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伊耳謎加快了步伐。
大長腿的他走一步，凱亞的小短腿要蹦躂兩步。
本想吐槽兩句，但一想到要見奇犽，凱亞隻能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追趕。
“走慢點啊！集塔喇苦！”
“你到底走不走？”伊耳謎不耐煩地回過頭。
“我餓了。”凱亞指了指咕咕直叫的肚子。
……
“你餓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廢話！跟你打一場架，手機都丟了，我有錢？”
看著捂著肚子，指著一旁餐廳走不動道的凱亞，伊耳謎無奈地聳了聳肩，轉過身快步離去。
“喂？你是個人？”望著伊耳謎背影，凱亞絕望地怒吼道。
伊耳謎頭也不回，直直地向餐廳拐去。見狀，凱亞頭也不疼了，腳也不酸了，喜笑顏開地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跟上。
餐廳內的人不算太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凱亞朝服務員打了個響指。
“我要這個……還有這個……這個我要兩份。”凱亞的手指在菜單上瘋狂遊走，就連身經百戰的服務員都有些跟不上點菜的節奏。
“你要吃什麼？”點完三份開胃菜，兩份主食，5份甜品，外加一杯草莓月冰樂，凱亞將菜單遞給揣手坐在對麵的伊耳謎。
“雅露娜的聖杯。”伊耳謎側頭看向服務員。
雅露娜的聖杯是烈酒加軟飲調製的雞尾酒，幾乎每一家餐廳都有賣。
“抱歉，我們早餐不提供酒精類的飲品。”服務員被盯得有些臉紅。
“咖啡。”
“好的，請稍等，您弟弟的餐，大概需要5分鐘。”
拿回菜單的服務員在離開之時，又偷偷地瞄了眼伊耳謎，害羞地跑開了。
……
喝了一口溫乎乎的檸檬水，凱亞晃動著雙腳：“那個女的看上你了。”
“……你的話太密了。”伊耳謎如同一尊大佛，一動不動。
“真是一種米養百樣人。”凱亞感歎道。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凱亞點著下巴回想了會兒，“奇犽剛開始也是冷冰冰的，但後來我才發現他其實比我還皮，和你還有柯特完全不一樣，至於糜稽……”
“你想太多了。”伊耳謎很不客氣地打斷道，“奇犽跟我一樣，他在你們麵前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他真正的自己。”
……
凱亞萬萬沒想到，伊耳謎竟然自信到這種地步。
看來常規的說服是沒有任何作用了，隻能換了個方式問道：“那你覺得他是以前在家開心，還是跟我們一起開心。”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伊耳謎如同旋渦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凱亞，“他的人生不需要開心，隻需要記住他的家族使命。”
凱亞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猛拍桌子：“一年半了，我看你是一點覺悟都沒有，就算你是他的父母，都無法主宰他的人生，他要過的生活，不是你能決定的。”
“是啊。”伊耳謎點點頭，“所以他兜兜轉轉的，還是回家了。沒有任何人強迫他吧？”
這種話術騙騙小孩子還可以，凱亞根本不吃這一套，反駁道：“他那是為了亞路嘉，他想帶著弟弟出去環遊世界，而你們依然諸多阻攔，真是不要臉。”
“想死嗎？”伊耳謎沉下臉。
“拜托，威脅人是要看實力的，就目前來說，我們兩是平等的，所以你少在那威脅我。”
凱亞有恃無恐。要想得到彆人的尊重，首先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無論在哪個世界，弱肉強食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如今的凱亞從實力層麵出發，根本不怕伊耳謎的威脅。
……
菜剛一上桌，凱亞瞬間變臉。
樂嗬嗬地將餐具拿在手裡，左一口沙拉，右一口牛排，空閒之間還會啜一口草莓月冰樂。
與凱亞如同餓死鬼投胎的吃相不同，伊耳謎則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坐姿，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
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與生俱來的階級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明明兩天以前，剛和對方打了一場不死不休的死鬥。
轉眼之間，懷揣著各自的目的，竟然能在酷戮戮山腳下和諧地吃著飯。
這一餐吃了伊耳謎接近十萬戒尼。
“走了。”付完錢的伊耳謎快步向前。
飯飽酒足的凱亞站在門口，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足地咂著嘴火速跟上。
兩人沒有選擇坐觀光車，而是直接以跳躍的方式，直線爬上山。
原本三個小時的車程，兩人僅用了20分鐘就已經抵達了黃泉之門。
熟悉的大門，熟悉的警衛廳。
當初和小傑、酷拉皮卡、雷歐一起來帶出奇犽的畫麵曆曆在目。
如今，在凱亞身邊的，居然是伊耳謎。
“大少爺回來了？”皆卜戎笑嗬嗬地衝出警衛廳，上前打了個招呼。
……
伊耳謎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些年，皆卜戎也習慣了大少爺的這種態度，倒也不覺得尷尬。
“皆卜戎大叔，還記得我嗎？”
凱亞忽然從伊耳謎身後探出個腦袋。
皆卜戎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伊耳謎，見他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才笑嗬嗬地回答道：“當然記得，你是來找奇犽少爺的嗎？”
不得不說，這皆卜戎的情商也挺高的，十分了解伊耳謎的脾氣，並沒有直接說凱亞是奇犽的朋友。
“啊，對！”凱亞指著黃泉大門，“這次也要打開這扇門吧？”
“這是自然，規矩你都知道的。”皆卜戎撓了撓本就光禿禿的腦門心。
伊耳謎也不說話，閃到黃泉之門前，帶著挑釁地看著凱亞。
“這是要考我嗎？”凱亞樂了，朝皆卜戎眨了眨眼，“上次奇犽回來，推開的是第幾扇？”
隨著凱亞的話語，皆卜戎陷入了回憶。
那是兩個月前的傍晚。當時奇犽失魂落魄的模樣，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一言不發的他，相當輕鬆地推開了第五扇門。
“五扇是嗎？”凱亞走到門前，進入‘練’的同時，將‘氣’均勻地流向雙手與雙腳之間。
單純論力量，他可能略遜於小傑和阿洛，但‘氣量’可比三人強了不少。
既然奇犽能夠輕鬆打開的，自己也一定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