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聰明人就是多！”

呂進不知是感慨還是嘲諷。

“你也不錯。雖然智商不夠，但架不住勤奮嘛！”

周嚴笑的不懷好意。

兩人邁步上台階，門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上前來。

“先生有預定嗎？”

“先生，要不要先看看......”

周嚴看呂進：“要不，你先挑一個？”

呂進打量麵前的幾個女人：“誰是媽咪？我喜歡媽咪。”

“哎呦，這位先生真有品味。”

一個女人嬌笑：“找媽咪要進去到貴賓包。我們可不敢幫您介紹。”

又看周嚴：“這位小帥哥，你也喜歡媽咪？”

周嚴摸摸臉：“小帥哥？是在叫我？”

“當然叫您啊！”

女人看似乎有戲，貼了上來。

“既然我都是小帥哥了。當然品味要更好一點。我喜歡嚴泰。”

笑容僵在幾個女人的臉上。

“走開！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在門口拉生意嗎？！”

穿格子西裝的男人走出來嗬斥。

幾個女人一哄而散。

“先生來玩啊？裡邊請！實在不好意思。”

西裝男笑著微微鞠躬。

“把你們這兒的媽咪都喊過來。讓我這位朋友挑挑。”

“聽說你們這裡有五個媽咪是吧？缺一個都不行。”

西裝男人一愣。還沒答話，周嚴兩人已經走進大廳。

“先生，先生......”

西裝男連忙跟上。

放在平時，他早就喊保安過來，讓這兩個土鱉知道一下紅樽夜總會是什麼地方。

但今天他們早就得了吩咐。

誰鬨事都可以，隨便鬨。

態度必須要好。

顧客就是上帝。紅樽夜總會要把這項宗旨進行到底。

“帶我去見嚴泰。”

周嚴回頭對西裝男說道。

“嚴......嚴少不在。請問您是？”

西裝男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我叫嚴學文。”

周嚴淡淡說道。

樓上包間衛生間裡，楊康健匆匆發完短信。

想了想，又把所有的短信記錄和通話記錄全部刪除。

提上褲子推開隔斷門，和張磊走個對麵。

做賊心虛的楊康健後退一步：“你......”

張磊奇怪的看了楊康健一眼：“還以為你腎虛，原來是屎多！”

今晚上淨看你跑廁所了！

“朱浩他們來了。”

說完一邊解褲子一邊朝小便池走。

楊康健勉強笑道：“你才屎多！晚上吃的螃蟹可能不新鮮。拉肚子！”

“唔......”

張磊隨意應著。

楊康健暗暗鬆口氣。

他今天的角色是“二五仔”。

負責通報嚴泰的情況。

另一個不在現場的二五仔是趙文明的兒子趙鵬。

負責把情況轉達給周嚴。

沒辦法，如此關鍵時刻，他們不敢違逆家裡老子的命令。

山雨欲來。

他們能有如今的逍遙快活，全憑借老子。

老子要是倒台，他們大概活的連普通人都不如。

包廂裡沒有女人，沒有放音樂。

楊康健裝模作樣的揉著肚子。

“拉肚子。有點不舒服......”

剛剛趕來的朱浩和田貴誌此刻卻沒心情調侃他。

他們進來時，看到了嘻嘻哈哈的王家人。

想辦法去救孟明泉，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謝平在現場，一口氣把公安分局局長，區紀委書記等七八名乾部停職。

孟白泉的老子更是直接被紀委扣住。

連區委書記王霜都被批的抬不起頭來。

他們幾個公子哥能想個屁的辦法。

湊在一起，與其說想辦法救孟白泉。不如說對對口供，或者商量一下跑路大計。

對口供也是自我安慰。

真被抓進去，沒有光環罩著，他們估計連一小時都支撐不住。

現在見到王家的人在，朱浩幾個已經後悔今天來這了。

去哪不好，乾嘛在這裡？

有人針對嚴家，整個玉山都知道。

嚴家情況不妙，整個玉山也都知道。

除了嚴浩這個腦子缺根筋的。

“看把你們嚇的！一群呆逼！”

嚴泰把煙掐滅。

“王家的人又能怎麼樣？跑到我這來找茬兒，說明他們在彆的地方沒辦法了！”

“上次堵在我家門口，最後不是沒敢衝進去嗎？”

“隻要嚴家沒事，大家就都沒事！”

“小泉估計是出不來了。不過人又不是我們撞的。大不了出國待兩年......”

嚴泰難得用一回腦子。分析的頭頭是道。

幾人聽著似乎很有道理。

說到底，人不是他們撞的。

作偽證，見死不救，不算多大的事兒吧。

至於嚴家倒不倒，他們不關心，也關心不上。

“也是！我看了，幾個妞長的都不錯！”

楊康健故意說道。

“你也是個呆逼！”

朱浩翻白眼。

這時候，還有膽子評論王省長的女兒。

“他們也就試探一下。那個周嚴沒露麵......”

“砰砰砰！”

敲門聲恰到好處的響起。

“誰啊！”

楊康健搶先問道。

“嚴少......嚴學文找您！”

嚴泰蹭地站起來：“我爹？他來乾什麼？”

其他幾人也驚訝得站起來。都沒反應過來這個回答大有問題。

嚴學文來，借給經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叫名字。

嚴泰朝門口走了兩步，終於覺察出不對勁。

“草你媽！是誰.......”

門被推開，周嚴站在門口。

身後，呂進把刀從西裝男的脖子上拿開。拍拍他的肩膀：“乾的不錯，有前途。”

呂進身邊，還站著五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誰是嚴泰？”

“過來，咱們滴血認親。”

周嚴拔出槍，打開保險。

“你是乾嘛的？”

也許是猜出了周嚴的身份，也許是因為周嚴手裡的槍。嚴泰說話居然很“客氣”。

“我是嚴學文！”

“兒子走丟了！來找找！”

呂進拖著西裝男的衣領進門，回頭看了那五個女人一眼。

五個女人乖乖的跟進來，相當自覺的靠牆站成一排。

呂進把包間門關好。對周嚴道：“我來？”

趙文明和楊軍坐在沙發上悶頭抽煙。

桌上的水晶煙灰缸中，煙蒂堆的像一座小山。

趙鵬拿著手機，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不老實不行。晚上他已經挨了幾十個大嘴巴。

一向護著他的老媽，也挨了兩個。正躲在臥室裡。

“再問問，周......周局進去沒有？”

趙文明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