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歌掃了眼房間內牆壁由下自上蔓延的裂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再一次感歎,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能進去看看嘛?”夏晚歌指了指裡麵。
陸秋收回看視線,點點頭,“隨便你,這裡你哪都能去。”
“老板,你就不怕我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夏晚歌微微挑眉。
陸秋揉了揉鼻子,“那也總比你那邊那個看起來有點兒像馬桶的灶台好吧?”
夏晚歌:“......”
“陸秋?”夏晚歌咬牙。
一般聽到夏晚歌喊他的名字,陸秋就知道見好就收,他連忙道:“很有創意,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就像你一樣。”
夏晚歌瞪他。
“就像你一樣......”陸秋大腦飛速運轉,“就像你一樣,隻看外表根本不知道你的厲害,隻有和你相處多了,才知道你內在的才華是多麼......多麼,對了,你要米嗎?能從我這裡搬走嗎?”
“能就好了,如果能我早就搬光了,或許你聽過《西遊記》裡麵的米山麵山鐵鎖?這都是一個道理。”夏晚歌也不想跟陸秋糾結這個,畢竟她的元辰宮真的過分奇葩,“我進去看看。”
說完,夏晚歌就蹚著米往裡走,走了兩步有下陷的感覺,就好像是遇到了流沙一樣,沒辦法她隻能趴在米上爬過去,爬兩下也覺得手腳限製,隻能蛄蛹過去。
在摸到房間中的米缸時,夏晚歌簡直想向老天豎一個中指!這個世界多她一個運氣好的人又怎麼了?!她就不能像陸秋這樣運氣好嗎?
但是當她一用力將陸秋的米缸拽出來之後,發現對方隻有上半截殘破中勉強支持時,夏晚歌抿了抿唇。
也彆像陸秋這樣了,她那點米也挺好,起碼房子還是結實完整的。
看了眼陸秋,夏晚歌又跑去找水缸,她努力摸索到了另一頭,使勁兒把門推開,借著米流向另一個房間的坡度,她一邊順著陂滑下去一邊轉頭道:“老板,你快來看看你的財運怎麼咕嚕嚕嚕......哇咕嘟咕嘟......咳咳。”
夏晚歌從水裡淌了出來,抹了把臉,瞅了一眼幾乎被米淹沒,勉強燃燒的命燈便拽著陸秋離開了,“走吧,彆到時候人家都唱完戲,人頭拉足了咱們還沒找到陰鈴。”
什麼小橋流水她一點兒也不嫉妒,真的。
陸秋也不糾結,他本來就並不好奇自己的元辰宮是什麼樣,但夏晚歌好奇,那他就滿足她,但他也著實沒想到,自己的財運挺足的,看來是她說得對,是他不思進取了。
夏晚歌帶著陸秋一路前往上次李大師看戲的地方,原本她還以為能幾個前排,但沒想到一過去裡裡外外全都圍滿了人,啊不,鬼。
到底是中元節,出來的鬼多了,那個陰鈴能拉到的人也就多了。
遠處的戲台子上的鬼唱念做打十分精彩,那裡三層外三層鬼啊怪的,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今天大家手頭也都寬裕,不少鬼啊怪的直接將才收到的元寶紙幣拋向台子,根本輪不到鈴鐺出場收錢。
陰鈴的主人主要是招人來看戲的,人這麼滿,錢這麼多,那陰鈴就不會響
那就隻能趕人了。
想了想,夏晚歌翹起腳趴在陸秋耳邊道:“我給你些錢,你等會兒去撒一下,親愛的老板,你等會兒心態可要穩住啊。”
陸秋微微側眸,就看見夏晚歌的眉眼,甚至鼻尖都能觸碰到他的下頜,過於近距離的接觸,讓他一時腦袋發悶,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剛才說了什麼時,他手上就塞了不少天地銀行的大額票子。
他淩晨的時候就發現了,夏晚歌燒的紙錢跟那些鬼啊怪的手裡拿著的都不一樣,她的紙錢更加精致。
陸秋:“......”
“各位!!”夏晚歌高聲吼道,“今日大財主有賞!大家都快點去橋上領錢啊!全都是上等紙幣,閻王廟拜過的!閻王看了都說好!”
話音一落,陸秋就看見他麵前裡三層外三層的鬼全都回頭盯著他,那森白的,各種死相的麵容全都朝著他。
隻是這樣還好了,陸秋頭疼的是,這些人能不能彆隻回頭?!
還一百八十度的回頭!
帶著身子可以嗎?
陸秋連忙摸向自己的脈搏,努力平穩自己即將炸了的心態。
“走啊,去橋上撒幣去。”夏晚歌拉著陸秋趕緊跑路,往不遠處的橋跑去,跑了一半她又把陸秋一推,“你一路走一路撒,最後去橋上撒,我劃船經過的時候再解救你!”
說罷,夏晚歌就一竄竄出老遠,陸秋看了眼身後以各種姿態追著他的鬼啊怪的,隻聽見了她最後一句話,“穩住啊老板!反正你也不怕!對了,老板,你是夢,是意識,不是肉身來的,所以你的紫氣作用不是很大,你悠著點~”
陸秋:“......”
好坑啊。
這話你怎麼不早說?!
或者晚點說?
他丟了幾張紙幣出去,當看到一隻手衝出鬼群夾住了幾張紙幣後,陸秋第一反應是,沒耳朵你聽什麼戲。
第二反應是,他得保持心率。
等一路撒到小橋上,眼看著手裡的紙幣要撒光了,陸秋看著那些搶起錢來不要命......不要魂的鬼怪,他終於遠遠瞧見了夏晚歌撐著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過來。
他飛出去一張紙幣,對方幾乎沒動,悠閒的好像景區裡撐船的大爺,不,大爺都比她更有活力。
陸秋看了眼夏晚歌那慢悠悠撐船的速度,又看了眼鬼怪的貪欲,低頭撚了撚手裡不到十張的錢幣,他當機立斷,快速折了一個紙飛機,朝著夏晚歌船尾飛去。
原本想著等陸秋嚇醒結束,直接回去在車上安心等她的夏晚歌,在見到一個小飛機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船尾時,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麼遠!也能飛過來?!
當看見船後麵跟著幾個遊的飛快的鬼怪時,夏晚歌一腳踹掉紙幣飛機,開始快速的撐船。
“陸秋!你大爺的!”夏晚歌咬牙。
她雖然不怕,但不可能濫殺,隻能快速劃。
“什麼?”陸秋扶著橋欄杆,“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