陳陽捂臉。

這什麼場合，呂進這廝居然講冷笑話。而且特彆特彆冷。

花選芳臉上閃過一絲怒氣，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竟然沒察覺呂進已經站在自己身邊。

“現在才是給你的警告！”

呂進手裡捏著一個袋子，在花選芳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拍在她的臉上。

袋子破裂，裡麵的液體噴濺出來。

紅色的液體，是血。

花選芳看著濺在身上和手上的血，突然發出尖利的叫聲

“穆小姐，你看這事兒鬨的，一點小小的誤會。”

周嚴終於換上一身乾淨衣服。臉也洗乾淨，不再像個逃難的。

穆明明在周嚴進門的那一刻，就收起在葉紅婷麵前表現出的不耐煩。

淡淡的笑著，顯得溫婉而知性。

葉紅婷在心裡翻白眼。

“沒一個好東西！”

“感謝穆小姐的提醒，感謝葉姐的幫忙。”

周嚴態度誠懇。

穆明明微笑：“周局不用太客氣。穆凡不懂事，給周局添麻煩。一點小道消息，算是略表歉意。”

“周局，我父親讓我和您說，穆家不想成為您的敵人。”

“哦？這樣啊......”

周嚴挑挑眉毛，目光從葉紅婷和穆明明兩人臉上掃過。

“其實我就是個喜歡湊熱鬨的閒人。和誰都不是敵人。”

“我哪有資格當穆家的敵人。”

“穆小姐，您父親就沒說彆的？比如給我們檔案局捐點款之類的。”

“給我個人也可以。”

葉紅婷和穆明明都錯愕一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就扯到捐款上了？

“周局，明明可是信安銀行的董事，執行副總裁。”

“財大氣粗，你想要募捐，算是找對人了。”

葉紅婷拿起公道杯幫兩人斟茶。

穆明明依然在笑，隻是眼睛微微眯起。

“周局，我是帶著十足誠意來的。”

“紅婷和我是好朋友。有她做中間人，您不用這樣防備。”

“很多事情，換一個角度看，也許性質就不同。”

“穆家隻想好好經營企業。商人逐利，也未必就是壞事。”

周嚴不說話，端起杯子喝茶。

心裡掂量這兩個女人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穆家似乎有合作的意思。圖什麼？

站隊？自己的分量，差的太多吧？

葉紅婷居然和穆明明是朋友。

真朋友假朋友？

表現的太主動。故意的，還是真性情？

和嶽克簡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