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國的冬雪終於走到這一片群山的時候停下了它的腳步,高高的山巒擋住了精疲力儘的雪國舞蹈團們,終於在抵達它們終點的山腳下唱出了最後一首奏鳴曲。
山的兩邊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邊是在稀薄的白色世界裡被人類踩出來的長串泥濘小路,而另外一邊則是茂密的植被和參天的大樹組成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色的海洋。
這就是被當地人稱之為界山的地方,一邊是越來越熱鬨的人類活動的痕跡,而另一邊則還隱匿在古老蒼茫的傳說中,隻有偶爾的冒險者和俠客們留下傳唱和吟遊的事跡。
不過這樣的靜謐也將要被打破,隨著一座座高高的城池的矗立,顯示著人類越來越有把握把那些肥美的可以流出蜜汁的土地變成幾塊隨意在高高的席座之間、杯觥交錯下就自然而然切開的蛋糕。
每個人或多或少、或不甘或用著勝利者的姿態把這些切開的蛋糕攬入盤中,這中間也許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利益交換和陰謀詭計,但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是人類的勝利不是嗎。
不過他們還有最後一道關隘要麵對,那就是妖獸和獸人們。
在接受了天地靈氣的澆灌後,一部分妖獸就變成了獸人,他們是自己族群的佼佼者,統領著自己的族群。
甚至在幾千幾萬年的廝殺中,這樣的妖獸和獸人還積累了傳承,不再是隻擁有著生物的本能,而是變成了一群精於算計和難於打交道的群體。
他們占據著這些他們祖祖輩輩就占據著的土地,雖然他們沒有人類所擁有的武器、符籙、丹藥。
但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甚至其中一部分獸人還逐漸學會人類的語言,再加上天賦的術法和血脈秘技,從而變成一群對於人類來說最難纏、最令人頭疼的鄰居。
而隨著人類居住地不可避免的延伸,也讓他們和妖獸之間本來順著自然的山川河流分割的走勢也變得犬牙交錯起來。
這雖然也急速的增加了流浪詩人們吟唱的素材,但也無可避免的讓妖獸和獸人們對於人類的時不時的劫掠和侵擾變得頻繁和現實了起來。
這一會隸屬於一個人類遊哨小隊的千雲生就在拚命的往回跑,他們這個小隊在七天前被安排了巡視幽暗森林的任務。
隨著人類的推進,幽暗森林雖然還是極度危險的區域,但連續三個月的四個小隊交叉巡視而沒有一例傷亡的實際情況,還是無可避免的讓巡邏小隊們鬆懈了下來。
結果在他們深入到第六天的時候,連續幾個月的好運氣終於被用完了。
那一場戰鬥極其的短促,在精於夜視的狼獸人的偷襲下,小隊的九名成員在付出了一明一暗兩個哨兵的代價後,終於還是倉卒的組成了一個V字的反衝鋒小隊。
小隊以隊長的一身盔甲為箭頭,按照之前的演練向狼獸人反衝殺而去。
幸好他們按照經驗把宿營的營地放在了一片懸崖邊,這讓他們擁有了居高臨下衝鋒的優勢,同時也避免了被四麵圍攻的局麵。
他們背後的懸崖這一側流淌的是黑蛟河水,被狼獸人圍住的另一邊則是茂密的森林,隻要能衝進樹林裡,那麼狼獸人的速度優勢就會大大的降低,分頭突圍就變成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