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反應過來之後,反應極大。
當即伸出手一耳光直接抽了過去。
“現在也沒到那一步!”
“新一師的先頭部隊按照時間推算,也該到了啊……”
長官皺眉道。
現在已經將新一師當成是救命稻草了。
“咳……”
“呼……”
首席情報參謀郭秉聰摸了摸被扇得腫脹的臉頰,抬起頭來,麵露陰隼之色。
“長官。”
“您不會還真指望新一師來支援吧?”
“人家就那麼說一嘴,您還相信了?”
“這個林旭,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
“長官。”
“人家可能也就是虛晃一招,您當成救星……”
“真要是想來支援的話,怎麼可能連個正式的馳援回電都沒有?”
“長官……”
郭秉聰很不服氣道。
“你個狗東西!”
“安敢放肆!”
長官怒氣衝衝,伸出手,還想繼續掌摑。
正當此時。
“報!”
“最新情報……”
“新一師大部隊沒有來汾城,轉頭…轉頭朝著太塬奔去了。”
“沿途…也根本沒有新一師機械化部隊的蹤跡。”
少校走進來,彙報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一時間。
屋內鴉雀無聲。
數秒後……
“什麼?”
“什麼意思?”
“新一師沒來汾城?去了太塬?”
“他去太塬乾什麼?”
“啊?”
“總不能是去打太塬吧?”
“林旭!這個小兔崽子!”
“他在開什麼玩笑!搞什麼東西!”
“他不知道汾城危急嗎?”
“混蛋!”
“混賬!”
“他明知汾城危急,不來救援,虛晃一槍,去太塬……”
“他這是要害死我!”
“林旭!”
“此子絕不可留!”
長官怒氣衝衝。
氣得吹胡子瞪眼。
直接將桌子上的瓷器砸了個乾淨。
“長官。”
“如果新一師這個時候去了太塬,那大概率…就是為了趁著太塬空虛,想要一鼓作氣拿下太塬了。”
“長官,其實也…不必驚慌。”
“新一師打太塬,太塬方麵的鬼子也必定緊張,到時候勢必要從各地抽兵回去防守。”
“因此,此刻正在攻打汾城的鬼子第37師團和第17戰車聯隊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最終……”
“都會歸於破滅。”
“這才是最終之結局,最終之格局!”
副司令魏守疆提醒道。
“嗬嗬……”
“話雖如此。”
“但是魏副司令能保證外麵的鬼子什麼時候撤?”
“能保證新一師打太塬就能卓有成效?”
“能保證汾城還能撐上幾天?”
“這些,不都是屁話嗎?”
“長官。”
“關鍵時刻。”
“當尋…自保……”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我們的生死存亡都無關緊要。”
“但是長官您是整個汾城的核心。”
“您絕不能有事!”
“屬下知道長官不怕死。”
“但是長官您想過沒有,一旦您出事了,整個汾城體係的軍隊,都將亂成一鍋粥……”
“到時候也會跟著分崩離析,徹底崩潰。”
“屆時您這麼多年的苦功就化為泡影了!”
“二十萬汾城部隊,是一支極其強大的力量!”
“是您的心血!”
“您就算是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也得為他們想想啊!”
“長官!”
首席情報參謀郭秉聰力爭上遊道。
此刻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之前郭秉聰這麼說時候,長官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因為郭秉聰這意思就是同鬼子商談,搞什麼假投降。
什麼假投降真投降的,都到了投降這一步了,還能有什麼真假?
假的也能變成真的,真的也能變成假的……
到時候恐怕都是一個模樣。
但是現在……
長官沒動作。
甚至眼窩伸縮,在深度思考。
在麵臨死亡的時候,很多底線和原則都在悄然退潮。
“守疆。”
“如果此時選擇突圍…機會有多大?”
“守疆?”
“太康?”
長官的目光看向副司令魏守疆和參謀長石太康。
軍務之事,問郭秉聰無用。
“這個……”
“現在我們手中還有一個警衛旅和一個騎兵團。”
“如果用警衛旅作為掩護,重炮團和高炮團發起全麵轟炸的情況下,讓騎兵團護送您出去,機會倒是有……”
“但…在交戰中您有很大概率會被鬼子的炮火波及到。”
“危險係數太高了。”
“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長官。”
“當下之局,應當是利用現有的部隊死守汾城,死戰到底。”
“另外對41軍和57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們階段性地從後方對鬼子發起進攻,牽扯鬼子的部分精力。”
“隻要新一師在太塬戰場能夠取得一定戰果,鬼子必定就坐不住了,到時候可能就撤兵了。”
“眼下,還是死守為先決條件。”
副司令魏守疆簡單分析了一下戰局道。
“太康?”
長官看向參謀長石太康。
石太康默默點頭:“長官,我同意老魏的意見。”
“咱們總不能真的去投降於鬼子吧?”
“那到時候性質可就變了。”
“長官也不想做那遺臭萬年之事吧?”
參謀長石太康道。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讓高炮團和重炮團協助警衛旅死守……”
“絕不能讓鬼子攻入城內!”
“讓騎兵團也做好準備。”
“一旦情況不對,做好突圍的準備。”
長官臉色陰晴不定道。
“長官。”
“郭秉聰圖謀不軌,想要引誘您投靠鬼子。”
“實在該殺!”
“請槍斃郭秉聰,以安軍心!”
啪嗒!
副司令魏守疆當即敬禮,言辭犀利道。
首席情報參謀郭秉聰臉色一變……
誰知道這就將槍口對準自己了。
“長官,屬下一心都是為您,絕無二心!”
“長官!”
“您要相信屬下!”
郭秉聰嘴角抽搐道。
情緒隨即跟著躁動。
“好了好了!”
“大敵當前,就彆搞對立了。”
“應當一致對外才是。”
“秉聰雖然走了一點邪路。”
“但……”
“初心倒也是好的。”
“未來之事,誰又能真的說得準呢?”
“若是新一師未能在太塬取得決定性戰果……”
“那汾城……”
長官默默搖頭。
還是那句話。
保存性命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