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原城。
魚鱗般的白雲點綴在天際,紅霞落於日垂之地。
山巒承托著鮮紅的太陽,儘力將最後幾抹暖陽照射在這大地之中。
城內,一座庭院內。
閻老西望著西邊鮮紅的晚霞,內心其實充滿著擔憂,雖然春城戰,可現在明白人都清楚,北鼎原才是真正的主戰場。
“長官,山城的線人傳來電報,他們那邊已經是開始明碼電報,明天估計會有報紙傳出。”趙鬆山將手中的電報,以及相關的遞給了閻老西。
閻老西接過認真的看了幾眼,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疑惑,甚至不由得抬手再次確認道。
“這是山城發的電報?”閻老西再一次確認,語氣充滿著疑惑。
一旁的趙鬆山點頭回應,讓閻老西不自覺的把目光落在報紙上。
國之有幸,得之民虎
電報上的內容,讓閻老西一度的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看錯了,甚至認為山城什麼時候轉了性。
“這他娘的換人了?”閻老西本能的罵了一聲,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疑惑。
山城的變化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可他又感覺不出哪裡不對勁。
“鬆山,你怎麼看。”沉思許久,閻老西不禁的問向旁邊的趙鬆山。
趙鬆山沉吟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遲疑。
“事出尋常必有妖,現在的山城在得知虎賁旅沒有建立遠東聯合指揮部,又作出這樣的反應,其中必有陰謀.....”
趙鬆山語氣嚴謹的說道,隻是一時半會之間,他也想不通山城為什麼會這麼做。
虎賁旅的聲勢大,對於山城可並沒有什麼好處。
要說對虎賁旅有所轉變,他可不太相信。
“你倒是跟我想的一樣...”閻老西眉間皺起,眼神之中警惕越加的重了許多。
虎賁旅起於晉,按道理來說,其實也是他的敵人,可從原城的雨中追敵千裡,帶隊北伐的那一次初見的交流,真正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彆想著在談判桌上得到。
閻老西開始正視自己的過往,開始改變著自己的態度。
隻不過,山城要做什麼事情,閻老西一時半會想不通,可若是要針對虎賁旅的話,那就得先問問他答不答應。
“彆的地方我們管不住,但是晉地之內,所有報社給我控製住。”閻老西語氣十分的堅決,山城很顯然想利用這一點做文章,至於利用輿論做什麼文章,他必須要儘快時間搞清楚。
閻老西眼神漸漸帶著冷冽,身子挺直,語氣冷冷的說道:
“在這段時間,無論他們發什麼關於虎賁旅的報紙,必須送到我這裡親自過審。”
“是。”僅僅是一個眼神,趙鬆山立刻明白其中意思。
雖然寒雪實化,但其中的冷意,讓趙鬆山明白這一次閻老西是動了真怒。
閻老西揮了揮手,周邊的人識趣的離開,目光看向了北方,有些愣愣出神。
冬去春來,花落花開,又是一季。
秋風亭。
轟隆隆
一陣轟鳴聲不斷的從火車站傳來。
水汽如同白煙,劃過蔚藍的天際,天雖冷,可暖陽依舊。
秋風亭火車站的後山之中,一個三米高兩米寬的石碑聳立在厚厚的土坡前,石碑上沒有刻下任何字。
隻是清明時分,會有不少人來此祭拜。
石碑前。
一名中年男子看著眼前的石碑看了許久,仿佛無字碑上,刻滿了文字,值得他細細觀摩。
這一份寂靜,直到被一悅耳清脆的聲音打斷,才讓他回過神來。
“站長,有關虎賁旅報紙。”
男子眼眸微動,轉身看向一名十七歲左右的少女,目光漸漸落在她手中揮舞的報紙上。
“你這妮子。”韓向北笑罵了一聲,接過報紙仔細看了起來,隻是一眼,他臉部的肌肉,正在肉眼可見的上揚。
顯然報紙上的內容,讓他欣喜若狂。
字裡行間,宛若每一個字節出現都能撥動心弦。
“站長,你真的見過虎賁旅林旅嗎?他是不是真的很魁梧,就像說書人那樣說的那樣身高九尺,力大無窮,又有勇有謀?我聽很多工人說,這個石碑就是林旅一個人搬過來的。”
成婷婷翹著眉宇,語氣十分的好奇的問道。
可專注於報紙的韓向北卻根本沒有聽見,一個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報紙,嘴巴裡流露出壓抑低沉,可又興奮的怒吼。
“打的漂亮!!!”韓向北拳頭緊握,語氣充滿了振奮。
“能不能再給我講講虎賁旅的故事。”成婷婷眼眸中流露出強烈的好奇。
“我就給你講講太古縣......”
韓向北聞言,腦海中想著關於虎賁旅的一切,仿佛再一次回到暗無天日的囚牢中,那房門被打開,那束光照進來,他至今還記得那些持槍戰士的麵龐。
仿佛已經融入他的骨子裡,永遠無法忘懷。
“因為我們這裡有幾個人,是從這個土坑之中爬出來的...”
“沒有虎賁旅,就沒有我們的現在.....”
“他們是真正的軍人,林旅是真正的統帥!!!”
韓向北神情充滿著神往,對於林旅是不是身高九尺,他並不關心,因為不管高矮胖瘦,都影響不了他心中的地位。
講到了林旅,此時,韓向北臉上仿佛充滿著光。
讓成婷婷認真的看著,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好奇,初來晉地的她,真的沒有見過虎賁旅,隻不過,在晉地之中,又怎麼可能沒有聽過虎賁旅的消息。
正是如此,她對於虎賁旅就越發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