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殘簷斷壁之中,殘留著春節的鮮紅喜慶,讓許許多多千辛萬苦來到此地的人。
或許這裡剛剛結束的大戰,可那蓬勃的生機完全的掩飾不住。
讓許許多多北上的人,看的有些失神。
街道上正在修補那殘破的房屋,還有那隻有一個門梁上依舊是掛著春貼。
在韓青墨的眼中,這何嘗不是一種畫。
民有望,家破,可生機依在,這便是如今的盛京和浦東的本質區彆。
街道上人來人往,笑容常在,有叫賣聲,其中還有三兩孩童在廢墟的殘木上,扣著鑲嵌在其中的子彈殘片。
笑聲不絕於耳,喧鬨在這一刻是唯美凡音。
“老子告訴你們,那個時候我雖和旅座相隔千裡,可英雄所見略同,就是依靠陸振興帶回來的消息,讓我描畫出了這樣的一幅畫。”
韓青墨剛剛踏入盛京,突然間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循聲望去。
隻見在一處箱子上,站著一道人影,周邊彙聚著許許多多的人,那一道熟悉的人影讓他神情有些錯愕,沒有在浦東時的文質彬彬,多了許許多多的粗獷。
正站在箱子上,激情昂揚不滅。
“就這樣,讓小鬼子被騙了一個秋冬,當然,還是林旅指導有方,實現了偉大的戰略...”
“所以,你們這群新兵蛋子打鬼子要動腦子......”
徐景強高昂的聲音,聽了一群戰士如癡如醉,眼中帶光,心生向往。
了解的這通緝令背後的故事,他們才發現原來粗獷的背後,還有的這麼細膩的心思。
“長官,進入預備團能殺鬼子嗎?”
“努力訓練,未來你們絕對會出現在戰場上。”徐景強言之鑿鑿的開口,微微一頓,再次開口說道:“來來來,都去旁邊登記。”
徐景強拍了拍手,吸引著戰士的注意力,指了指旁邊的宋子成。
做完了這些之後,麻溜的從箱子上跳下,宋子成則在旁邊整理著登記名單,看著身前猶如長龍的隊伍,宋子成不由的苦著一個臉。
在這一刻,他無比的希望自己並不會寫字,那他就可以像徐景強一樣,站在箱子上說自己北上的故事。
徐景強滿意的點了點,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眼前的隊伍排正常長龍,相信營長升級指日可待,那他自然而然就會成為營長。
就像是二團團長說的,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徐....老板。”
這時,旁邊響起了有些不太確定的聲音,徐景強身子頓了一下,不由得循聲望去。
“韓畫師!”徐景強愣了一下,立刻邁步朝著韓青墨走去。
看到韓青墨那一刻,徐景強下意識‘林天塵’的懸賞令收了起來,打量了一眼韓青墨。
“你從浦東來,有沒有關於我之前那些兄弟的消息?”徐景強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嚴肅且認真。
周邊郭雲明等一眾戰士,在看到韓青墨的第一時間,就往韓青墨身邊靠。
“阿文確實讓我帶句話,他們說,在浦東等你們凱旋,你走了之後,青雲幫殘眾又彙聚了,幫助北上,也幫助運輸。”韓青墨把原話複述了一遍,然後才解釋。
“好樣的,沒丟我的臉...”徐景強拳頭一握,在離開浦東之前,他遣散了這些兄弟。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離開後,這些兄弟接過了擔子,而且還在等待著他們凱旋。
等待,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莫過於人世間最難的堅持。
永遠不知道等的人,還會不會如期赴約。
自浦東離開,他便已經斷了普通的消息來源,一直都以為阿文他們離開了浦東,當聽到這些人的消息之後,徐景強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韓畫師,多謝了。”徐景強鄭重一抱拳,語氣充滿著感激。
南方的消息,讓他更多了一絲走下去的理由。
“客氣了,隻是帶一句話而已。”韓青墨搖了搖頭。
就是這時,他突然發現徐景強目光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正在登記的戰士,也不由的停滯了手上的活。
順著徐景強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身形比徐景強還魁梧的人影,哪怕僅僅隻是在人群中匆匆而過,就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身上的厚實軍裝就像是拚接上去的一樣。
魁梧的身材,霸氣的肌肉,可唯獨那張憨厚的臉,還有臉上始終都是掛著憨笑的臉與身材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背著一個巨大的箱子,每走一步都是顯得極其沉重,最離譜的是此人一邊走著,一邊給扛著的輕機槍上著子彈,動作熟練的近乎像是本人。
韓青墨打量著,此人除了高大,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殺氣彆說與徐景強相比,就是其他戰士相比都顯得有很弱。
要知道自從進城之後,他感受最大的就是每名虎賁旅正式的戰士,身上都是強烈的殺氣。
可現在
韓青墨心中有些不解。
隻是讓他更不解的還是徐景強的反應,因為看到了隻能出現之後,他明顯看到徐景強麵色大變,瞬間變得嚴肅。
“猴子,讓全連集合,歸隊。”徐景強快速收拾著一些東西。
在虎賁旅這麼久,他可以根據基本的狀況去判斷要不要打仗了。
長生整理旗幟,就意味著一團可能接到任務。
大牛上子彈備戰,那就是在為團長衝鋒做準備。
這在一團是最基本常識。
“快,先去營長那裡,快快!”
“東西先讓後勤的人管理,先去集合。”
戰士更是一個個快速的彙聚,行動之迅速,讓韓青墨有些錯愕,看著徐景強匆匆打了一聲招呼,便轉身離開的背影。
哪怕反應再慢,韓青墨也猜到了一些。
“又要開始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