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你和正統的那個月沒有事兒。”路明非一副吃定林年的模樣。
見林年忽然啞住,這就讓他更堅信自己的感覺沒錯了,“我在北亰的時候就看出你們兩個不對勁了,她每次看你的目光都像是要活吃了你一樣,不過礙於我們在旁邊她沒敢行動罷了!”
“也就是說,有沒有可能她隻是想單純的弄死我?你有考慮過這種可能嗎?”
“那她真想弄死你,你乾嘛救她?而且她還心甘情願地跟在你身邊?”
“這裡麵很複雜,我跟你說...唉,算了,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林年真的頭疼。
“呐呐呐,你看,又來這一套。”路明非再度化身聲呐,食指指著林年搖個不停,“你跟她沒什麼事兒是打死我都不信的,我跟你賭一條八岐的命,你絕對跟她有事情!至少坦誠相見過了!沒有你捅我一刀,有我捅你一刀,你敢不敢接。”
林年不太懂路明非這個“坦誠相見”是字麵意思還是更為深度一點的意思,所以還真不敢大聲說話,隻是煩躁地擺了擺手,“我說了沒有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跟我有事情,這比傳我跟伊麗莎白的黃謠還離譜!”
“伊麗莎白哪位?”路明非愣了一下。
“伊麗莎白·洛朗。”
“噢,那個女校董——名字都叫上了,你還說你跟她也沒事?”路明非狐疑地看著他。
“伊麗莎白是姓氏!洛朗才是名字!”林年覺得跟這條土狗爭論這些真是拉血壓。
“你拿校董來拉踩正統的月我就覺得沒意思了,嚴格來說,正統的月在富婆屬性上不輸你那位女校董啊!”路明非雖然沒見過那位女校董的真人,但下意識就站邊了,他還是覺得正統的月那女劍仙的屬性挺對胃口的。
“她現在窮鬼一個,身上子兒都沒一個,哪兒來的什麼富婆屬性。”林年沒好氣地說。
“哦對,她現在在正統那邊算是假死的情況,賬戶都給凍結了,平時吃穿怎麼辦?”路明非忽然想起這一茬,李獲月以前最大的後盾就是正統,在北亰消費無論什麼場子都可以掛正統的單,從來沒有愁過信用卡額度不夠的問題,和愷撒屬於同樣的消費無上限,在地球online上開了無限金錢作弊器的主。
但現在正統把李獲月除名了,她該怎麼為生?去獵人網站接單客串獵人嗎?總不能是去麥當勞連鎖店穿上圍裙站前台點單打工吧?
路明非才說起這個問題,就忽然發現林年的臉色變得很臭,瞬間聯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眼睛,“所以...現在算你在包養她?”
“你他媽彆瞎說啊。”林年伸手就去掐路明非的喉嚨,看得出來是真急了。
因為路明非這下還真沒猜錯,李獲月被淨身出戶了,現在身上唯一的財產恐怕就是那些從正統帶出來的一些防身的武器,除此之外全身上下的行頭就連內衣都是林年自個兒掏錢買的,除此之外林年還得每個月定期還借給李獲月的信用卡賬單!
林年當初把自己單獨置辦的信用卡放在李獲月床頭櫃上的時候,說的可是自己照顧好自己——他平時都在卡塞爾學院不可能天天去芝加哥照顧她,當然隻能這麼放養了。
每個月底的時候,林年看著信用卡的還款通知,都會為上麵的天價還款金額有些懷疑人生,他一度懷疑李獲月是把自己給她的信用卡給弄丟了,導致信用卡一直在被盜刷。可拉開明細之後,上麵每一筆在芝加哥的消費又都是來自李獲月的,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一個問題。
李獲月早前在北亰可是貨真價實的格格,不嘻嘻哈哈,無論她老媽還是老爹,李星楚和李牧月可都是大院出來的少爺和小姐,血統往前追溯真不一定是八旗子弟裡的哪一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就算現在沒落了,一些消費習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改得了的,剛好住又住在寸土寸金的芝加哥城中心,吃穿用度全是按照最心儀的來。
當然李獲月也不是存心想讓林年出血,她吃什麼,穿什麼,都是去商圈裡看到順眼的就往購物車裡丟了,至於價格——誰家格格出門買件衣裳,吃個便飯還需要看價格的?
“這他媽還不是包養?”路明非反手就掐林年的喉嚨,瞪著他說道,“每個月定期還信用卡,偶爾去酒店見幾次,這不是包養是什麼?你他媽的,幫隻見過幾次,還背後捅你刀子的女人還信用卡都不幫我還是吧?我他媽捅死你捅死你捅死你。”
“那能一樣嗎?”林年反手想把路明非給掐死。
“原來都已經跳過出軌,到了包養的步驟了!怪不得上次去馬爾代夫她也在,我靠,公費包養情人,年哥,還得是你啊!”路明非主打一個能惡心兄弟就惡心兄弟,“正統的月都被你拿下了,你是怎麼說服她做小的?像是她那樣的主兒,你真不怕她趁你不在把蘇曉檣砍了上位啊!”
“去馬爾代夫是我自己給她買的機票!而且是事出有因!”林年抬手扯住路明非的兩邊嘴角想要撕爛這個賤人的嘴,可這個動作在路明非看起來就是欲蓋彌彰。
“事出有因個屁,我看你是色膽包天!”路明非一個彎腰,抱著羨慕嫉妒恨的各種情緒,以討伐渣男的名義,一拳砸在了林年的腹部,直接給林年轟的起飛了起來,背部都貼到了電梯頂。
“難怪我說你師姐的時候你有恃無恐,合著你的壞水兒全灌在另外的女人身上了。”路明非打飛林年(物理)後退幾步拉開距離,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他以為林年最多在外麵勾勾丟丟,偶爾犯一下錯誤,可現在情況好像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已經是飛躍到了搞婚外情了啊!這還了得!給他這個戀愛都沒怎麼談過的處男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林年落了下來,踩在電梯地板上引得電梯搖晃好幾下,隨手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估計防都沒破。也就他禁得住路明非這樣“開玩笑”的打鬨了,換其他人,剛才路明非這一拳就能把人腸子都打得從嘴裡吐出來。
“你就沒想過之後怎麼收場嗎?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應該清楚的!她可是整過你一次的,小心她再咬你一口,你最好跟她保持距離。”路明非瞅著林年警告道,可片刻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忽然驚悚了起來,看向林年,“她現在在哪裡?還在美國嗎?”
林年斜開了視線。
“你——啊。”路明非發出了釋懷的感歎。
他覺得林年以後不被女人給害死,他真的不姓路。卡塞爾學院都吹林年是純情傳說,也就他路明非知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真的很期待哪天林年在學校塌房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她需要我的力量,我現在也需要她的力量,我們兩個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糟糕。”林年說,“至於你說的什麼坦誠相見,我承認的確因為一些原因,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跟她的關係有些奇怪,但我敢保證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
“噢。”路明非點頭表示你繼續編。
林年看著他這副模樣,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膈應自己,但還是忍不住了,直接言簡意賅地把李獲月身體狀況和自己救對方的方法抖了出來。
不過隱瞞了血裔的一部分,這部分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聽完林年的解釋,路明非愣了好一會兒,隨後懷疑地打量著林年,最後問,“利用八岐的自愈能力進行換心手術,這也太...抽象了。”
“信不信由你。”林年已經麵無表情舉雙手表示投降了。
“我信。”路明非勉強點了點頭,不過立刻又話鋒一轉,“你每次做手術的時候,她是不是都要被你看光光?”
“正常的醫患關係。”林年背書。
“醫患關係個屁。”路明非服了,看著還在騙自己的林年歎息說道,“算你牛逼,什麼事情都讓你遇到了。我跟你說,這女人一輩子纏上你了,你完蛋了,我說的!你們兩個這關係已經比包養情人更變態了,已經是主人級彆的玩法了,你跟她以後走不到上床那一步我跟你姓!你這個死中央空調,什麼孽緣都敢招惹!”
林年不想說話,他跟李獲月的關係本來就複雜...好吧,他似乎跟每一個糾纏的女人關係都複雜的要死,一糾纏起來似乎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蘇曉檣,李獲月,曼蒂·岡薩雷斯,這就已經三線操作了,現在你還準備再開一條線嗎?”路明非瞥了他一眼歎氣問道。
“什麼叫再開一條線?”
路明非指了指電梯頂上,意思不言而喻。
林年抬頭,然後明白了路明非所指的意思。
“你跟那個上杉家主的關係可也是不清不楚的哦。”
“我跟繪梨衣真沒事情。”林年直接篤定地說道,“這個沒跟你開玩笑。”
“是現在暫時沒問題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人家喜歡上你了,看她的情況你應該還是她的初戀,我跟你說,白月光可是最難搞的,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路明非瞅著林年有些犯愁,他覺得林年真要死在女人身上了,最關鍵是除了蘇曉檣之外,每一個跟他糾纏的女人都那麼難搞,間諜、月,現在又來一個黑道公主,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跟楚子航一樣去搞龍王了啊?
“我總不能把自己的臉劃爛,讓她不喜歡我。”林年看著路明非那看渣男一樣的眼神,也覺得有些鬱悶。
“不,你劃爛自己的臉頂多算是增加了男子氣概,按照黑道公主的審美,說不定會更喜歡你了。”路明非吐槽道,“你把自己閹了吧,年公公,這樣的話應該有效一點。”
這下輪到路明非烏鴉坐飛機了,直接一拳被林年乾到電梯頂上去了,弄得這台本來就宕機的電梯再次搖搖欲墜了起來。
“我真沒有刻意地去撩撥她,我有什麼辦法?”林年皺眉看著從地上捂著肚子爬起來的路明非說。
“咳咳咳,你他媽下手輕一點,我又沒福音。”路明非覺得自己腸子都被打斷了幾根,“而且你你媽的放屁,我可是高強度視奸你的朋友圈的,你都帶人家去迪士尼樂園玩兒了,還沒撩呢?正常人會帶妹子去逛迪士尼?而且上杉家主應該是長期被軟禁的吧,你這樣水靈靈地帶人家翹家,又時不時跟人家通宵打電動,標準的黃毛行為,大家閨秀就喜歡你這種帶著她一起叛逆的壞小子,而且你隔三差五就這麼來一次,這不算撩算什麼?叫私奔嗎?”
“那我該怎麼做?故意不理她嗎?冷處理,就當沒她這個朋友?把之前說的跟她一起玩的話全當放屁?”林年忽然煩躁了起來。
他也明白自己現在身邊女人一個接一個跟他關係都糾纏不清,可他又能怎麼樣?曼蒂·岡薩雷斯是他師姐,自己不計前嫌地想幫她擺脫皇帝的控製錯了嗎?李獲月就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倒黴蛋,爹媽倒黴,她也倒黴,他看不慣這個女人就這麼跟狗一樣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不計較她坑自己,拉了她一把,他錯了嗎?繪梨衣更是因為血統的問題像是個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以前她救了自己一次,他作為報答,答應成為她的朋友,陪她打遊戲,帶她一起多看看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麵,他又錯了?
要不什麼都彆乾唄,讓曼蒂死在卡梅爾小鎮,讓李獲月死在尼伯龍根裡,讓繪梨衣當一輩子蛇岐八家的最終武器。他兩眼不聞窗外事,讓她們死了得了?
“......”
路明非看著林年忽然煩躁的情緒與沉默寡言的低氣壓,明白這家夥好像動真火了,這倒是給他弄不會了,好像自己說話的確太過分了一些?不過他說什麼了...把林年做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然後告訴了對方後果?
苦笑。
路明非站了起來,背靠著電梯的另一麵,看著不遠處懷抱雙手沉默的林年好一會兒後說,“也不是說不好啦...我沒說你做錯了,我隻是覺得你這樣搞...你自己會很累的,很麻煩的。”
林年低頭安靜了好一會兒,說,“我不知道我乾的那些事情對不對,但我隻知道人不可能一直做正確的選擇,所以偶爾我也會做一些自己喜歡的選擇。”
路明非撓了撓頭,思來想去後,最終還是歎氣了,“算了,其實感覺也沒啥不好的,起碼現在的你比以前好多了。”
“我以前又怎麼了。”
“跟個孤兒一樣。”路明非心直口快,恐怕就他敢當著林年的麵說對方是孤兒了,“現在雖然婆媽了一點,但好歹更像個正常人吧。”
“這也算好事嗎?”林年說,“我可是聽見不少人都說我變婆媽了,提不動刀了。”
“當然,我也不否認這也是變化之一就是了。”路明非不可置否地癟了癟嘴,“但我挺樂意你婆媽一點的,起碼不會哪天殺瘋了連我一起砍了。”
“如果我們置換位置,你站在我的角度,你會怎麼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彆問我,我不是你,我也永遠不可能是你,借你剛才那句話,做你喜歡的選擇就行了。不一定正確,但一定是你喜歡的,萬一皇帝剛好漏算你的任性呢?”路明非無可奈何地笑了,“但我話先說在前麵,你要是被李獲月或者小天女追著砍,我可救不了你。”
電梯燈閃爍了一下,腳下超重感傳來,電梯繼續上行。看起來檢修隊的兄弟們手腳挺麻利的。
“先處理好上杉家主的問題吧。”路明非看著林年好心提醒,“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女孩才是最有發瘋潛力的那一個。我感覺她三觀都沒建立完整,估計可不會在乎什麼搶不搶男人的事情,你身邊那些女的要是惹得她不高興了,一個審判砸死一兩個,到時候你哭的地方都沒有。”
電梯停在了ξ層,打開之後是一扇日式和門,林年和路明非對視了一眼,後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退半步,不想沾染半點因果。
“我會和上杉家主保持距離的,起碼不會莫名其妙又…傷害她。”林年稍微站了幾秒,在電梯門即將合上前伸手阻攔,隨後拉開了和門。
在和門拉開的一瞬間,路明非腦袋還沒往裡麵伸,啥都沒看見忽然就兩眼一抹黑了,氣兒也喘不上來了,兩隻手胡亂抓發出嗷嗷嗷的聲音,以為自己受到了敵人的突然襲擊。
站在腦袋被外套裹的嚴嚴實實的路明非前麵,脫掉外套的林年一臉難以言喻地看著渾身赤裸,偏頭認真擦著暗紅色長發的少女。
少女濕潤的薄粉裸足踩在玄關後的木質長廊上,光溜潔白的後背照著浴室裡溫暖的黃光,那頭濕漉漉的紅色的發絲黏在帶著水珠的發育良好的胸口,與漂亮的嫣紅色不分彼此。
電梯門打開後少女暗紅色瞳眸第一時間就和電梯裡的不速之客對上了,隨後那雙神色平淡的眼眸裡亮起了耀眼的光。
操了。
白色的毛巾直接飛到了天上,光溜溜的少女直接就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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