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今晚好奇怪。說起我們的事吞吞吐吐，莫名其妙的。”
“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麼？”
夜已深，周嚴和王倩倩還躺在床上煲電話粥。
王倩倩說著心中的疑惑。
“沒說什麼啊！”
“哦，可能是……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
周嚴在心裡偷笑。
“我是小孩子？你和小孩子談戀愛？你是變態！”
“警告你，再拿我當小孩子，哼哼.....”
王倩倩威脅。
“這不是哼哼兩聲就能解決的！”
“王小倩同學，要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比如玉女心經之類的......”
王倩倩在電話那邊笑個不停：“你果然是個變態！”
周嚴也笑。
“我記得當初咱們才認識的時候，你多麼的奔放！”
“我以為馬上就可以吃。”
“結果都是假象！現在摸一下都挨揍！”
“王小倩同學，嚴重懷疑你在套路我！”
“我呸！”
王倩倩那邊傳來捶被子的聲音。
“是你自己整天忙的不見人影。能怪我？”
“你這個變態，爬山時.....都被瑤瑤看到了！害得我讓她們取笑！”
周嚴咂嘴：“她們那是嫉妒。”
“我必須嚴正警告你，不許再說我變態。”
“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要端正態度，遵循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
“哈哈哈.....”
王倩倩開始笑。
“怎麼擺正位置，端正態度啊？你教教我唄？”
周嚴想了想道：“端正態度是最主要的。”
“比如你洗澡的時候，居然鎖門。”
“我說幫你擦背的時候，你需要說的是謝謝。而不是想得美，臭流氓這種不知感恩的話！”
“比如.....我問有關罩杯的問題時，你應該主動要求我親自測量，而不是說什麼讓我滾.....”
“至於擺正位置，你可以理解為擺正姿勢.....”
王倩倩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
笑夠了，王倩倩如是說。
“我勒個去！王小倩同學，這絕對是勾引.....”
“那又怎樣？”
“我就在這裡！你來呀！”
“穿睡衣睡覺好難受。還是脫掉比較好.....”
聽著電話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嚴很鬱悶。
“喂，問你個問題。”
王倩倩似乎在伸懶腰。
“你愛不愛我？”
原本有點精蟲上腦的周嚴愣住了。
一個老靈魂，和王倩倩這樣年輕鮮活的靈魂，對愛的理解會是一樣的嗎？
和王倩倩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兩人還是第一次談起愛不愛的問題。
所謂愛情，對周嚴這種直男來說，不存在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
兩輩子加一起，也沒有經曆過人家所說的轟轟烈烈，刻骨銘心。
重回這個世界前，周嚴已經到了整天琢磨……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的年紀。
和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一樣，對所有事情，嚴格遵循兩媽三關四不問原則。
兩媽…去你媽，去他媽。
三關…關我屁事，關你屁事，關他屁事。
四不問…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不問。
沒有好處的事情不問。
複雜的事情不問。
會內耗自己的事情不問。
按照這樣的生活邏輯，周嚴和許多人一樣，屬於愛無能“患者”。
隨著量子糾纏理論的出現，從科學角度證明了緣起性空理論的某種正確性。
所謂愛，就更加不好定性。
既然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很可能隻是“上帝”的一個休閒遊戲。談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周嚴曾經想過，自己大概就是“上帝”操縱的，某個養成遊戲中的角色。
玩到一半，上帝發現自己這個遊戲人物廢了。
於是作弊，讓自己重新退回來，再養成一次。
感謝這個作弊的玩家。
讓自己重新體會一次“遊戲”的樂趣。
到遊戲可以回檔。
玩家卻忘了刪除，或者沒辦法刪除自己這個角色的記憶和所謂自我意識。
自己又重新擁有了年輕的身體，卻依然是老舊的靈魂。
周嚴很喜歡王倩倩。
外在的東西當然是很重要的因素。
但拋開這些，王倩倩也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女孩子。
不矯情，不造作。也沒有通常高乾子弟的跋扈和所謂優越感。
什麼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濃烈的喜歡，這種屁話周嚴當然不信。
周嚴隻是一直回避思考愛或者不愛的問題。
沒時間沒精力是一方麵。
更主要的，是周嚴覺得自己想不明白。
周嚴沉默，王倩倩也不說話。
足足過了幾分鐘周嚴才道：“嗯，我愛你。”
“嘿嘿嘿！”
“噢耶！”
電話那邊，王倩倩先是低聲傻笑，然後小聲歡呼起來。
“變態，你要是馬上回答，我可真的不相信。”
“考慮這麼久，說明你是認真思考過的。我很開心！”
王倩倩的聲音有點甜膩，周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同時也不得不感慨，人和人看問題的角度，差彆實在是太大。
對絕大多數女孩子來說，“愛不愛我”這種問題，猶豫一秒都是殺頭的大罪。
像周嚴這樣走神幾分鐘，那必須要誅九族！
王倩倩卻覺得認真思考才是最好的答案。
到底是理智呢，還是單純的缺心眼？或者，是所謂的戀愛濾鏡？
王倩倩很開心，周嚴也很開心。
王倩倩的開心，是因為周嚴的回答。
周嚴開心，也是因為自己的回答。
愛到底是怎麼樣的，周嚴依然不確定。
但周嚴現在可以確定，自己願意和王倩倩度過餘生，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這就足夠了。
愛的定義是什麼，並不重要。
是自己著相了。
“我剛才就是睡著了，不是在思考......”
周嚴笑著說。
“我不管！我就當你在思考了！”
王倩倩心滿意足。
“變態，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不忙？”
“你再叫我變態，我下次就變態給你看！”
周嚴威脅。
“隨便！”
距離產生美，距離也產生嘴硬。
王倩倩不為所動。
“嗯。這段時間我應該比較閒。可以好好陪你。”
“嘻嘻。我爸過段時間要去開會......”
王倩倩含含糊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