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山跟予姝介紹道:“這是當年在霍家做工的李叔,彆看他頭發全白了,他年紀沒比我大多少。”
這些年,予姝沒少給他霍寶山調養,與同齡人相比,霍寶山的確顯得年輕十幾歲。
李有財這時說道:“你叫少爺舅公,莫不是你是小姐的後人?”
他說的小姐,是予姝的奶奶霍寶珍。
霍寶山說道:“是我姐姐的後人。”
“小小姐,老奴一直在找你們,這些年,你們過的好嗎?”李叔一臉的煽情。
予姝還沒說,霍寶山對他擺了下手,“過去的就彆說了,誰都不容易,你來找我,應該不隻是敘舊吧?”
可能當年的他,會讓李叔幾句好話就給哄了,現在可不是當年的他了。
家裡的幾個傭人,這個李有財是了最奸的,常哄他手裡的東西。
不是今天家裡母親生病了,就是明天妹妹被逼嫁,總之,他家裡的人個個都好似天天不安生似的。
霍寶山那時年輕,手上也有錢,常救濟於他。
現在想來,當年的自己像個散財童子。
而且也不見得對方說他好,估計背後可能還在罵他傻子。
予姝能看明白的事,霍寶山哪能看不明白,他回國創業多年,他就不相信,李有財沒有他的消息。
現在上門,要是沒事,他都不姓霍。
李有財見霍寶山說話這麼直白,嘴上說不讓他叫少爺,口氣卻沒多尊重他,心下有些不悅。
但他是個城府深的,他說道:“當年老爺讓我給你保管一個礦口,我想著等找到你就把它給你,沒想,近日那個礦口出事了,礦洞坍塌,那邊算是廢了。”
李有財沒說的是,其實,之前他一直派人在那邊挖原石。
流入市場上,那個礦口的原石,都是他賣出去的。
這兩年,國家管得嚴,那邊才沒動靜的。
他也從沒想過要把礦山還給霍寶山,他可是記得,霍寶山之前把霍家的幾個礦都捐給了國家。
當時把他氣得,好像霍寶山捐的是他的東西。
說話間,李有財從身上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是有關那個礦口歸屬的,隻是那是建國以前的。
現在來說,就是一張廢紙。
霍寶山接了過來,看到上麵的地址,“我之前一直沒找到這一張,沒想是我父親讓你幫忙保管了。”
他哪裡不知道,父親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李有財,父親最會看人,不隻一次告誡他對李有財多個心眼。
他也是後來明白,父親是讓李有財當他的磨刀石。
霍寶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有財,“李叔,你有心了。”
李有財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驚肉跳,他在霍寶山眼中,看到了老爺當年的淩厲眼神。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阿財了,他現在有錢,沒人敢看不起他。
李有財突然間就有了底氣,也不伏低做小了。
“霍寶山,我現在開了公司,也算有些家底,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以前我有事是你幫我,往後你有事,可以來找我。”
說著他拿了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霍寶山。
“李叔,我怎麼感覺,你是來跟我炫耀的?”霍寶山說話很是直白。
他因為傷了身子,沒有後人。
予姝也聽出來了,她眼中露出危險的光,盤城,好像當初胡安娜回來就住在盤城。
看著眼前的李有財,她感覺這兩人可能有點關係。
予姝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她問道:“李爺爺,你認識胡安娜嗎?”
李有財被她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下。
霍寶山說道:“胡愛芬。”
予姝看到李有財露出心虛的神情,隻不過一閃而逝。
她突然又詐了句,“她可真有本事,也不知,當年,是誰把她送出國的?”
果然,予姝又看到李有財臉色有了變化。
還真與這人有關,看來,舅公當年與胡安娜在一起,有這人的推波助瀾。
嗬,那就彆怪她說話不中聽了。
李有財有些如坐針氈,“寶山,我來北城還要辦點事,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予姝可不會就這麼讓他離開,“李爺爺,你大老遠過來,還是為了我們霍家辦事,這麼走了。
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正好,我會點看相,卜卦的本事,你給你看看。”
李有財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很想聽聽予姝說的。
他本質上是不信命的,他自己鑽營多年,不就過上了,他曾經羨慕的那種生活。
予姝見他停了下來,於是開始小嘴叭叭。
“李爺爺年輕時出身不好,家境貧寒……後來得到一筆意外之財發跡,生意做紅紅火火。”
這些話,李有財還挺愛聽的,那就是他的發家史,勵誌篇。
予姝挑好的說,讓他這個成功人士,感覺到了滿滿的成就感。
“但是……”
予姝的話開始峰回路轉,“我剛才聽你說,你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我發現你的子女宮暗沉,當年,你應該是有一個兒子,隻是讓人給調了包。
你現在的大兒子,是你妻子生了的,隻不過孩子的父親不是你。
另外的一兒一女是龍鳳胎吧!你老來得子,本該是件高興的事,但孩子的父親又不是你。”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個煉氣四層的修者。
看得那人莫名有些心虛,但很快那人又挺起了胸膛,那是他的本事,就算是老板知道了,也不敢對他怎樣。
他可不是普通人,他隻要一根手指,就能把李有財給解決了。
李有財感受到了予姝的目光,他從小就是看人眼色的,哪能看不明白。
反正現在能去醫院檢驗,現在他可不能認下,他說道:“你是小小姐,年紀還輕,亂說,我也不與計較,就當是還了霍家當年對我的恩情。”
說著就要離開,他要趕緊回去查一下,予姝說的是不是真的?
予姝卻是突然又說了句,“你就不想知道,你調包的兒子去了哪?”
李有財的呼吸一窒,“什麼調包,念你是小輩,我不與你計較,你也不能陷害我妻子。”
說著帶著手下的人離開,走的時候,那個修者,還狠狠的瞪了予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