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被盯得耳朵泛紅，手中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隨後迅速將肉塊裝好，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洞穴走去。

凱亞見狀，連忙起身追趕：“喂，阿洛！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說句話啊！”

但阿洛依舊沒有回答，隻是加快了腳步。

“真軸！”凱亞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凱亞怎麼可能不知道阿洛是舍不得自己離開。

但自己必須要走，而阿洛又不肯離開，這本來就是個死結。

隻是彼此都不願意細想罷了。

不想就不存在，這就是少年解決煩惱最直接的手段。

凱亞沒有回木屋，因為他知道，薩裡吉和阿洛都在洞穴喂養生命之種。

練習了會兒新學的應用技，又吸收了會兒植物的‘氣’。

直到深夜，星光點點，凱亞才心煩意亂的結束修煉，返回木屋。

推開門，便看到薩裡吉端坐在“客廳”裡。

“坐下。”

見凱亞進門，薩裡吉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哦。”

凱亞坐下後，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阿洛的影子。

似乎看出了凱亞的心思，薩裡吉說道：“阿洛還在洞穴裡，用他自己的‘念氣’喂養生命之種。”

凱亞心情本來就煩躁，聽到這話瞬間炸了：

“什麼破生命之種？需要氣和肉來培育，我看就應該叫死亡之種，阿洛又不是你的氣罐子，憑什麼？”

薩裡吉就靜靜地等待著凱亞發泄完情緒。

見他稍稍冷靜下來後，緩緩地開口問道：“發泄完了嗎？”

“沒有！”凱亞起身就要朝洞穴走。

就在他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薩裡吉突然提高了聲音：“坐下！”

這一聲怒吼，讓凱亞立刻僵在了原地。

那恐怖的念壓讓他如墜冰窟，即便是在燥熱的夏夜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這還是凱亞處於“練”的狀態，如果是處於“絕”的狀態下，估計會立刻受傷。

“……”

“你坐下，我給你解釋。”薩裡吉一把拉過嚇傻了的凱亞，拍了拍他的肩膀。

“它的確是生命之種，因為它可以治百病，我幾十年前得到它，無非也是想讓人類世界再也沒有疾病的困擾。”

“隻不過這裡的生命能量並不足以讓其發芽和生長。”

“讓生命之種吸取植物、甚至‘人’的氣，是目前唯一能夠保住這個人類五大希望之一的辦法。”

“我之所以要教你，就正是看重你的潛在念量和體質。”

“希望你能培育出這顆種子，或者說讓你成為人類的這個希望。”

薩裡吉說完，撩起藏在長袍袖底的左手。

那隻手看起來像是枯枝，既皺又乾，完全失去了生機。

“……”

這是什麼情況？凱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凱亞愣住，薩裡吉繼續說道：“我一開始是想利用自己作為器皿，培育生命之種。”

“我以為，憑借我的念量，肯定能夠讓它生長起來”

“但是在植入手臂的一瞬間，左手就已經乾枯了。”

“我現在這些看似離譜的做法，隻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凱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試探性地問道：“所以，你是想讓我成為那個器皿？”

薩裡吉嗬嗬一笑，回答道：“的確，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你現在還太稚嫩了，體內的念量開發不足兩成，還需要時間成長。”

“我可沒那麼偉大，也沒你那麼瘋。”

凱亞拒絕的很乾脆，他可不想跟薩裡吉一樣變成乾屍。

薩裡吉搖頭：“這是我當初的想法。”

“不過，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觀察，我相信等你成熟後，完全有能力獨自培育生命之種。所以現在，就當我先幫你守著它吧。”

“如果你想回去，現在就可以走。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至少五年內要回來一次，吸取一次生命之種的氣，然後再融合後注入到生命之種中。”

“這樣並不會耗費你太多的念量，你覺得如何？”

並不是薩裡吉大發慈悲，而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畢竟他已經100多歲了，念量在極速下降，必須要有人來繼承他的研究。

阿洛雖然也很有天賦，但和凱亞相比，差的太遠，並且也沒有凱亞可以吸收植物‘氣’的體質。

聽完薩裡吉的解釋，凱亞還是非常佩服他的執著。

而且這個要求對於凱亞來說，也並不過分。

最重要的是融合了生命之種的‘念’對凱亞自己也有好處，屬於雙贏。

“可以，前輩，我肯定做得的。”

一聽能回家，凱亞開心到爆炸，終於可以看到米特阿姨和婆婆了。

當然，最讓他期待的還是小傑和奇犽。

可凱亞轉念一想，如果離開，就意味著要與阿洛分開。

這讓開心的心情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薩裡吉對凱亞的回答表示非常滿意，隨後拋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對了，你還沒有開發自己的念能力吧？有什麼想法嗎？”

這個問題，凱亞還真沒深入思考過。

來到這裡的一個多月都忙著學習‘念’的各種應用技，根本沒時間去深入思考和開發念能力。

見凱亞麵露難色，薩裡吉提示道：“你現在的‘念氣’，即便融合了生命之種，本質上仍然屬於操作係。”

“而操作係是對現實中存在的物體和人進行操縱。”

薩裡吉也知道，這個開發過程會非常燒腦，畢竟操作係算是除特質係外最難開發念能力的，必須要準確找到定位。

一般來說，操作的物體數量越多，下達的指令就會越模糊。

比如【人類的證明】和伊耳謎的【針人】。

反之，則可以下達更精細的命令。

比如俠客的【攜帶他人命運】，雖然最多隻能操作2人，但可以下達複雜指令。

薩裡吉看凱亞有些迷茫的眼神，解釋道：“對於操作係的能力，我給你三個方向，你可以好好思考下到底要如何運動。”

“第一種是粗暴強製型：直接操縱物品，讓其失去所有的特點。如果是人，那麼對方就是在無意識情況下執行你的命令。”

（這一類的典型代表就是俠客的【攜帶他人命運】，如果開啟自動操作模式，連自己的記憶和意識都會抹除。）

“第二種是半強製型，可以操作物體或者人類，在其意識的情況下，根據你提示做出相對反應。”

（這一類的代表是費婕的【180分的戀愛奴隸】，控製期間保有有自己的意識，但也會完全服從對方指令，一般用於審問。）

“第三種是意識與肉體分裂型，可以操作物體或人，並讓其全程保持意識清醒狀態。”

第三種就有些過於殘忍了。

畢竟在意識完全屬於自己的情況下，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本身就是對精神上的致命打擊。

“我選擇第四種。”

凱亞靈光一現，舉手笑著。

他決定了，先不急著回家。

再花些時間留在這裡開發自己的念能力。

一來，有薩裡吉的指導能事半功倍。

二來，可以多做做阿洛的思想工作，讓他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