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棠滿臉笑容的接了過去，陳羽揉了揉兩人的頭發，直接消失在兩人眼前。

打開感知，取下麵具，騎著自行車去了軋鋼廠，剛到保衛處辦公室，於莉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處長，剛才王廠長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回來過去一趟。”

陳羽打開感知，走上前，摸了摸她六個月的孕肚，“小心點，讓張雨多處理一點。”

於莉笑著應了一聲，“快去吧，這事不用你操心，現在都是張雨在忙，”

陳羽點了點頭，穿上外套，走了出去，王廠長和周書記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老周，你說小羽會不會生氣。”

周書記搖了搖頭，“老楊，這個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且我們已經儘力爭取過了，沒辦法，人家後台硬，咱們人微言輕，沒人聽。”

說完，兩人無奈的笑了笑，聽到敲門聲，兩人抬起了頭，看到是陳羽，兩人笑著站了起來，楊廠長熱情的喊著，“小羽，快過來坐，”

說著，給陳羽泡了杯茶，三人坐定，陳羽看兩人糾結的樣子，笑了笑，“楊叔，周叔，你們有話直說就行，這樣看著我，我頭皮發麻。”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周書記給陳羽和楊廠長一人遞了根煙，“小羽，那我們就直說了，這件事，是我們對不住你，人微言輕，你工會副主席的職位被部裡撤了，換了冶金部計劃司錢司長的孫子錢慶國。”

陳羽笑了笑，“楊叔，周叔，原來是這事啊，你們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本來就對這個不感興趣，而且身兼數職本來就容易被人詬病。”

“況且計劃司司長的支持，對我們廠也至關重要。”陳羽的話，讓兩人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倆人直接對抗，到時候不得不得罪計劃司司長。

楊廠長嗬嗬笑了起來，從茶幾下麵將錢慶國的個人資料拿了出來，“小羽，你看看，這次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叫範金有的，任工會裡麵的普通科員，是劉青國的第二任女婿，但入廠是錢慶國擔保的。”

陳羽點了點頭，拿過資料看了起來，錢慶國，二十八歲，高中學曆，三年前在鋼鐵大廠任采購科科長，因下屬監守自盜，未能及時查處，被降職為副科長，三年內因為其努力供應物資，導致鋼鐵大廠的產量連續三年上升。

陳羽看後直接笑出了聲，隨即趕忙止住，憋著笑看著楊廠長和周書記，“楊叔、周叔，抱歉，實在沒忍住，這不就是拿下屬頂罪嗎？而且這幾年大煉鐵是國家政策，跟他有什麼關係？”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不錯，這些東西都是一眼看出來的，他有個好爺爺，計劃司司長的權力對於我們廠來說，太致命了。”

陳羽點了點頭，計劃司司長主要管理企業的生產計劃和資源調配，而四九城計劃委員會主要管理整個四九城的物資調配，兩個部門有一定的交叉關係。

“楊叔、周叔，這個範金有以前是前門街道辦的，犯了兩次大錯，不是被送到農村了麼？他們怎麼湊到了一起，還真是緣分。”

楊廠長拿出煙，給兩人各散了一根，“我們也不清楚。”

陳羽皺了皺眉，神色認真的看著兩人，“楊叔、周叔，會不會來者不善。”

“不論如何，我們也沒什麼怕的，隻要不犯錯，他也拿我沒辦法，兩人都是有汙點的人。”楊廠長一臉的灑脫與自信。

陳羽在心裡歎了口氣，正常情況下，楊廠長的位置很穩，但過幾年開始動蕩，到時候就不好說了。

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可聊的，陳羽笑著站了起來，“楊叔、周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放心，隻要他不惹我，我也懶得搭理他。”

兩人點了點頭，陳羽隨即轉身離開，周書記麵帶笑容的看著楊廠長，“老楊，你還是得小心一點，可彆讓他們算計了。”楊廠長點了點頭。

中午，廠廣播站便開始宣讀人事調動的通知，廠裡人都為陳羽打抱不平，傻柱、劉光齊、閻解成、許大茂四人準備煽動工人，去廠辦請命。

而在廠工會副主席辦公室，錢慶國慵懶地仰靠在沙發裡，雙腳架在茶幾上。一旁的範金有抽出一根煙，塞進他嘴裡，隨後劃燃火柴，為他點上。

錢慶國深吸一口，緩緩吐出，“老範，你的意思是以前算計你的就是這幾個人？”

“錢哥，算計我這種小人物不算什麼，主要是他們準備糾結工人來對付你，這不是在羞辱您嗎？”錢慶國聽著範金有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把煙丟在地上，冷聲說著，“那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南易和崔大可調過來了麼。”

“還沒，上次你不是說先等等嗎？”範金有笑嗬嗬的拿出煙，再點了一根，眼睛裡全是陰霾，因為兩次的犯錯，他被迫回到了鄉下，然後在他表叔家門口跪了兩天，他表叔將他介紹給了劉青國，雖然最後結了婚，但卻簽下一連串的不平等條約，成了劉家的一天狗。

工資全部上交，進廠隻能做普通工人，什麼時候升遷，都由劉瑤說了算，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他一個部長的女婿，連司長的孫子都比不上，這一切都是被許大茂他們害的。

下午，陳羽得到消息後，直接去找了傻柱，看到陳羽，傻柱趕忙迎了上來，“羽哥，你怎麼來了，我們準備下午下班去給你討個公道呢。”

陳羽從口袋掏出煙，給他遞了一根，“柱子，通知所有人散了，這是上麵的決定，跟廠辦沒關係，而且我也不想做工會副主席，兼任職務太多了，容易被盯上。”

傻柱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思考，緩緩點了點頭，“羽哥，我明白了，你的確不能被關注，我現在就去通知許大茂他們。”

陳羽點了點頭，傻柱掏出火柴，幫陳羽點著煙，陳羽深吸一口，緩緩說著，“工會副主席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其實沒有實權，隻能算是個油水部門，而我並不缺這些東西，以後做事前，多動動腦子，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