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尤其對於周嚴這樣的“小魚小蝦”,更是如此。
想安穩一段時間,悄咪咪的把清理計劃做完。
結果最後搞成西南的一場大亂鬥。
想把自己的人分散隱藏起來,不要總被人惦記。
結果弄成眾矢之的,還損失了半個小隊。
想放長線釣大魚,想碰碰運氣,找機會把吳斌乾掉。
結果暗牌打成明牌,和吳斌公開撕破臉。
想猥瑣發育。
結果在最敏感的時候,被人架在火上烤。
“煩惱皆因強出頭。是非都從貪字起。”
周嚴費力的脫下兩層防彈衣,扔在座位下麵。發泄似的踩了兩腳。
車內的幾個人都低聲笑。
“馬勒戈壁的!為什麼老子每次做點什麼事,都會被人利用?”
周嚴點上煙,忿忿不平。
“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呂進一邊解腰帶一邊說。
“我去,你乾嘛脫褲子?”
“傷口又裂了.....”
呂進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藥丸,塞進嘴裡嚼。然後吐出來塗在流血的傷口上。
張永亮拚命咳嗽。
包括呂進在內,此刻才反應過來,雲晴正坐在副駕位置。
“花內褲挺好看!”
雲晴麵無表情說道。
大家哄笑。
“領導.....”
隨著張永亮的提醒,車子緩緩停下。
轉眼間,三輛車已經被武警團團圍住。無數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車內。
車內安靜了一瞬。
“你們都呆在車裡,不要下車!”
周嚴皺著眉,推開車門。
“彆動!雙手抱頭蹲下!”
幾支槍立刻指向周嚴,槍管幾乎懟到周嚴的臉上。
“彆亂來!我們是安全部門西南分局的!”
“這裡誰負責?”
西南分局外勤局副局長宋恒從後麵一輛車下來,手裡高高舉著證件。
第三輛車上,另外兩名安全部門的偵查員也下車,試圖過來。卻被武警的槍口攔住。
“我再問一次,這裡誰負責?”
宋恒把證件遞到麵前的一名武警眼前:“看清楚!把你們領導叫來!”
那名武警沒動,不過眼神猶豫,手裡的槍也朝後挪了挪。
如果麵對的是普通警察,他才不會理什麼證件。
但安全部門是不同的。
尤其是他們這些駐紮在靠近邊境地區的WJ,很明白部門之間的優先等級。
“我負責!你想說什麼?”
圍著的戰士分開。兩名上校軍銜的軍官,跟在兩名便裝男人身後走過來。
說話的,是走在最前麵戴著黑框眼鏡的人。
宋恒驚訝:“陳州長?”
他長期在西南分局工作,自然認識雲河州州長陳程才。
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他。
陳程才先看了一眼宋恒手中的證件。
擺擺手,示意武警把槍放下。
“宋局長,你們這是做什麼?”
宋恒猶豫一下說道:“不好意思陳州長,不方便說。”
“陳州長,部裡的直接任務,請您的人讓開。”
“哦.....”
陳程才拉著長音。
“沒問題。安全部門嘛,我們無權乾涉。”
“不過,安全部門的同誌可以走。其他人不行。”
“陳州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宋恒皺眉。
“接到省領導指示,有境外武裝走私分子潛入,企圖和境內的同夥接頭。運送一批國家重要文物出境。”
“據警方可靠情報,那些走私分子在同夥掩護下,從省道經過。”
“宋局長,你們做你們的工作。出示證件就可以離開了。”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明顯是算準周嚴一行人不可能都有安全部門的證件。
宋恒沉吟一下道:“陳州長,我們執行的是秘密任務。不可能都隨身帶有證件。”
“我以西南局外勤局副局長的身份擔保。如果您說的走私分子混在我們當中,我負全部責任。”
陳程才冷笑:“不好意思宋局長,你的保證毫無意義。”
“我說過,這是省領導的直接指示。”
“有什麼不同意見,你可以通過組織程序,和省委交涉。”
“現在,讓車上的人下車,出示證件。”
“那好!我請示部裡!”
宋恒咬咬牙,知道多說無益。
人家明顯是計算好的。
摸出電話,突然愣住,手機沒有信號。
宋恒臉色變了。
忍不住望向周嚴。
周嚴一直看著宋恒和陳程才交涉,早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隻是陳程才如此賣力,倒是出乎意料。
西彩的局勢如此複雜,但凡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公然跳出來。
很多事情,神仙打架。下麵參與的人,都會儘量給自己留點餘地。
否則的話,神仙打完架,總需要小鬼來背鍋或者立威。
跳的最歡的,通常就是最倒黴的。
陳程才好歹也是副省級領導。
按理說,不應該親自落場。
莫非中間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變故?
周嚴看到了宋恒望過來的目光,也去摸手機。
手剛伸進口袋,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槍托。
毫無防備之下,周嚴下意識的捂臉,肩膀上又挨了一下。
“手拿出來!”
“蹲下!”
兩名武警大聲嗬斥。
車門猛地推開。
呂進從車裡出來,直接一拳打在那名WJ咽喉處。
那人也是毫無防備。
嘴裡發出“嗬嗬”聲,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臉色迅速由於紅轉紫。
“嘩”。
十幾支槍指向呂進。
呂進根本沒看,扶住周嚴:‘沒事吧?’
現場足足安靜了幾秒鐘,周嚴慢慢放下手,另一隻手也從口袋拿了出來。
手上握著槍。
“我操你媽的!既然不想好,那就都彆好了!”
周嚴麵色猙獰,毫不猶豫的舉起手,對天開了一槍。
圍著的WJ齊齊後退。舉槍瞄準周嚴,等待命令。
隨著槍聲,雲晴等人早已下車,手中的槍指向陳程才等人。
陳程才和身邊的兩名軍官臉色都變了。
“陳成才!操你媽的!”
周嚴暴怒的吼道:“覺得你人多是吧?”
“老子今天陪你玩玩!”
說完突然把槍頂在自己肩膀上,扣動扳機。
“砰!”
槍響。
子彈打穿肩膀,鮮血飛濺在身後的汽車玻璃上。
“快攔住他!”
陳程才臉色慘白,大聲叫道。
“我看誰敢!”
周嚴用槍頂在自己下巴上喝道。
“周.....周局,沒必要這樣.....”
陳程才聲音都在發抖。
他知道自己完了。
沒人能保的住他,也沒人敢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