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歲數，沉穩點！”
周嚴看著和自己前後腳進門的趙躍進，開玩笑道。
“少廢話，給老子泡茶！一大早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趙躍進拉開椅子，在周嚴對麵坐下。
“我來吧！”
周嚴朝劉星擺擺手，拿起杯子幫趙躍進泡茶。
“心可真寬！”
趙躍進說道。
“怎麼了？一大早火氣這麼大！生活不和諧啊？老沈家的方子很有效的！”
周嚴把茶杯放在趙躍進麵前，笑眯眯道。
“昨晚......”
趙躍進把從內網看到的消息簡單說了一遍。
“事情鬨的太大了！”
“不是說好的，一個一個辦嗎？”
“他們這樣在同一個地方瞎搞，當地警方會死咬著不放！”
“接下來，他們幾個什麼也甭乾了.....”
周嚴長長歎口氣。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們去辦事，肯定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我也沒辦法。”
趙躍進瞪眼：“少和我扯淡！”
“要不是你安排，他們會這麼沒輕沒重？”
周嚴撇嘴。
“名單上有幾十人。要是十天半個月弄一個，甚至隔幾個月弄一個。要弄到什麼時候？”
“按你的說法慢慢來，不如乾脆等他們自然老死算了。”
周嚴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本來就是賭誰的擔子大！”
“事情鬨大，真要是警方全力追查，自然能查到他們，然後查到我。”
“那就所有的事情都擺上台麵。”
“就看吳家敢不敢了！”
“他敢，我也無所謂！”
“他不敢，我就懟著他的臉抽！”
趙躍進倒吸口冷氣。
到現在，他才明白周嚴的心思。
周嚴就是要以這種半處決的方式弄死這些人。還要逼著吳家出麵來擦屁股。
是在賭吳家不敢讓各地警方全力追查。
弄死吳家的人，吳家還要跟在後麵平息事端，降低影響
“心真黑啊！”
趙躍進看著周嚴，心裡的焦躁少了一些。
他相信，吳家不敢把事情曝光。
這種事情曝光，再大的權勢也救不了吳家。
隻不過如此一來，周嚴也就成了吳家必須要除掉的人。
但周嚴本來就是吳家必須除掉的人
“省長......”
想明白彎彎繞，趙躍進還是不放心。
周嚴翻白眼：“老趙，你的政治覺悟到哪裡去了？這也能問？”
“嘖嘖，我對咱們的合作前景，很悲觀啊.....”
趙躍進老臉一紅，知道自己失言了。
被周嚴調侃的有些下不來台。
可做不可說，可說不可問，可問不可答。
周嚴喝口茶，接著說道：“其實這幫家夥搞成這樣，反倒讓我想到另外兩個可能。”
“你是說，吳家可能會搶先下手？”
趙躍進說道。
周嚴點點頭：‘沒錯，吳家暫時不確定咱們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也不確定咱們是要全部乾掉那些人，還是會把那些人抓起來。”
“乾掉那些人雖然也麻煩，但對他們來說，隻是小麻煩。”
“如果把這些人抓起來卻不揭破，那就成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會讓吳家非常難受。”
“與其這樣，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他們自己清理掉隱患。”
趙躍進皺皺眉，有些不解。
“是這麼回事。我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周嚴冷笑：“太麻煩！而且，這些人本來就該死。何必讓他們活著浪費糧食？”
趙躍進不說話，覺得周嚴又是在扯淡。
周嚴露出神秘的表情：“一萬年太短，隻爭朝夕。”
“吳家.....也就那麼回事。”
“也就那麼回事？吳.....”
趙躍進欲言又止。
周嚴搖搖手：“彆討論了。憑我們還沒資格考慮這個。”
“說另外一個可能。”
“你說，昨晚死了好幾個人。即便吳家不動手，剩下的參與者會怎麼樣？”
趙躍進想了想：“逃！”
“對！要是換了我，也肯定跑！”
“出國也好，躲到老鼠洞也好，反正先保命！”
“這時候，吳斌如果邀請這些人。原本舍不得現在身份地位的，也許就會毫不猶豫答應。”
“你是說，追蹤這些人，就能接近吳斌？”
“你真的想乾掉吳斌？”
周嚴趴在桌子上和趙躍進對視。
“乾掉吳斌，甩鍋給你。是不是很完美？”
“畜生！”
趙躍進罵道。
周嚴呲牙笑：“老趙，你為什麼摻和這件事？原本沒必要的。”
“老子願意。”
“快點說，接下來要怎麼辦？沒時間和你扯閒篇兒。”
“對了，嘉湖那幾個沒跑掉吧？”
“嗯，沒跑出來。不過暫時也沒危險。”
“嘉湖是他們自己選的地方。肯定有退路的。”
“隻是這一耽擱，不知要多久。西彩那邊，呂進他們的力量就有點單薄了。”
“過幾天老魏他們去，還要分心照顧老魏.....”
趙躍進無語。
“那個老魏是不是腦殘？瞎幾把摻和什麼？”
“正義感這玩意，又不是你的專利。憑什麼老魏就不能有？”
周嚴撇嘴：“而且以老魏的身份，他收集的第一手資料，要比你我有說服力。”
“現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後用不上。”
“也許有一天，事實真相，會以另一種方式公之於眾。”
“比如....”
“追悼會上？”
趙躍進不屑。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趙躍進又想罵人。
喝口茶壓壓火氣。
“昨天怎麼回事？天嶽集團那個姓袁的在找律師。不但要告你，還要告市局。”
“是嗎？”
周嚴大感意外。
“他居然找律師要打官司？不嫌丟人！”
“不嫌丟人的，是你吧？”
趙躍進覺得和周嚴說話真累。
“讓我想想....”
周嚴托著下巴，好像真在在思考什麼。
“你就不能消停點？”
趙躍進起身去倒水。
“按理來說，姓程的即便吃了虧，也不應該死纏爛打。”
“除非天嶽不想在J省做任何事。”
“但天嶽不是在和穆家合作嗎？難道.....”
這些趙躍進不清楚，也懶的問。
“苗局那邊怎麼說？”
“你把他架在火上烤，總要給人家個準信兒！”
“哦……搞半天，你是來給苗局當說客的啊！”
周嚴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要臉嗎？”
趙躍進鄙示。
“不要啊！”
周嚴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