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一角,各街道,還有殘簷斷壁上,城牆上,一個個戰壕都在構建而起。
狗春默默的注視著,遠處正在指揮的人影,一道飄揚的旗幟宣告的到來,站在死字下麵,他的靈魂都控製不住震顫。
被旁邊的小弟打斷之後,這才回過神來。
“狗爺,受傷的兄弟都安排妥當了。”
聽著有些沉重的語氣,也讓張春麵色沉重了許多,看著迅速步入城中的虎賁旅戰士,他莫名的得到了一些寬慰。
起碼弟兄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狗爺,目前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部隊才兩萬左右,可城內的小鬼子加上二鬼子有...”李秋眼神之中流露著擔憂。
他不是說看低虎賁旅,而是他們死傷了這麼多弟兄,真的不想交換到小鬼子的手中。
他對於春城內部的小鬼子兵力有所了解的,光是在城內常駐的二鬼子,就是達到四萬之多,而且這裡與冰城的交通太便利。
幫派之間,有絕對人數優勢的一方,往往是碾壓之勢。
“這群小鬼子拿回這裡了嗎?”狗春聞言,不由的搖了搖頭,持其他看法。
死字旗飄揚,那意綿綿近乎瘋狂的戰士,在一群怒吼著‘先登’的戰士衝擊下,近乎瞬間全麵潰敗。
每一名戰士衝鋒而至的時候,現在都還在他的心頭蕩漾。
舉手投足間,因為虎賁旅的出現,就將準備重新奪回陣地的虎賁旅所擊退了回去。
這一刻,張春明白了什麼叫王師,當這一支部隊進入城中的時候,他內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安定。
李秋沒有說話,隻是一邊幫著忙,一邊控製不住灼熱落在虎賁旅戰士身上。
這群戰士上的氣勢,是在世..閥隊伍中從未沒見過的。
“在老大沒有醒過來前,讓剩下的兄弟跟著強哥,聽他安排。”張春知道明武幫成員和虎賁旅的戰士有巨大差距。
可在春城內他們的幫會成員了解大街小巷,而且可以乾一些打雜搬運的活。
“是!”一旁的李秋聽聞,重重的點了點頭。
腳步聲和鐵器碰撞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不斷的從城外進入。
有滿身汙垢的戰士,有女兵,也有一些民兵緊緊跟著虎賁旅戰士進入城內。
槍聲從未停下,前赴後繼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儘致。
在城內許多瑟瑟發抖的百姓,控製不住好奇,透過這細微的窗戶打量著街道,與盛京不一樣的是彼此的重炮對轟,造成盛京出現了巨大的損毀。
可這一次,因為是內外結合,一些建築反而保存的比較完整。
“娘親,是不是要過年了?”
一個地下室內的孩童聽著槍炮聲,低聲的問道。
旁邊的婦女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儘量保持微笑的點了點。
地洞中,還有著七八個人,眼神都很凝重。
“五天了,從城外打到城內,虎賁旅真的進來了。”
“聽說在城南,不少在地窖裡的人,被虎賁旅接出去了。”
“我們就隔著一條街...我們要不要..”
聲音傳出,彼此對視一眼,不少人目光中都是帶著猶豫。
曾經的他們相信過,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槍未開,棄他們而去。
遺民淚儘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
十多年的屈辱,從虎賁旅北伐、再到錦城、盛京、到如今的春城,讓他們看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直到春城城南被虎賁旅打下,讓他們死寂的心,仿佛再一次的跳動了起來。
“孩他爹,我們出去...這是虎賁旅,他們北伐而至!!!”抱著女孩的婦女在這一刻低聲的說道。
在這裡她真的沒有安全感,或許在虎賁旅同樣會麵臨生命危險,可起碼她感覺比這裡好。
她不想懷裡的孩子再經曆她所曆經的苦難。
“走!”
錢福猶豫了一下,最終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孩子,一咬牙堅定的開口。
冬去,雪漸化。
盛京城不管是樹木,還是城池都開始煥發生機。
城內不少建築開始重建,四成修複完成,在街道上,還有不少小販在售賣著一些東西。
城內,還能看到一些闖關東而來的人,帶來了許多的貨物。
各種戰壕還有暗堡,高傑城親自把關,重修了一遍,可以說整個盛京城或許沒有恢複原樣,可卻生機勃發。
入城,多少還是設置的關卡,需要經曆檢查。
城門處有許許多多的人好奇打量眼前,仿佛對於盛京所發生的一切,都充滿著探知的欲望。
鄭前昌站定在盛京城門外,他確實沒有想到如今盛京所流露出來的氛圍,竟然比山城還要安定一樣。
雖然說小鬼子的轟炸不定時的會來,但是那安定的氣氛是掩蓋不住的。
隻是突然間,鄭前昌仿佛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同行之人。
“劉風,聽三組的人說,熊國也送了物資...”鄭前昌之前,期待虎賁旅北伐成功,可是真正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那殘留的戰鬥痕跡,坦克的遺骸,無不證明著之前戰鬥的慘烈。
虎賁旅一直是山城拉攏的對象,更是各派係之間的香餑餑,哪怕就是國際上也有所關注,可顯然,做到這一步虎賁旅並不容易。
“走吧,進城。”劉風雖然還在城外,但是心早就已經飛到了內部。
這是沒走幾步,突然被鄭前昌拉住了。
“有情況。”鄭前昌低頭,與劉風說道。
目光瞬間落在虎賁旅戰士身上,很顯然正在迅速的調動著。
“熊國人來了,在城北。”
“好像都帶著家夥呢,高團長去了。”
“他們前段時間不是送了一批裝備嗎,今天怎麼就來部隊了??”
“......”
周邊一群百姓顯然與虎賁旅很熟悉,畢竟重建的工作,是在虎賁旅的指導下完成的,百姓多多少少都有所交集。
劉風和鄭前昌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跟著這群人向城北而去。
畢竟,從民眾的消息上來看,是一支毛熊的部隊從北麵而來,隻是關於這一支部隊,他們可從來沒有聽過。
民眾的前進速度很快,鄭前昌與劉風更是利用矯健的步伐,快速的走到了一群人的前方。
當初沿著城牆,來到了城北,放眼望去全是厚重的棉衣站在風雪下。
裝備精良,重機槍擺放在前麵,其中還有各式各樣的迫擊炮,其中還有十輛坦克,顯然經曆了戰火,上麵甚至還有一些彈痕。
整體的士氣不高,甚至還有些低迷。
劉風在熊國求過學,見過熊國的部隊,這種就是標準化的部隊配置,也是他十分羨慕的部隊配置。
畢竟六千人,就有這十幾輛坦克。
“不對...吃敗仗了?”劉風眉宇間流露出意外,看著風塵仆仆的,軍裝上麵還有一些墨黑。
最為重要的是整體的士氣很低迷,這顯然是吃了敗仗。
“估計是。”鄭前昌目光落在了雙方,眉頭微微一皺。
這並不像是迎接,更像是一種
一種對峙!!!
在城外,高傑城站在一道身影前。
“高團長,你應該也知道了,遠東作戰總指揮室已經是成立,我們進城駐紮是常理,你這樣攔著,是破壞我們的友誼......”
身為遠東步兵七師總師的德米特華語說的十分流利,隻不過眉頭凝重。
說這些話的時候,極為強勢。
“未得允許,擅自入我土,我虎賁旅皆視為敵寇!!!你若是真懂,應該清楚你現在的行為,我有權開第一槍,我接到的命令,你們若是立刻出境,若你們敢反擊,我有權全部殲滅!!!”
高傑城語氣不容拒絕,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立於城牆上,俯視著部隊的領軍者。
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既然是林天塵的命令,他就不可能去質疑。
更何況他是軍人,讓彆國的軍隊未經允許的情況,真槍實彈的踏足他們的國土,就是他們的失職。
德米特裡眉頭皺起,其實在來之前,他是很看不起虎賁旅的,隻不過中途遇到了一支小鬼子的部隊,交戰了之後,才會感覺到虎賁旅都強,可能不僅僅是存在於紙麵上的裝備實力。
虎賁旅能夠一路從歸陽山打到春城,無一敗績,越發的證實在對方的含金量,最為重要的是他現在真切的認識到關九師連番號都打沒了。
對於關九師,他比誰都清楚其戰鬥力,當初在北境地區,他們兩個師被關九師攆著打,他的步兵七師那一戰傷亡過四成,整個師的戰鬥意誌都是極為低落,一年多都沒有緩過來。
原本以為關九師被滅隻是傳聞,可是真正的入境之後,才知道,被滅的或許隻是關九師,可是被打殘的部隊不知道多少,他遇到的那一隻六千人的殘編,明明裝備不如他們,又沒有坦克,可硬生生的被衝垮了。
“我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不從盛京離開,我將開火.....”
城牆上,高傑城的聲音傳遍八方,數十挺重機槍直接架了出來,在周城牆下的幾個暗堡紙張,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
德米特裡從語氣就知道,這些人不是在開玩笑,這些人是一定會開槍的。
北方呼嘯,大雪斜下。
德米特裡站在風雪中,不敢輕舉妄動,神情間滿是猶豫。
從內心上來說,他確實是想退,畢竟虎賁旅的實力擺在那裡,可是命令如山。
麵對著其他人,他敢賭對方會顧及他背後的國家,不敢開槍,可是虎賁旅真不好說,想想當初一一個旅,直接發明碼電報揮師北伐。
這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這一幕,出現了詭異的寂靜,彆說是普通的百姓了,就是鄭前昌與劉風都愣愣出神的看著眼前。
“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