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割傷了媽媽的臉，還捅了糜稽幾刀，是嗎？”
伊耳謎臉上毫無波瀾，像口中的兩人都與自己無關。
“啊！”奇犽埋著頭，低聲應道。
“媽媽哭了很久呢。”
伊耳謎頭一偏，望向奇犽，似乎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這件事凱亞也聽奇犽提過，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悔意。
“廢話，自己的兒子劃傷自己的臉，怎麼可能不會哭啊，奇犽你這個混小子得好好跟你媽媽道歉啊。”
雷歐力三觀倒是挺正，不過但凡他稍微多了解他們一家子，估計這些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吧。
“媽媽非常的開心，也很感動。”
“她說你終於長大了，變得那麼獨立，連親人都可以毫不留情，這讓她很欣慰。”
像是刻意打臉一般，伊耳謎麵無表情的分享著母親的心路曆程。
“……”雷歐力。
“……”酷拉皮卡。
“……可以。”凱亞也不算太吃驚，畢竟奇犽的腦回路也挺新奇的。
“不過呢，媽媽很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讓我出來找你。”
“我剛好因為下一個工作的關係，需要獵人執照，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好巧。”
“怎麼？奇犽你也想當獵人嗎？”
伊耳謎的聲音非常溫柔，但整個人散發出陰沉的氣息。
如果說西索的變態是流於表麵，不會過分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麼，伊耳謎更像是病嬌的控製狂。
“我才不想當獵人，我是來玩玩而已。”
奇犽的頭埋的更低了，根本不敢看伊耳謎深邃的眼睛。
“那我就放心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並不適合當獵人。”
“因為你是天生的殺手。”
“你是沒有人性的暗殺者，你不需要任何欲望，也不需要任何想法，殺人就是你唯一的快樂，不是嗎？”
伊耳謎的話語像是吟唱，讓奇犽漸漸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眼見奇犽如此，凱亞感到一絲不妙，立刻開口，試圖驅散深陷恐懼的奇犽：
“是你大爺！奇犽又不是你的玩具，憑什麼不能有欲望？你憑什麼要定義他的人生？”
凱亞越說越激動，讓他生氣的伊耳謎根本沒有把奇犽當成人，隻想把他培養成聽話的傀儡。
自己完全無法接受奇犽的人生變成伊耳謎口中那樣。
“嗖”的一聲，念釘破空而出，直奔凱亞而來。
“凱亞！小心。”
奇犽見伊耳謎出手，忽然恢複了理智，抬手想要抓住伊耳謎的手，但已經來不及了。
念釘速度太快，凱亞無法完全閃避，立刻用“纏”包裹著身體。
然而凱亞還沒有學會“凝”，“纏”防禦力相對弱些，根本無法抵擋伊耳謎全力的一擊。
不過念釘飛行過程中突然改變了方向，轉而穿透了凱亞身後的牆壁。
“彆白費力氣了，你以為激怒我就能改變什麼嗎？”
“我傷了你不就失去考試資格了嗎？這樣一來，奇犽就能順利拿到獵人執照，我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伊耳謎冷冷地看著凱亞，已經洞察他的小心思。
可惡！完全被看透了啊！凱亞懊惱的拍了拍頭。
這個變故倒是把雷歐力和酷拉皮卡嚇得不輕，急忙檢查凱亞有沒有受傷。
“噫？你剛才是在關心他嗎？你居然想阻止哥哥出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伊耳謎重新回頭看向奇犽，拋出無數讓他不爽的問題。
他現在非常想知道奇犽到底為這幾人改變到什麼程度了。
但奇犽立刻搖頭否認：“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來參加獵人考試。”
奇犽鼓起勇氣，猛地抬頭直視伊耳謎：“我真的不想當獵人，但我也有我想要追求的東西。”
“不，你沒有。”
伊耳謎微微皺起眉頭，對奇犽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不，我有！”
奇犽儘管內心依舊充滿恐懼，但語氣已不似剛才那般卑微。
“是嗎？那你說說看。”伊耳謎目光銳利地看著奇犽。
在伊耳謎的逼視下，奇犽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無蹤。
不像是在小傑和凱亞麵前，自己可以毫無保留的袒露一切。
而哥哥麵前他還是不夠勇敢，沒有膽量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伊耳謎看著奇犽退卻的勇氣，非常滿意：“沒有，其實根本沒有，對不對？”
奇犽垂低的頭微微一側，立刻對上場外著急上火的凱亞。
腦海中又想起小傑的笑容，表情重新變得堅決起來。
“我有！”
奇犽猛抬頭，迎上伊耳謎的雙眼。
“我想要和小傑，和凱亞做朋友！”
奇犽緊緊的拽著衣角，像是在找一個依靠。
“我已經厭倦殺人了，我想做個普通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和小傑一起玩，去飛艇探險。”
“我想和凱亞切磋，一起去自動販賣機買東西。”
“我想和他們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幾乎是怒吼，奇犽的腦海中飄過無數和夥伴一起開心的畫麵，終於暢快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有朋友的。”伊耳謎像是根本沒聽見似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你現在這樣想隻是因為一時衝動，凱亞和小傑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新奇的玩具，等你厭煩以後就會丟棄。”
“所以你並不是真心想和他們交朋友。”
“總有一天你會想試試自己有沒有能力殺死他們。”
奇犽不住地搖頭：“不是的，我絕對不會殺小傑和凱亞，我隻是想和他們做朋友。”
“是嗎？那為什麼你和凱亞在飛艇外比試的時候會有殺氣？”
伊耳謎緩緩說道。
“為什麼會不自覺的評估他們的實力？”
“因為你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殺掉他們。”
“你是天生的殺手，而殺手是不需要朋友的。”
伊耳謎說的輕描淡寫，音調異常沉穩，。
這些事情在眾人看來完全是無稽之談。
可奇犽聽時，忽然倒吸一口氣，像是被說中心事一般，重新低下頭，再也不敢看伊耳謎的雙眼。
像是那雙如同深淵的眼睛會把自己拉入無儘的黑暗。
凱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拿起手中的鞭柄扔向發懵的奇犽。
“咚”的一聲。
鞭柄精準的命中奇犽的腦袋。
“奇犽，你腦子裡裝的全是水嗎？”
“如果這種弱智言論都能把你說自閉，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在鯨魚島天天都會和小傑打架，難道我想殺了他嗎？”
“我天天不爽小傑的力量比我大，難道我就是天生的殺手嗎？”
“還想和我們交朋友？你是不是昏了頭啊？”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凱亞有些激動，聲音非常響亮，像是一束陽光，讓黑暗中的奇犽回過神來。
奇犽全身一抖，條件反射般的看向凱亞。
那迷茫的眼神讓人心疼。
“咦？”伊耳謎也看向凱亞，“是這樣嗎？你們是朋友嗎？”
“廢話！當然是朋友。”凱亞毫不畏懼地迎上伊耳謎的目光。
“沒錯，我們都是朋友。”
雷歐力和酷拉皮卡也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與凱亞站在一起。
連一向沉默的爆庫爾也受到感染，走到凱亞身邊。
“原來如此。”伊耳謎伸出手指摩挲著下巴，目光轉向奇犽。
“那幾個人都把你當朋友了？那可就不妙了。”
沉思片刻，伊耳謎仿佛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打了個響指。
“對了，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煩惱。那就是殺了他們！”
“我去把小傑殺掉，再解決這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