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如果一個人正在經曆痛苦,過得很慘,有什麼可以減輕痛苦的辦法嗎?
答:看到自己的敵人比自己更痛苦,比自己過的更慘。
問: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感覺不到痛苦嗎?
答:看到自己的朋友或者熟人比自己更痛苦,比自己過的更慘。
人性就是如此。痛苦和快樂都是相對的。就像崇拜和鄙視也是相對的一樣。
周嚴接過王駿遞過來的行軍鍋,因為脫力,差點扔在地上。
儘管如此,看著像死人一樣癱在地上的花錦鵬,周嚴還是笑的很開心。
進山之後,三組隊伍分成兩個方向。
花家的人和房勝利的中隊直接向西。
周嚴和王駿跟著陳果的隊伍以及安全部門的外勤小組向南,準備進入縱深之後,兜向西北。
這是最穩妥的接應路線。
如果呂進等人向東受阻,很可能被逼的向東南撤退。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麼周嚴等人就有很大概率接應到他們。
大概率,自然是周嚴的說法。
不但花錦鵬不以為然,連王駿等人也覺得周嚴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茫茫大山,到處都是叢林。
在沒有明確彙合地點的情況下,雙方遇到的概率,大概和中六合彩差不多。
花錦鵬是意見最大的人。
在周嚴堅持下,他不能跟著花家的隊伍行動,不得不跟在周嚴身邊。
“誰知道你會不會中途溜走?作為優質背鍋俠,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周嚴說的理所當然。
不過眼下,花錦鵬早就停止了對周嚴的冷嘲熱諷。
二十幾個小時不停歇的山路,訓練有素的軍人和安全部門的偵查員們都幾乎到了極限。
何況他和周嚴這樣的普通人。
事實上,最後這幾個小時,他和周嚴基本都是被人架著走。
雙腿水腫,腳也磨破了。每挪一步都是折磨。
整個隊伍中,依舊很精神的,隻有那兩個少數民族向導。
“花小三,來,哥喂你吃點東西!”
周嚴自己體力耗儘,身上軟的像爛泥。依然不忘撩撥花錦鵬。
見花錦鵬沒反應,強撐著挪到他身邊。
“你看,有肉有青菜。雖然看著很像嘔吐物,不過聞起來挺香。”
周嚴把行軍鍋推到花錦鵬鼻子下麵。
花錦鵬扭過臉,留給周嚴一個和後腦勺。
“過來看看!”
周嚴惡趣味的把花錦鵬的腦袋扒拉過來。
“你是傻逼!”
有素質的花錦鵬終於罵街了。
“咦,花小三,你怎麼在鍋裡?”
“你才在鍋裡!”
“你這麼菜,應該在鍋裡。我就不一樣.....”
周嚴用勺子挖起一坨菜糊糊。
王駿坐在旁邊,邊吃東西邊看熱鬨,覺得很有趣。
花錦鵬用手肘撐起身體,又重重倒回地上。
“你這人真虛偽!”
花錦鵬老調重彈。
“嗬嗬。”
周嚴冷笑。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
花錦鵬恢複一點力氣,不依不饒起來。
“明明不可能接應到。你偏要故作姿態,弄來這麼多人,還自己參與。”
“不就是為了做給彆人看?”
“為了證明你對手下的人多麼重視!”
“和摔孩子的大耳賊一個套路。”
周嚴繼續笑:“你真是抬舉我!”
說著,挖了一勺菜糊甩向花錦鵬。
花錦鵬用胳膊擋住臉:“被我揭穿了心思吧?要不要殺我滅口?”
“幼稚的傻逼!”
周嚴放下勺子。摸出煙,叼在嘴裡一支。
然後掏出打火機,朝花錦鵬晃晃。
花錦鵬撇撇嘴。突然不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一骨碌坐起來,驚訝的瞪著周嚴。
“你......你不會是讓他們放火吧?”
“你瘋了?!”
周嚴點上煙,愜意的吸了一口。
“沒錯!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我告訴呂進,如果衛星電話也聯係不到。萬不得已就放火燒山!”
“唉!真是老天爺都幫忙!再過一段時間,到了雨季,想放火都困難!”
花錦鵬仿佛見鬼一樣。
“你....你.....”
周嚴翻白眼。
“我什麼?想說引起山火他們也有可能會被燒死?”
“還是說,你覺得不環保?不慈悲?”
“我的人要死了。我還要愛護我們的地球?”
花錦鵬無言以對。
他當然不是覺得不環保之類。
確切的理由,他也說不出來。
就是感覺這樣不對。
“人家是公子哥,做壞事也要冠冕堂皇。”
王駿在旁邊笑著說。
“你難道不是公子哥?”
花錦鵬反唇相譏。
“我是啊!但我是軍人!不矯情!”
王駿吃完最後一口糊糊,隨手把鍋扔在一邊。
“剛才陳隊長就和我說,你們估計想燒山。把我也嚇一跳。”
周嚴笑:“是吧?陳隊長一看就不是好人!”
王駿哈哈大笑:“我就說嘛!陳隊長怎麼會讓生火煮東西吃!”
“是不是再走一段,那邊不燒的話,咱們就要燒?”
周嚴豎起大拇指:“一猜就中。果然比菜雞強的多!”
王駿和花錦鵬一起翻白眼。
手雷延遲兩秒,向左前方搜索前進的四人小組擲出的同時,呂進彎腰前衝向右邊。
“轟!”
爆炸聲響起,人飛撲向目標。
那人反應也很快,已經做出標準的規避動作。
但還是遲了一步。
呂進手中的格鬥匕首早一秒刺進他的脖子。鮮血飆出。
“噠噠噠!”
三四隻微衝開火,呂進連續翻滾,再次扔出一顆手雷。
爆炸過後,是密集的槍聲。
不過除了晃動的灌木,早已看不到呂進的身影。
“艸!”
隊長低罵一聲,抬手阻止要追上去的兩個小組。
這是呂進的第三次偷襲。
三次,殺了他們三個人,傷了五個。
“這裡有血!他受傷了!”
殿後的七組組長蹲在地上,指著灌木上的一串血跡說道。
隊長沒有過去查看。從偷襲者逃離的速度看,即便是受傷,也應該不重。
“去把康隊長叫過來。”
隊長吩咐。
這人顯然是知道康達峰那一組人近戰厲害,所以專門咬著他們。
拿他們當軟柿子捏。
被人當做軟柿子,自然不爽。
不過作為指揮官,隊長不會被這樣的輕視激怒。
偷襲者的身手確實比他們強出很多,而且非常狡猾刁鑽。
每次都是一擊就走,根本不做停留。
有隊員朝康達峰一邊跑去。
隊長看向傷員,正要問戰損情況。突然意識到不對。
那個去聯絡的人落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