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男子的臉色,瞬息萬變。
此刻。
倏然冰冷。
林旭笑了。
他不惹事。
但是不代表他怕事啊。
他本以為這訕城的手段比汾城好一些。
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高看了。
都是一丘之貉!
“你剛才說。”
“條件隨便開。”
“是真的?”
林旭嘴角微揚道。
“當然!”
“隻要林旅長開出條件來,我必然全部答應!”
雨先生眼前一亮。
果然……
吃硬不吃軟。
稍微嚇一嚇。
就慫了。
剛才擺出那副姿態,其實也就是為了給自己多要點籌碼?
嗬嗬……
少年天驕?不過如此……
輕鬆拿捏。
“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就一個……”
“讓你們長官退位讓賢,讓我來坐長官之位!”
“隻要答應了我這個條件,其餘都好說。”
林旭一本正經道。
雨先生:“……”
雨先生此刻的臉色突然變得格外難看。
很顯然。
這家夥是將自己當猴耍呢!
以往,都是自己耍弄人。
現在居然被人耍了。
終日打雁,終究是被雁啄傷了眼。
這是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可惡!
更可恨!
怒氣,正在無限上湧中。
不過說到這,當初長官確實說過,若是龍淵山一戰,神秘部隊能打敗鬼子,就退位讓賢。
但隨便說說的話,能當真嗎?
林旭這家夥,現在是直接騎臉輸出了。
聽到林旭此言,一旁正在品嘗美酒的楚雲飛突然噎了一下。
強啊。
還得是我林兄。
啥話都敢說。
專治各種不服。
至於李雲龍。
此刻一臉興奮。
“老林,你要當長官了?”
“那回頭可得給咱老李弄個副長官乾乾。”
“老常。”
“回頭你就是總參謀長!”
“雲飛兄,你也彆當什麼團長了,回頭也弄個副長官乾乾!”
李雲龍純粹就是那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這事越大,他越興奮。
此刻眼珠子裡麵,興奮光芒在持續迸射!
“林旅長!”
“你這是要同我訕城為敵?”
“少年人有傲氣是好事。”
“可也要有邊界感。”
“越界了,諸多麻煩可也就接踵而至了。”
“現如今你的新一旅早就成為了鬼子的肉中釘眼中刺。”
“據我所知,你還拒絕了晉綏軍的邀請。”
“嗬嗬!”
“若是再得罪我訕城……”
“今後林旅長恐怕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吧!”
“覆滅數萬頭鬼子,確實酣暢淋漓!”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鬼子無休止的報複!”
“新一旅…在之前的龍淵山之戰中,傷亡也不小吧?”
“若是繼續往死胡同裡走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而且……”
“我軍統……”
“可從來不隻是在情報偵查上名滿天下!”
“這暗殺之術,也為夏國之冠!”
“嗬嗬……”
“林旅長也不希望走在路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被鬼子的間諜,狙殺了吧?”
中山裝男子雨先生冷笑一聲,此刻也懶得隱藏了,直接開始針尖對麥芒。
此刻就差將威脅寫在臉上了。
“狙殺?”
“那多沒意思啊。”
“和尚。”
“助助興吧。”
林旭微微一笑。
“好嘞旅長!”
和尚抱起pps43式衝鋒槍。
隨即直接朝著前方……
噠噠噠……
噠噠噠……
數十發子彈,擦著雨先生的頭皮飛射而過。
此刻雨先生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頭頂那股高溫。
剛才。
他但凡是抬抬頭,此刻可能就已經被一槍爆頭了。
哪怕是以他的定力,此刻也不由得麵色漲紅……
逐漸紅溫。
雨先生想發飆。
但是他看到和尚正隨意地將pps43式衝鋒槍的空彈匣給扔掉,隨即又上了個彈匣。
鼓搗鼓搗,又將槍口對住了雨先生。
咕咚。
“啊嚏……”
雨先生先是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這就是個瘋子!
到嘴邊的惡語硬生生地被和尚的槍口給懟回去了。
這是在林旭的地盤上。
初生牛犢不怕虎!
古人誠不欺我。
“雨先生怎麼了?”
“剛才的衝鋒槍秀,不好看?”
“那我讓他們再弄個機槍秀?”
林旭抿了一口汾酒,臉上露出淡然神色。
“不…不必了。”
“好看得很!”
“我還有事。”
“就先走了。”
“希望林旅長,不會後悔!”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這樣的機遇!”
雨先生黑著臉道。
“呀!”
“這就走了?”
“還沒吃幾口呢!”
“雨先生。”
“這酒席可是專程為你準備的。”
“要不然,你打包幾個菜,回頭帶給長官享用?”
“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畢竟……”
“這禮金都出了。”
“不吃,不是浪費了?”
林旭一驚一乍道。
雨先生的臉色更黑了。
林旭這言外之意,他聽出來了。
這五萬大洋的見麵禮是不會退了。
黑吃黑……
吃到他頭上來了!
雨先生緊握雙拳,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林兄。”
“抱歉。”
“我這…也得走了。”
“給你添麻煩了。”
楚雲飛麵色暈紅,顯得異常羞愧。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我還想著你能多給我拉幾個這樣的豪客過來呢!”
“雲飛兄,還是那句話。”
“我林旭,一直掃榻以待!”
“我新一旅的大門永遠向雲飛兄敞開!”
林旭微微一笑,臉上露出笑意。
一切。
皆是真心。
“君心似我心……”
“林兄。”
“告辭了。”
楚雲飛拱手作揖,隨即轉過身,大踏步離去。
……
“乃超。”
“這一次不曾顧忌你的麵子,狠狠地開罪了這位雨先生。”
“你不要多想。”
林旭見常乃超一直不曾言語,當即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話說開了就好。
“旅長,我知道的。”
“旅長,其實我同這位雨先生之間,也隻是有過那麼一段同窗經曆罷了。”
“倒也談不上有什麼情誼。”
“畢竟當時班上的很多同學,都是被他出賣,被慘遭迫害。”
“甚至於,我們的教官……”
“都被他親手打死!”
“就是為了彰顯其對他們主子的忠誠!”
一想到此。
常乃超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