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雖然沒說話，但是看大家的表情跟黃娟想的一樣。

張寡婦才不在意。

她就是要把這個惡心的村子公之於眾。

洪山想了想跟其他隊員說道:“每一戶人家都單獨審問，包括孩子也要問。這個女人我來審。”

“是！”

洪山眼裡沒有任何情緒，看到張寡婦懷裡的孩子一眼，神色要溫柔不少。

“孩子多大了？”

說到孩子張寡婦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妞妞今年虛歲七歲了。”

看孩子身上乾淨臉色紅潤就知道這個母親當得很稱職:“你一個把孩子照顧得挺好。”

張寡婦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很乖，從不鬨我。”

“但是我害怕，我丈夫就這一個孩子，我被欺負成這樣我害怕我的孩子以後也被欺負，就跟青青那孩子一樣。”

說到這裡，洪山讓她把孩子放在一邊。

七歲已經懂事了。

孩子看母親哭還要給她擦眼淚。

“你叫什麼名字？”

張寡婦:“我叫任晚秋，我的丈夫叫張誌。”

“他是在我懷孕的時候去世的，以前他在的時候村裡人都不敢跟我多說話，因為他很凶悍，但是他這個人跟他的臉一點都不一樣。”

“雖然長得凶，但是他很溫柔。”

張嘉婦眼裡閃著懷念。

說起了十年霧山的事兒。

張誌死後家裡一落千丈，公婆因為大受打擊也相繼離世，娘家認為她把丈夫一家克死了，不願意她進家門。

在公婆死後，她的名聲開始爛了，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她是明白的，所以她從來不跟男人說話。

可她不招惹彆人，彆人要來招惹她。

第一個人就是李有錢。

第二天李有錢的老婆就上門打了她兩耳光，扒了她衣服。

之後她的名聲更是難聽，她當時孤身一人差點兒跳井，但是看到吐泡泡的女兒又不忍心。

之後她聽到徐燕跳河了，她想到她們兩個都是可憐女人，她揣了兩個饃饃悄悄去看過她的女兒李青青。

當時李青青被幾個孩子推在地上當馬騎，還對著她的做那種具有侮辱性的動作。

她當時絕望又無助，哭著叫媽媽。

她想到要是自己也去了，妞妞怎麼辦？

本來想上前幫忙，就看見李樹生趕走了那些孩子，正當她想放下心的時候她看見李樹生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她的腦袋就跟充了血一樣，悄悄把這事兒告訴了青青的奶奶。

“之後我就更不敢死了，我要努力的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村子裡對我虎視眈眈的人多的是，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三四五六次，所以我向他們要錢，把他們伺候高興了，他們也願意給點兒錢。”

“最大方的是李樹生，把他哄哄高興了給的挺多的，但是他老是想接觸我的女兒，我嚴防死守沒讓他得逞。”

洪山:“李樹生是李根生的大哥嗎？”

“對。”

“兩人關係怎麼樣”

張寡婦搖頭:“不清楚，但是聽人說兩人沒怎麼紅過臉。”

看了看洪山的臉色:“不過他給李根生錢去欺負過徐燕。”

張寡婦:“李樹生跟我說的，他說李根生利用徐燕賺錢這也是他的主意。”

洪山點了點頭，拿了一張照片出來:“這些人見過嗎？”

上麵是肖虎和胖子幾人的照片，這還是在賭場撿到的。

張寡婦搖搖頭:“沒有，來我這兒的都是壩子上死的那些人，特彆是那個於成功是我這兒的常客。”

看他疑惑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認識這個人:“於成功是我們村裡的老好人，但他這人虛偽好麵子，他喜歡徐燕，他說他隻去過一次還是李根生找的他，其實是假的。”

“他去過很多次，好人妻這事兒他不敢讓人知道，是他之前喝醉了來我這兒不小心說的，徐燕跳河前一晚他就在她們家，那天晚上他一直哭著說對不起。”

洪山記了滿滿一頁的紙，心裡憋悶的很

“昨天晚上你在乾嘛？”

問到這裡張寡婦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在家睡覺，雨很大我也聽到槍聲了。”

洪山:“你有出去嗎？馬盼弟說她看見你了。”

“我沒有出去，我從來不會讓我女兒落單，警官馬盼弟就是故意的。”

張寡婦的下巴揚的高高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她壓根就不怕

“他男人以前來找過我，幫我乾活兒就是想占我便宜，但是他身上沒有錢我也不讓，之後他就跟馬盼弟說我勾引他。所以她就是故意這麼說讓我進監獄。”

“他男人沒出事就是因為沒錢，不然他此時也應該躺在大壩上。”

洪山起身看了看四周:“把你家刀拿出來，我要檢查一下你家。”

張寡婦點頭，洪山看了一下四周也沒有看到可疑的東西。

但是他覺得昨天捅人的就是張寡婦。

蹲下身子主動跟妞妞搭話，這小孩兒很內向怕人，可能是生活環境導致的。

“昨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妞妞怕不怕？”

妞妞坐在小凳子上點了點頭。

“為什麼怕呢？媽媽不是在你身邊嗎？”

妞妞手裡是幾顆小石子:“昨天我醒來的時候媽媽不在，哭了好久媽媽才回來。”

洪山眼底一沉:“那媽媽身上的打濕了有沒有感冒啊？”

妞妞搖頭。

洪山繼續誘哄:“是身上沒打濕還是沒有感冒呢？”

“沒有感冒。”

剛好這時候張寡婦出來了:“家裡所有的刀都在這兒了，您看看。”

洪山起身整理東西:“不用看了。”

張寡婦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不看了，隻聽到他的話讓她心涼了半截。

“你的遭遇是很可憐，剛開始你確實是被迫，但賣y也是違法的。”

張寡婦聽後連忙上前:“警官，我沒辦法啊，我也不想的，但是你知道嗎那時候他們占我們家的地，我們快活不下去了，我從一開始就是被迫的啊！”

“他們用妞妞威脅我，還打砸我們家，我真的沒辦法啊我！”

說著又跪在地上:“你行行好彆抓我，我不是故意賣的，我隻想存點錢帶著孩子離開這兒。”

“我要是被抓了我孩子怎麼辦？”

妞妞跑過來抱住媽媽，驚恐的看著洪山，那眼神看得洪山心裡難受的很。、

估計她以前就是這麼看著那些男人的吧？

洪山躲開她的跪拜:“我沒說要抓你，我隻是給你提個醒。”

“到時候再有人問你，你應該知道怎麼說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寡婦抱著孩子哭了-會兒，妞妞都快哭得喘不過氣了，就抱著她不停的喊媽媽。

等人走了一會兒後張寡婦才平複好心情，抱著孩子問:“妞妞不哭，媽媽沒事兒。”

“剛剛那個叔叔在跟你說什麼啊？”

“叔叔剛剛問我你昨天身上打濕了有沒有感冒，我說沒有感冒。”

張寡婦聽完以後就知道他肯定猜到昨天是自己了，不過還好他們都沒有證據，東西都給李青青了。

想到李青青，原來她找自己要東西是早就算到了。

她居然會幫自己。

而這個警察居然也提醒自己。

張寡婦把臉埋在女兒身上，心裡後怕哀鳴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