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眼前這人容貌古怪,她說她是我的母親,我絕對不信。
劉婆婆給我說過,我母親是十裡八鄉最美的女人,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並且我母親乃是道教隱宗傳人,同時也是傳說中的醫書傳人,一身浩然正氣,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她也察覺到了我心中所想,當即換了語氣,說道:
“其實,我早就想見見你了,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在關注你,原本想等你大些的時候,再來與你相見,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瞬間驚異,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我出生的時候,你就在關注我!!!?你是誰?”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人恐怖無比,在她麵前,我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沒有任何秘密。
就連災星住在我身體裡,她隻需看一眼都能知道。
隱約間我有一種直覺,這靈異場真正封印的,應該不是倒行屍,而是眼前這個人。
但是,也不對啊,我母親是後麵才進入這裡來的。
我對眼前這具身體有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
因此,這身體絕對是我母親的身體無疑。
她看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卻沒有說話,當即再次笑了起來,說道:
“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但是我不一定回答。”
我猶豫了片刻,說道:“你是人是鬼?”
這一次,她回答的很乾脆,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
我沉默了片刻,在猜測她的身份,會不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凶獸。
九頭鳥,禍鬥等。
估計隻有它們,才會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
我看向了周圍,皚皚白骨讓人遍體生寒,又似乎在訴說此地的淒涼。
我繼續問道:“這裡以前究竟發生了?似乎死了不少人。”
她回答的很平淡,掃了一眼周圍的白骨,說道:“這些人非常可笑,以前自詡為正義之師,想要來除掉我,所以都被我殺光了。”
當年那一戰,一定很慘烈,但是她卻說的這麼平淡,人命如草菅。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在可憐他們嗎?”
我沒有說話,也說不上可憐,因為我與他們並不相識,見都沒有見過。
她繼續說道:“我吞了他們的血精,滅了這些人的靈魂,也就是說,他們全都魂飛魄散了。記得當初殺他們的時候,有幾個人我還是挺佩服的,堅持心中的道義,寧死不屈。”
“但我想說的是,那沒有意義,因為所有的一切....”
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看黑暗的天空,閉嘴不再言語。
似乎是不想說,又似乎是不敢說。
我追問道:“一切什麼?”
她笑了笑,轉移話題:“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既然她不回答,我也不再追問,我看向峽穀入口處高聳的屍牆。
突然發現,那屍牆上,有的冤魂能夠看到這裡。
而看到這裡的那些冤魂,都無一例外的極為恐懼。
我問道:“那靈異場封印的是你,而不是倒行屍對嗎?”
聽到這話,她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當然不是,就憑這一個小小的靈異場怎麼可能將我封印,我若是想出去,隨時可以。”
這靈異場無比強大,冤魂生生不息,不管是誰想要將其破開,都需要費一番功夫。
但是這人的口氣竟然如此之大。
她繼續開口,說道:“你似乎不信,沒關係,一會兒你就能見識到了。”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一指,一個石凳便憑空出現。
然後又出現兩個石杯和茶壺。
她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在石杯中。
一股腥臭氣息從石杯中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作嘔。
她喝的竟然是血。
我皺了皺眉。
她示意我喝茶,對此,我沒有理會。
她自顧自的拿起石杯,將其一飲而儘,瞬間嘴唇鮮紅,嘴角留有一絲血跡。
她說道:“很好喝的,你可以嘗嘗,這就跟你們的美食臭豆腐一樣,雖然聞著不怎麼樣,但十分好吃。”
我搖了搖頭。
終於我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我母親在什麼地方?”
她微微一怔,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就是你母親。”
隨即,她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
“不過,沒關係,誰讓你是我兒子呢,唯一的兒子,你無需收集五書,我已經有辦法幫你渡過天星照命的劫難。我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全都是為了你。”
我頓時怔在了原地。
但下一刻,我便本能的否定了她的話,因為天星照命的劫難無解。
那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隻要是被天星照命,到了三十歲的時候,一定會有天劫找上門。
她說道:“你隻需要給我一樣東西。”
這是露出真實目的了嗎?我警惕了起來,問道:“什麼東西?”
她乾枯的手指指向我的眉心,說道: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八滴你的本命精血,再加上你的一魂一魄。”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手已經握在了天叢雲劍之上,就打算拚命,說道:“你妄想。”
人要是失去了一魂一魄,輕則癡傻呆愣,重則變成植物人永遠無法醒來。
就算這個方法真的能幫我解除天星照命的詛咒,我也不可能答應。
成為植物人,還不如死了。
她看向我握著天叢雲劍的手,說道:“彆激動,你聽我說完,我說了不會害你的。”
“我在抽走你的一魂一魄之後,會熔煉新的魂魄進去,幫你將三魂七魄補齊,你不會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依然和常人無恙,也可以繼續修煉道法,何樂而不為?”
她笑了似乎篤定我會答應,笑著說道:“這幾乎改變了你必死的結局,難道你就不心動?”
對此,我絲毫沒有心動,在想辦法從這裡逃走。
熔煉彆人的魂魄進入我的魂魄沒有那麼容易,有天大的風險。
我開始緩緩後退,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她搖頭歎息,說道:“看來你還是不信任我,我這等於是將你身上的詛咒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是我代你去赴死,你竟然還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