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周嚴?”
奔馳車上下來兩個人,徑直走到周嚴等人麵前問道。
沒人搭理他們。
周嚴低頭摳指甲,其餘人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兩個大喇喇的家夥。
“海公子就在車上。”
“你們帶的人呢?先帶過去和海公子打個招呼。”
“滾。”
周嚴輕聲說道。
兩個人臉上浮現出怒意。
“說話客氣點!海公子.....”
“滾!”
周嚴聲音大了一些,有點不耐煩。
“小成是吧?我知道你。勸你一句,彆找不自在。”
被何陽擋在後麵的童鶴塵突然說道。
何陽幾人讓開,精瘦的男子望向童鶴塵,露出驚訝的表情。
“童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看到您。”
童鶴塵揮揮手:“回去和你主子說。既然來了,就彆擺譜。不好使。”
小成臉色變了變,顯然比較忌憚童鶴塵。
擠出一絲笑:“那行。我去和海公子說一聲。”
那兩個人瞟了周嚴一眼,轉身往回走。
“童少交友廣闊!”
周嚴調侃。
“朱毅成。算個字號。”
“嘿嘿!回頭你問問覃奮。這家夥當年敢去海上花收保護費。”
“雖然沒收到,但覃奮也沒把他怎麼樣。還挺牛逼的。”
童鶴塵笑著說。
“那確實挺牛逼。”
周嚴同意。
“不要小看他。這人很邪,是個牲口。”
“幾年前在順興縣,吃飯的時候看中個女服務員。一夥人就在包房裡把人家輪了。”
“事後女的不接受賠償,非要經官。”
“他們被抓後走關係保外。保外出來第三天,那女的家裡失火,五口人都沒了。”
“然後他不知道走的什麼路子,攀上海德生。才把這事兒平了。”
“嘖嘖嘖。”
周嚴咂嘴:“我想上廁所。媽的。給我嚇尿了!”
“嗬嗬。嚇尿也沒用。”
童鶴塵道:“看到沒?人家壓根沒拿你當盤菜。”
“帶幾個混社會的就來了。”
“你的人在這,附近的警察就會衝出來抓人。你的人不在這兒,黃立升他們,你也要交出去。”
“人家跟你玩的是社會套路。”
“按照紈絝圈子的規矩,你這個新冒頭的,就算在他麵前徹底栽了。”
周嚴驚訝:“我什麼時候成你們紈絝圈的了?”
“不帶這樣罵人的!”
“我是省檔案局局長,正兒八經的的領導乾部。”
“拉倒吧!人家還是科學家呢!”
“好幾個國家級重大科研項目上掛著名字呢!”
“學者,懂嗎?”
“懂!”
周嚴略顯輕佻的吹了聲口哨。
“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
終於,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三個人從車上下來。
“金絲眼鏡那個,就是海德生。”
不用童鶴塵指點,周嚴也能猜到。
相貌這東西,多數時候還是有遺傳性的。
“我開開眼,看你怎麼說服他。”
童鶴塵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口氣。
“人呢?”
海德生沒有介紹,沒有鋪墊。
走到眾人麵前,隻說了兩個字。
“警車裡。”
周嚴很客氣,多說了一個字。
“讓你的人跟著我的車。沒人敢攔著。”
“你不錯!”
海德生說完,朝周嚴點點頭,轉身要走。
“那個......海大叔,你拿我當傻小子啊?”
周嚴說道。
海德生霍然回頭,眼神陰沉的望向周嚴。
是不是拿周嚴當傻小子,看怎麼說。
但激怒海德生的,是那句“海大叔”。
雖然年近知天命,但因為保養的好,海德生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
有權有勢的男人和漂亮女人一樣,最忌諱的就是變老。
因為越老,意味著離死亡越近。
死了,那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一把年紀的海德生,隻要不是正規場合,還是喜歡彆人叫他海公子,海少。
被人當麵叫大叔,海德生甚至有一瞬間的錯愕。
懷疑周嚴是不是在叫自己。
“海大叔,交易不應該是這麼談的。”
像是生怕他沒聽清,周嚴又喊了一遍大叔。
“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和我談?”
海德生抬手虛點周嚴。
“什麼東西!你麻痹.....”
跟在海德生身邊的小成罵道。一口痰啐在地上。
“下雨了!”
周嚴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海德生等人還沒反應過來。
“嘩!”周嚴身邊的人忽然每人撐開一把傘。
緊接著。“嗤嗤”聲音響了幾下。
“噗通”。
小成撲倒在地。
身下的血汩汩流出,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
海德生驚恐後退,何陽已經推著輪椅,幾步到了他的身邊。
張永亮和另外一個人同時上前,拖起小成的屍體,退回自己這邊。
傘收起,周嚴依舊坐在輪椅上,離海德生隻有一步的距離。
手上拿著戴消音器的槍。
“我打槍水平很菜!不過這麼近,瞎蒙都不會打偏。”
“海大叔,你說呢?”
周嚴再次開口,臉上甚至帶著笑容。
“你敢殺我?”
海德生盯著周嚴手裡的槍。
“不敢!”
周嚴回答的很乾脆。
“你看,我殺個雜碎,都要打起傘。”
“不能讓您安排的人看到,人多眼雜,不好抵賴。我這人好麵子。”
“那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原打算開槍嚇唬嚇唬您。不過臨時改變了主意,殺隻狗助助興。”
“海大叔,好好談交易,對大家都好。”
“您如果一直這樣高高在上,我很難辦啊!”
周嚴把槍遞給何陽。
“這玩意對您老人家沒用。”
“不過,我現在可以抓了您。不不不,用詞不當。我現在可以綁架您。”
“拍拍裸照啥的。”
“下三濫的事,我特彆擅長。”
海德生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周嚴。不知道在想什麼。
“您看,大家玩的都是明牌。”
“我知道你肯定安排了人,準備給我好看。”
“你也知道我大概在扯淡,不會真的讓你帶我的人走。”
“你的底氣來自於,你不認為有人敢對你不恭敬。”
“我的底氣嘛.....見笑了,我不太在意你是誰。”
海德生眼睛向四周望望,身體從緊繃逐漸放鬆下來。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黃立升他們正在車上。我馬上就交給你。”
“不過,你也真的要把我的人送走。”
“不用太客氣,送到J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