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就不信這個邪！”
趙躍進重重一拍桌子。
“要說把帽子摘了，那沒脾氣。要說乾掉老子.....”
周嚴托著下巴，一臉幸災樂禍。
“你這是什麼表情？媽的。不會是編故事嚇唬我的吧？”
趙躍進狐疑道。
“切！我一個殘疾人。巴巴跑來，就為了嚇唬你？”
“我會這麼無聊？”
“會！”
趙躍進點頭。
“趙省長.....”
“彆！你還是叫我老趙吧。你要再叫趙省長，我可報警了！”
周嚴大笑：“好吧好吧。老趙，真不是嚇唬你！”
“這回知道我為什麼讓猴子跟著你了吧？”
“先見之明，懂嗎？”
趙躍進重重吐口氣。
“王裕臣被抓。即便他們原來有這個打算，現在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會有事！”
周嚴嘁了一聲。
“王裕臣的消息，是從穆海明的話裡自己分析出來的。”
“他被抓和乾掉你，是兩碼事。彆自己安慰自己了。”
“我需要安慰自己？”
“按你的說法，根本就沒辦法防範。隨他去吧。我自己多注意點。”
趙躍進看看時間：“自己去玩吧。我下午要開黨委會。材料還沒準備呢。”
“這些....”
拍拍桌子上厚厚一摞檔案袋。
“藍武民他們的檔案。”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學工商行政管理的，在派出所乾三年戶籍警，就掛副所長。”
“一天刑警沒乾過，進省廳就是刑偵總隊的副支隊長。”
“好家夥！老子整天帶著這麼一幫貨出去辦案。想想頭皮發麻！”
周嚴撓撓頭：“老趙，我覺得你這是偏見！而且當著禿子罵和尚，不厚道！”
趙躍進一怔，隨即也笑起來。
“對對對！你也是這路貨色！你知道檔案怎麼管理嗎？還檔案局局長！”
“你這就沒意思了！”
周嚴翻白眼。
“我一會兒要去省委。必須去紀委馮書記那兒舉報你！”
趙躍進眯起眼。
“彆跟我拐彎抹角的。”
“你的意思是讓省紀委提前介入？”
周嚴笑著點頭。
“我琢磨著，還是讓紀委牽頭比較好。你躲在後麵。”
“紀委查到的，算紀委的。紀委查不到的，也算紀委的。”
“一來阻力小。二來操作空間大。”
“拿紀委當擋箭牌，你可真敢想。”
“馮書記會同意？”
趙躍進猶豫。
“試試看吧。馮書記還是很好講話的。”
“省廳可是好單位。對你來說，刑偵總隊治安總隊這些是重要部門。”
“對彆人來說，法製處辦公室這些地方才是好地方。”
“馮書記來J省時間不長，又愛惜人才。喜歡培養年輕人.....”
趙躍進聽的直皺眉。
“你直接說用肥缺換馮書記的支持不就完了。”
“老趙，你的D性和政治覺悟到哪裡去了？”
“有些事隻能做不能說，難道不懂？”
“劃算的嘛！現在就是把省廳所有的職務都讓你重新安排一遍，你有那麼多自己人？”
“就是有，你敢嗎？”
“馮書記還是很上路子的。能得到他的支持，絕對不吃虧。”
“總不能什麼事都去找書記省長吧？”
趙躍進想想也是這麼回事，點點頭。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我.....”
“彆急彆急。正事兒還沒說完呢。”
“真不怕人家對付你？”
周嚴問。
“怕有什麼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暫時讓那隻猴子跟著我。雖然煩人，但關鍵時候能幫我擋擋子彈。”
“這話說的......”
周嚴拍拍手：“就有點當領導的意思了。”
“既然你舍得死，我也舍得埋。”
“我有一個....”
“快滾！”
不等周嚴說完，趙躍進起身推著輪椅往外走。
“以後沒事彆來！”
“哎....哎.....我真有一個計劃.....”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在周嚴身後關上。
空蕩的走廊裡，計劃兩個字餘音渺渺。
“楚省長好！”
周嚴討好的笑。
“周大局長。我五分鐘後有個會.....”
楚立新笑眯眯的看周嚴。
“楚叔叔好！”
“唔.....”
“套近乎也沒有。你的事我管不了。去找秘書長！”
“楚叔叔，我還沒說什麼事呢。”
“所有與你有關的事兒，我都管不了！”
楚立新警惕性非常高。
“彆在我這磨牙。去找秘書長！”
“這事兒不歸秘書長管！楚省長，我就是建議省裡組織一次企業生產安全大檢查。”
不管楚立新如何拒絕，周嚴自顧自說道。
“哦？”
楚立新正色起來。
企業生產安全，確實歸他管。
“為什麼提這個？你檔案局也有下屬企業？”
“楚省長，您.....”
楚立新笑笑。
“除特種行業，省裡每年組織四次例行檢查。兩次重點檢查。”
“都是有計劃的。”
“就這樣，企業都反應檢查過多，負擔重。”
“沒有正當理由，你張口就全省安全檢查，過家家？”
“楚省長，那隻檢查運輸企業和特種行業，總可以吧？”
“理由！”
楚立新隻說兩個字。
“我懷疑有特勒人藏身在這些企業裡。”
楚立新明顯一愣，嚴肅起來。
“說具體點。”
“啊？”
周嚴楞的更明顯。
“楚省長，我要是能說具體，還來找您乾什麼？直接抓人就行了。”
兩人互相望著，都覺得對方不講理。
“你是說，僅憑懷疑，就興師動眾的搞什麼全省大檢查？”
周嚴認真的想了想道：“如果必須要理由，我可以弄個理由出來。”
“這是什麼混賬話！”
“警告你，不要瞎搞！”
周嚴不說話，隻是嘿嘿笑。
楚立新伸手翻翻桌上的台曆，
“有多大把握？”
“沒有多大。”
“你膽子還真大。”
“呃.....沒有多大。”
“沒把握，重點總有吧？”
“物流和石化。”
楚立新眉頭皺的更緊。
繞了一大圈，說的還是吳家。
“楚省。玉山的事您也知道。幾十個瘋子就是通過某個石化公司的渠道潛入的。”
“幾十人，臨時運送，不是說沒可能。但可能性比較小。”
“安全部門的情報顯示，玉山伏法的隻是一部分。”
“另外，有人想對趙廳長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