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乾部“集體生病”,對J省以及玉山市來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對穆家,也很重要。
不過,即便吳家也參與其中,也絕對不值得吳斌冒險跑來。
吳斌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同時,吳斌很怕自己。
周嚴對此相當自信。
“紈絝殺手”的名號早就在一些圈子裡流傳。
沒多少人有異議。
戰績可查。
自己就在桂城,正在參與玉山的事情。
吳斌還敢跑來,肯定是所圖的事情太重要。必須要有能代表吳家的人出麵。
周嚴大概能想到,到過穆明明房間的鐵勒人,也許隻是跟著吳斌的。
如果當時安排在桂城飯店的人能多一些,得力一些。或者自己的行蹤再隱秘些,動作再快一些,也許就能在穆明明的房間堵到吳斌。
這個念頭,周嚴隻是隨便想想,沒感覺懊惱。
最沒勁的詞就是“如果”。
吳斌這廝找上穆明明,談的什麼?
穆家和吳家合作,看起來不是為了染指玉山這麼簡單啊。
“果然是小心無大錯!我真是個大聰明!”
掛掉電話,周嚴自誇道。
“大笨蛋還差不多!”
王倩倩指指周嚴的腿。
“隻有大笨蛋才會把自己打傷。”
“咳咳.....”
“女孩子矜持點,彆亂指!”
“哼!你管我!”
“車子可不是無人駕駛。我是活的!”
盧雨晴抗議。
“彆鬨彆鬨!我得想想.....又要改變計劃.....頭疼啊!”
周嚴拿著手機,思考該打給誰。
王倩倩靠在周嚴身上笑的停不下來。
“我爸說,隻要你說什麼計劃,那就說明你什麼計劃也沒有。”
周嚴臉黑了。
不得不承認,至少這一次,自己是真的沒什麼計劃。
在領導們看來非常棘手的所謂集體生病事件。周嚴並沒當回事。
猜到是穆家搞鬼,整件事本身漏洞又非常大。
棘手,那是指通過正常手段,正常程序。
周嚴想到的辦法,不正常。簡單有效。
正因為沒有重視,才會答應王倩倩很快辦完事回來陪她。
在察覺穆明明和鐵勒人有勾搭之前,周嚴的心態都很輕鬆。
和段力說要敲竹杠,也不算玩笑話。
扣押穆明明,敲穆家的竹杠,也是因為穆明明居然敢到自己麵前挑釁,周嚴很不爽。
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長長記性,僅此而已。
鐵勒人的出現,讓事情的性質變了。
穆家竟然也和鐵勒人有勾搭,出人意料。
周嚴必須要搞清楚,他們想要乾什麼。
現在,吳斌又冒出來。
周嚴更加好奇,更加有興趣。
返回玉山,本意是要把穆家在玉山的人過一遍篩子。
穆家和鐵勒人有關係。像穆航這些相對重要的人,即便不知道詳情,起碼也能知道一點,不然很難配合。
對付穆家的人,省廳,安全局,謝平,都不方便。隻能周嚴自己來。
哪知還是把問題想的淺了。
穆家,吳家,鐵勒人,居然攪合在一起。
周嚴此刻真是慶幸自己多個心眼,偷偷的返回玉山。
在玉山高速口被攔下時,周嚴就意識到一個自己以前忽略的事情。
以吳常健的身份,想在公安係統做點事情,太簡單了。即便在J省也是如此。
要監控某個人的行動,沒必要搞什麼跟蹤監視。隻要交管局指揮中心有自己人就可以。
雖然如今的攝像頭還沒達到後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程度。但主城區,主要乾道,高速這些地方,已經基本完成全覆蓋。
吳家在J省公安係統,一定有很多“自己人”。以前很少動用。
有陸海和王鵬飛在,吳家的人隻要被“確認身份”,基本就等同於仕途終結。
這回玉山用上了,桂城未必不用。
周嚴的謹慎,有了回報。
吳斌這貨居然在玉山。
吳家與穆家合作,想乾什麼,不是一下子能弄清楚的。
吳斌帶著鐵勒人想在玉山乾什麼,卻不難猜。
猜的對不對,周嚴不在乎,猜錯又能如何?
猜錯了,重新猜唄。
玉山景程大酒店。
穆薇佳坐在酒店三樓的咖啡廳中,心神不寧。
作為穆嗣臣的小女兒。化名張薇薇,跟在堂姐身邊學習還不到一個月,居然就碰到被相關部門通知,暫時不許離開玉山這種事。
穆薇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打電話回家,又怕被說沒城府,不獨立。
穆家的嫡係血脈,不管是不是要參與家族生意,都必須在家族企業裡麵學習曆練三年。
這是穆家的規矩。
曆練過後,想做什麼,家族不會管。但這三年,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家族企業中。
否則會被取消繼承權。
出於某種不太好說的原因,穆薇佳選擇到安信集團學習。
三個親哥哥對此都很支持。事無巨細的各種安排,讓穆薇佳感覺好笑。
和穆薇佳相比,堂姐穆明明能乾很多,也強勢的多。
穆薇佳抱著大樹底下好乘涼,隨便混三年的心思。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著這位堂姐呼風喚雨,既羨慕,又覺得無趣。
堂姐很照顧她。了解過她的心思後,沒有給她安排什麼重要的工作。
穆薇佳的工作內容,類似於檔案保管員。在整個管理團隊中,是最可有可無的角色。
穆航被抓,信安集團這次來玉山的人都被要求不許擅自離開。
穆薇佳和其他人一樣,不知所措。
二伯打電話說堂姐穆明明也有麻煩,需要她做一點事情。
事情很簡單。一些涉及公司核心機密的資料,會送到她這裡來保管。
酒店門口,甚至酒店大廳都有警察守著。
穆薇佳不知道那些資料怎麼能送到自己手裡。
信安集團到底惹上什麼麻煩了?不是說信安集團在內地,混的風生水起,沒人敢招惹嗎?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穆薇佳按照二伯吩咐的,已經在咖啡廳枯坐了一個多小時,
依然沒有見到有人送資料過來。
裝作無意的望向門口,穆薇佳感覺每個人都在暗中“偷窺”自己。
“做賊心虛。沒做賊居然也心虛!”
兩名警察從走進酒店大門。和原本在大廳的幾個警察說了些什麼,隨後走向樓梯。
穆薇佳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桌上的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家裡。
“張薇薇小姐?”
穆薇佳抬頭,驚訝得發現是剛才的那兩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