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易(1 / 1)

大營內,隨著千雲生他們這群人被分門彆類的拉走以後,就用飛梭送到了這個前進營地裡麵來。

營地應該是專門設在後方一個收容轉進的地方,無數的傷員要從這裡用飛梭送下去,然後再把無數的新兵從這個地方再送到前線去。

所以飛梭飛到營地的上空的時候,映入千雲生他們眼簾的是無數行屍走肉般的仿佛被什麼東西打擊的已經失去了意誌和應該有的活力的營地。

這讓飛梭裡的每一個人看到如此慘烈的畫麵的時候,都神情一緊,膽小的甚至臉色蒼白起來。

下一刻飛梭衝入大陣落了下來,大營裡看到這邊有了動靜,剩下的還有一點力氣的和等待著被轉走的傷員都聚集在飛梭的入口,看著這些麵色肅然的從飛梭裡走出來的人。

“快看,是新來的雛”有人敲著手上的刀和劍,大聲的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人們紛紛都湧了過來,這一刻仿佛嘲笑這些新來的人變成了一種死後餘生的樂趣。

之前那些與妖獸的殺戮與死亡的相伴所積累的恐懼,都變成了這些人自我誇耀和嘲笑彆人的資本,人類的劣性和滿滿的對於同類的惡意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大部分人其實並不說話,但是那種冷漠和帶著惡意的眼神無疑成為了那些大聲嘲笑人的幫凶,仿佛過往的這些天的過程和經曆變成了帶在了胸膛上的勳章,成為了一種資本。

“我敢打賭,這些人最後活下來的都不一定有十分之一。”有人嘲笑著,有人呻吟著,還有人高聲打賭,向著這些人肆意的散發著自己的惡意。甚至有人迫不及的想往飛梭裡鑽,急切的想離開這個他們一刻都不想多呆的營地。

營地裡的一切都亂糟糟的,仿佛死亡的恐懼和劫後餘生的幸運讓人類的天性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

人們變得焦躁、易怒、不再彬彬有禮,也不再謙讓平和。

仿佛死亡讓人們放下一切的麵具,把心底裡最真實的惡和最真實的最本源的求生的精神都表露了出來,哪怕這種求生是踩著同伴的肩膀和踩著同伴的屍體所達成的,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種集體所默認的規則和集體共同的癲狂。

千雲生走下飛舟,看著這一切亂糟糟的景象撇了撇嘴,如果這些人知道了自己這些天所經曆,恐怕會慚愧的低下昂著高高的頭顱吧,畢竟這些人在這些天所經曆的,所經受的生死之間的考驗,和自己在這些天所經曆的,所經受的考驗,簡直就是如同大人和小孩過家家一般的區彆。

如果這些人經曆過自己經曆過的一切,恐怕死了很多次都不一定,哪裡還能窩在這亂的簡直如豬槽一般的地方肆意的充滿惡意的調笑那些其實是他們的同胞和手足兄弟。

走下飛梭以後,隨著被分進了一個營地裡,隊長才把大家召集起來。

他先小心的拿出一套隔音罩的陣符出來,現在小隊損失了好幾個人,布陣麻煩了很多,大家花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把陣法布好。

然後隊長才坐在幾個箱子雜亂的堆起來的高處說道:“本來想著領了個任務就能逃過這場大戰的,沒想到中間被耽誤了這麼久,可惜啊,這場大戰我們終究沒有逃掉。”

“既然還是被卷了進來,那我們就隻能一切憑自己了。還是那句話,刀劍無眼,真上了戰場,大家最主要的就是一條,想辦法保著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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