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百枚紫色文字出現的瞬間。
立刻環繞在魏誌春的周身，形成一層保護。
與此同時，身後的聖人法相也為之一振，不僅體型變得更加凝實。
就連法相身前也開始閃耀起奪目的紫色光芒。
那個位置，正是文膽所在的地方。
葉羽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呢喃道：“文膽？”
聽到這兩個字。
魏誌春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沒錯，正是文膽！
你這鬼物還算有些見識！
稷下學宮中有記載，為人剛正，不畏強權，文氣通天者，可修出文膽。
據我所知，放眼整個六界，應該隻有三個人擁有文膽。
其中兩個是初代文聖和二代文聖。
第三個，就是我了！”
魏誌春言語之中，帶著無儘的自豪感。
同時心念一動，背後聖人虛影高舉右手，百枚紫色文字彙聚於掌心之中。
猛然拍下，硬生生將麵前的黑色火焰給徹底拍滅。
魏誌春雙手負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完全沒有顧及到，身後聖人虛影在滅火之後，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葉羽看了魏誌春許久。
突然開口說道：“不對，絕對不對。
你的那顆，絕對不是文膽！
文膽不應該是這樣的！”
麵對質疑，魏誌春厲聲說道：“大膽！原本以為你是有見識的，打算留你條性命。
可沒想到，你竟然質疑起我的文膽？
真是不知所謂！
你見過文膽嗎？彆以為看過幾本古籍就可以開口妄議！”
“我沒見過其他人的文膽，但我自己卻有一顆！
所以我才說你的文膽不對！”
葉羽微微抬頭，心口處驟然閃耀起金色的光芒。
刹那間，一股絢爛的光芒直衝天際。
在葉羽的身後，顯現出一個又一個的聖人虛影。
無數文字出現，環繞周身。
讀書聲若隱若現。
相比於魏誌春身後紫色法相的陰沉，葉羽身後的法相倒更顯得正氣十足。
而且在其出現之後。
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此地。
身為鬼物的魏誌春和樊江密都覺得壓抑無比，體內的鬼氣仿佛是被遏製住了一般，就連氣機也無法自由流轉。
可這神奇的力量，卻並沒有影響到距離最近的應乃嫣。
她茫然的看向天空，隻覺得心中無比寧靜。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葉羽身後的聖人虛影越來越多，到最後，金色的光芒已經布滿了天空。
魏誌春身後的聖人虛影徹底破碎開來。
不止如此，就連他身前的紫色光芒，也徹底變得黯淡無光。
一個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魏誌春單膝跪地，手捂心口，麵露痛苦之色。
沒錯正如葉羽所說的那樣。
他的文膽確實不對。
準確的來說，那並不是一顆真實文膽，而是以秘法和執念，凝聚出的一種類似文膽的東西。
在魏誌春的多年溫養之下，此物同樣也可以像文膽那樣，提供些許力量。
但卻至陰至邪。
現如今，碰上了正氣凜然的真文膽，這顆假文膽猶如見到了天敵，直接爆炸開來。
使得魏誌春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葉羽，看著那顆夢寐以求的文膽，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無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能夠擁有文膽？你憑什麼擁有文膽？
小生讀書千載，捫心自問學問通天，文氣浩然。
我都修不出文膽，你憑什麼？憑什麼啊！”
魏誌春已然癲狂。
所有讀書人都清楚，一顆文膽的意義到底有多大。
不僅僅是這個時代中，文氣最高最盛的名頭。
同時還有未來成為聖人的可能性。
有望開宗立派，成為萬眾學子日夜膜拜的對象。
這是所有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譽。
魏誌春苦求一生而不可得，現在卻眼睜睜看著彆人擁有文膽，這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可以說是致命打擊。
於是掙紮著便想要起身，去殺掉葉羽，將這顆文膽剝離出來。
但由於受到了反噬。
魏誌春受傷不輕，且氣機流轉不順。
實力十不存一。
就連站直身體，都費了不小的力氣。
這一切，葉羽顆全部都看在眼中。
當即冷哼道：“沒有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學問通天，文氣浩然這八個字，可不是自己說出來的。
而是要讓彆人心服口服才行。
更何況，你區區的一隻鬼物，憑什麼擔的起文膽？”
聽到這番話。
魏誌春渾身一震，眼中充滿了震驚。
“你，你不是鬼？”
對於這個問題，葉羽並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昂首。
朗聲說道：“誅邪！”
刹那間，身後的眾多聖人虛影紛紛轉身，看向了前方了魏誌春。
一段段古文從他們口中念出。
形成一個個金色的文字，向著魏誌春瘋狂襲去。
見此情形。
魏誌春並未抵抗，甚至攤開了雙手，主動迎接這些文字到來。
“墜入冥界兩千載，沒成想還能聆聽聖人之音。
我魏誌春，何其有幸！
小子，我輸給的不是你！是聖人！
若我當年僥幸活下來，文膽豈會落在你的頭上？
哈哈哈！！！”
隨著金色文字覆蓋魏誌春全身，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魂體生生被這文學之道，聖人之言，給徹底消融了。
但魏誌春卻是含笑赴死。
或許在他看來，死亡事小，臉麵是大。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但絕對不能接受自己在文學上不如彆人。
葉羽之所以能夠獲得文膽，不過是因為他並不是鬼物而已。
若是自己當年活下來，文膽隻能是自己的！
這也許就是魏誌春能夠安慰自己的最大理由。
隨著他的身死。
葉羽身後的聖人虛影也徹底消散。
殺掉一個不抵抗的魔王境，已經是無比吃力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落在一旁的樊江密眼中，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
到底什麼跟什麼？
冥界讀書人魏誌春就這麼死了？
還是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上？
等等！
不對，這小子並不是名不見經傳，而是壓根就不是冥界中的鬼物。
對，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怎麼會引來那麼多聖人虛影？
要知道，聖人的浩然氣，對鬼物有著天然的克製。
連魏誌春都死了，此地決不能久留。
想到這裡樊江密轉身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