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巍坡。
北鼎原西北方向,春城以東四十公裡左右。
大道朝天,硝煙彌漫,沒有北鼎原機械的轟鳴聲,可是槍炮聲絲毫不動,真正的廝殺聲,震動著地麵上的積雪。
“團座,二營快頂不住了。”孫銘拿著一杆長槍,語氣急促的說道,手指向了在山巍坡右翼的防線陣地。
此時的楚雲飛臉上已經是布滿了汙垢,軍裝上下都是被刮花,汙垢侵染其身。
楚雲飛聞言之後,趴在戰壕中拿起望遠鏡,右翼把戰線拉的很長,二營的陣地上,正在瘋狂的衝擊著,陣地前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起碼有數千小鬼子壓了過去。
陣地上,重機槍的火光從陣地的連體號宣泄而出,不停的吞噬著小鬼子的身軀。
血肉飛濺,整個陣地前沿的地麵上鮮血直流,可小鬼子顯然進攻的命令很堅決,踏著屍骸繼續發動的進攻。
這種進攻沒有任何技巧,就純用人數差距,去換人頭。
戰術雖然簡單,但是麵對著大兵力的衝擊,壓力還是無比的巨大。
“讓五營陣地後撤兩公裡,分一半的人前往二營的陣地。”楚雲飛沒有絲毫的猶豫,戰場有戰場的迅速。
果斷下達命令,邊上的傳令兵立刻向外麵跑去。
“團座,我們所麵對的是四個小鬼師團,兵力完全不對等,這樣打下去...”
一旁的孫銘話語已經是說的很明確了,這已經不是用戰術就能彌補的差距了,這種地形,他們這些人麵對四個師團,完全是不對等的一種軍事作戰。
按照這樣的戰損比下去,用不了八個小時,整個團就會被打沒,若是能像長白山一樣,進行著遊擊,那就還有周旋的可能。
可話語剛落下,楚雲飛卻立刻說道:
“無論如何,必須拖住!!我們這裡頂不住,整個春城會因為我們而崩盤...”楚雲飛語氣異常的堅決,戰爭打到現在,其實誰都在爭著最後一口氣。
隻要最後一口氣不斷,那他們的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如果這口氣斷了,那是楚雲飛內心過不去的結果。
隻有他們這裡卡住,春城才會安全,要不然春城就會腹背受敵。
如此,旅座才能專心應對北鼎原的小鬼子,他們的位置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且他很清楚虎賁旅沒有部隊了,能動用的隻有他們四團。
“你我可以死了,可這裡一定要守住!!”楚雲飛拍著孫銘的肩膀,附耳在邊,怒吼著開口。
炮彈正好落在了前沿的陣地上,塵土飛揚,濃煙滾滾。
孫銘抖了抖帽子上的塵土,用力的點了點頭。
“團座,我從不後悔跟著您,就算是死....我也會把小鬼子的攔在山巍坡,我去右翼補防....”
孫銘帶著五營的一些戰士,開始衝向二營的陣地上。
隨著人影離去,楚雲飛端起了手中的輕機槍。
“殺!!”
不停的掃射著,曾經溫文爾雅的臉,在這一刻猙獰了起來,火光不停的照耀在他的臉上。
吐出的子彈,不停的射向正在不要命小鬼子身上。
整個戰場,早已經是成了一個絞肉場。
雖然兵力完全不對等,但是現在著急的是小鬼子,時間拖到越久,對於虎賁旅來說,越是有利的,換人頭又如何,他們現在還會怕和小鬼子換人頭??
隻要一換二,一換三,他們就不虧,可以把小鬼子的國運都換沒。
不說他們這裡,就是其它的地方,何嘗不是如此。
北鼎原。
在黑色土地的平原上,二團就是一條黑色遊龍,不停的在肆虐衝擊著小鬼子的陣地。
每處經過的地方,鮮血染紅腳下的黑土地。
“殺!”
震天的殺氣,衝霄的血腥味。
朱虎臉上布滿震驚,早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去形容眼前一幕。
坦克對步兵,就是降維打擊。
可是這被他認為不可跨越的鴻溝,可在二團的衝鋒隊時候,六輛坦克在不到五分鐘,就被解決
就像是洪流,在他們麵前無論是任何的大山,還是沆地,都迅速的填滿,衝擊而過,掀起更大的驚濤。
“太強了......”
廖光明嘴角低喃著,他們在遠東的時候也曾見熊過,就算是政--委帶頭衝鋒,速度在虎賁旅的麵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在北境地區,一次坎門的戰鬥中,見過小鬼子的戰術穿插,可和眼前的戰術穿插,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那是真正的把性命拋之腦後,隻想達到目的。
“不對,不對...他們的方向不對!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就地反擊,形成防守陣地,牽戰場上的小鬼子。”朱虎嘴角不停的低喃說著,語氣充滿著疑惑。
穿插的目的是什麼,那不就是形成戰術牽製,有著更多的戰術空間,製造小鬼子首尾不相顧,可是眼前的二團在鑿穿陣地之後,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彆說穩固陣地,反而有點漸行漸遠。
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已經快脫離北鼎原主戰場了。
“營長,那個方向...十五公裡外是山巍坡,是去春城的另外一條路...”一旁的廖光明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回春城?
可是這想法,剛剛出現,瞬間就被他否定了。
朱虎被這麼一提醒,倒是若有所思,腦海中轟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們不是回春城,而是去...山巍坡,目的是從北鼎原邊緣而過的那支小鬼子部隊!!”朱虎想到了一個可能,隻是腦海中這個可能的出現,讓他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驚訝。
春城絕對開戰了,要不然小鬼子不會著急過北鼎原,向春城進發。
北鼎原戰場就在眼前,戰況的慘烈的程度,絕對是驚人的。
如果.....虎賁旅分兵一支部隊前往春城。
最大的可能是春城與北鼎原之間,唯一的天然屏障....山巍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