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朱元璋上大號了!(求訂閱!!)(1 / 1)

“放肆!”小吏猛地抬頭,手中狼毫在宣紙上劃出長長的墨痕,“駙馬爺的名諱也是你這商賈能直呼的?”他上下打量朱元璋,見對方衣著華貴卻未通名帖,眼中滿是不屑,“要見駙馬爺,先去外頭排隊候著!”

朱元璋袖中的手指攥成拳,又緩緩鬆開。

他深知此刻亮明身份隻會打草驚蛇,強壓下怒火道:“我有筆十萬兩的生意,需與歐陽大人當麵談。”說著,示意王鴻儒將銀票匣子往前推了推。

小吏瞥見匣中露出的銀票邊緣,喉結動了動,語氣卻依舊倨傲:“駙馬爺日理萬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抓起案頭的朱筆,在空白文書上隨意勾畫,“既來招商,便按規矩辦事。文書填好,銀子入庫,明日等通知。”

“我再說一遍,”朱元璋上前半步,周身氣勢驟然壓下,“把歐陽倫.叫出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小吏拍案而起,官帽上的流蘇劇烈晃動,“真當戶部是你家後院?來人——”隨著他的呼喝,門外立刻湧入兩名膀大腰圓的衙役,腰間佩刀泛著冷光。

王鴻儒臉色瞬間煞白,慌忙扯住朱元璋衣袖:“朱老板,咱們……”

“想走?”小吏陰惻惻一笑,“既交了銀子,哪有退回的道理?再敢喧嘩,按擾亂衙門論處!”他伸手抓起銀票匣子,掂量了一下分量,嘴角勾起貪婪的弧度,“看在你識相的份上,今日便給你加急辦理。不過……”他故意拖長尾音,眼神在朱元璋腰間的蟠龍玉佩上停留,“聽說朱老板還有不少‘誠意’未表?”

朱元璋盯著小吏油光發亮的臉,突然想起當年在濠州城,那些克扣軍糧的小吏也是這般嘴臉。怒火如同地底的岩漿,在胸腔裡翻湧,他卻硬生生逼自己露出一抹笑意:“大人說得是,等見到歐陽大人,自然還有重謝。”

小吏冷哼一聲,將文書甩在案上:“寫吧!籍貫、商號、經營範圍,一字都不許錯!”

王鴻儒顫抖著拿起筆,卻被朱元璋按住手腕。隻見朱元璋接過狼毫,筆尖懸在紙麵遲遲未落。他望著文書上“特殊貢獻者可優先入駐”的條款,昨日歐陽倫那句“貪汙受賄?這章程白紙黑字寫著……”在耳邊回響。

“還磨蹭什麼?”小吏不耐煩地敲著算盤,“再不落筆,今日可就過了申時了!”

朱元璋突然將筆擲在地上,墨汁濺在小吏嶄新的皂靴上。“我倒要問問,”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若是交了銀子,卻被無故駁回,又當如何?”

小吏臉色驟變,算盤珠子嘩啦散落一地:“你……你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訛詐官府?”他向衙役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抽出佩刀,刀刃幾乎抵到朱元璋咽喉。

王鴻儒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官爺息怒!我家老板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

“滾!”小吏一腳踹在王鴻儒背上,“帶著你家主子滾出去!往後也彆想在京城做生意!”

朱元璋彎腰扶起王鴻儒,替他拍去身上的塵土。起身時,他的目光掃過牆上懸掛的《大明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踏出內廳的瞬間,寒風撲麵而來,他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朱老板,咱們……”王鴻儒聲音發顫,“要不先回府?”

朱元璋握緊腰間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愈發清醒。“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明日,我倒要看看,這歐陽倫究竟要如何收場!”

寒風裹挾著細雪撲在朱元璋臉上,他卻渾然不覺,攥著蟠龍玉佩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方才小吏那副嘴臉,與記憶中濠州城克扣軍糧的蛀蟲如出一轍,讓他胸口悶得發疼。當年他從屍山血海中爬出建立大明,本以為能滌蕩天下汙濁,沒想到如今連駙馬都敢在眼皮子底下貪墨。

“朱老板,”王鴻儒哆哆嗦嗦地扯著他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咱們先回府暖和暖和吧。”他偷偷瞥了眼朱元璋陰沉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補充,“這戶部的門道,小人略知一二。”

朱元璋腳步一頓,側目看向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老部下。王鴻儒額頭上的傷口還滲著血,方才那一腳踹得著實不輕,可此刻對方眼中滿是擔憂,卻無半分怨懟。他放緩了語氣:“說來聽聽。”

“您有所不知,”王鴻儒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道,“如今駙馬爺把持著招商事務,底下這些小吏不過是狐假虎威。可您若真跟他們撕破臉……”他頓了頓,見朱元璋神色稍緩,才繼續道,“這京城做生意的門道,講究的就是個‘規矩’。您今日拿十萬兩銀票,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塊肥肉,既已咬上口,哪有輕易鬆口的道理?”

朱元璋冷哼一聲:“好個‘規矩’!我倒要問問,這規矩是大明律定的,還是歐陽倫自個兒定的?”

“朱老板息怒!”王鴻儒撲通又跪了下去,“小人不是替他們說話。您想啊,駙馬爺為何敢如此明目張膽?還不是仗著自己是皇室宗親,又有皇上寵信。如今這招商之事,表麵上是為朝廷牟利,實則……”他突然噤聲,偷偷看了眼朱元璋的反應。

朱元璋心中了然。歐陽倫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安慶公主的駙馬,這些年他默許年輕人曆練,沒想到竟養出了這般膽大妄為的性子。想起昨日召見歐陽倫時,對方大言不慚地用“特殊貢獻者可優先入駐”的條款為貪汙辯解,他就覺得一陣惡心。

“依你之見,該如何?”朱元璋彎腰將王鴻儒扶起。

王鴻儒連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小人鬥膽進言,明日不如備份厚禮,托人給駙馬爺捎句話。您財力雄厚,隻要按駙馬爺的‘規矩’來,以您的實力,何愁拿不下這樁生意?再者說,如今京城商戶誰不巴結駙馬?您若此時得罪了他,往後在這地界可就寸步難行了。”

朱元璋沉默良久,目光望向遠處戶部衙門的飛簷。那裡曾是他伏案批改奏折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滋生腐敗的溫床。他想起登基之初,與群臣共立的“凡貪汙六十兩以上者,梟首示眾”的鐵律,可如今歐陽倫的所作所為,又何止六十兩?

“你覺得,我該繼續給歐陽倫送錢?”朱元璋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得讓人心裡發毛。

王鴻儒心頭一緊,下意識搖頭:“小人不敢!隻是如今駙馬勢大,咱們……也跟著規矩來啊!”

王鴻儒心裡也是暗暗叫苦,這位朱老板實力的確是雄厚,但是這做人做事真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個初入商界的愣頭青,年紀這麼大的新手,他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這朱老板還如此固執,甚至要和駙馬爺作對,王鴻儒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這錢怕是有命掙沒命花!

“勢大?”朱元璋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蒼涼,“想當年陳友諒、張士誠,哪個不是勢大?可最後又如何?”他猛地轉身,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明日,我倒要看看,歐陽倫見了我,還敢不敢擺這威風!”

王鴻儒臉色瞬間煞白:“朱老板!使不得啊!”

他不敢把話說完,隻是焦急地望著朱元璋。

朱元璋抬手止住他的話,“此事我心意已決!你明日也過來,當個見證!”

朱元璋心裡都罵娘,咱若再忍,這大明的根基都要被蛀空了!明日,我不僅要以太上皇的身份去,還要當著戶部官員、一眾商人的麵,把歐陽倫的醜事抖個乾淨!

他想起百姓們在寒冬中忍饑受凍,而這些貪官卻在府中醉生夢死,胸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不嚴懲,何以平民憤?不嚴懲,何以正朝綱?

這歐陽倫他朱元璋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的。

王鴻儒見勸不住,隻得長歎一聲:“既如此,小人明日定當隨侍左右。隻是……”他猶豫片刻,“還請您三思,得罪歐陽駙馬今後在大明怕是做不了生意……”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實際上王鴻儒明天打算先躲起來,若是局麵不對,他直接跑路!

“若歐陽倫肯迷途知返,我自會留他一條生路。若執迷不悟……”他握緊拳頭,“就算是駙馬,也絕不姑息!”

聽到這話,王鴻儒直接翻白眼,這朱老板真是氣糊塗了,連這種話能說出口,明天自己還是躲好一點,免得被牽連!

哎——

可惜了,原本以為是大腿,結果卻是個瘋子。

這新城投資的錢.自己這次是賺不到了!

戶部衙門內,歐陽倫正翹著二郎腿,把玩著小吏昨日孝敬的翡翠扳指。“那個姓朱的商人,打發走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駙馬爺,已經打發了。”小吏諂媚地笑著,“不過那姓朱的倒是識趣,留下了十萬兩銀票。”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小人瞧著,他腰間的玉佩價值不菲,若是……”

歐陽倫轉動著翡翠扳指,忽然將扳指重重扣在檀木桌上,清脆的響聲驚得小吏渾身一顫。“六十多歲,帶著十萬兩銀票,還敢在你麵前擺威風?”他眯起眼睛,眼底泛起狐疑的冷光,“這京城的富商,我閉著眼都能數出個一二,怎會冒出這樣一號人物?”

小吏弓著腰往前湊了兩步,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回駙馬爺,這人穿著綾羅綢緞,可說話行事透著股子狠勁。尤其是腰間那塊蟠龍玉佩,瞧著可不是尋常物件……”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小人鬥膽猜測,莫不是哪個勳貴家的旁支?”

歐陽倫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快速掠過朝中大臣的麵孔。突然,他想起前日被父皇召見時,對方提到京城招商之事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猛地一緊,卻又自嘲地搖搖頭——怎麼可能?父皇早已退居幕後,怎會屈尊扮作商人?

“再說說,他都問了些什麼?”歐陽倫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看似漫不經心。

小吏回憶片刻,道:“他對‘特殊貢獻者可優先入駐’的條款尤為在意,還反複詢問交了銀子卻被駁回該當如何。”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當時小人瞧著,他眼裡的凶光,就跟要吃人似的……”

歐陽倫的手指在茶盞邊緣停頓了一瞬。這個條款是他特意添加的,表麵是為朝廷招攬富商,實則是斂財的遮羞布。難道……小吏道:“駙馬爺不必憂心,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罷了,小的就可以處理的。”

話音未落,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侍衛的高聲通報:“太上皇駕到——”

歐陽倫方才的猜測竟成真了!可他很快鎮定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迎出門去。隻見朱元璋身著明黃龍袍,腰間蟠龍玉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戶部衙門內外,官員、商人們早已齊刷刷跪倒在地,唯餘寒風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簌簌聲響。

“臣婿不知太上皇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歐陽倫聲音平穩。

朱元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如利劍般掃過他慌亂中歪斜的官帽:“都起來吧。”他緩步走進廳堂,瞥見案頭堆積的金銀財寶,冷笑一聲,“好個日理萬機,歐陽倫你倒是忙得很啊。”

他偷瞄一眼朱元璋陰沉的臉色,心裡猜測到了八九分,強作鎮定道:“太上皇明鑒,這些都是商戶們為表誠意……”

“誠意?”朱元璋猛地轉身,震得地上的青磚都微微發顫,“朕看是你的‘規矩’太‘周全’了!”他抓起案上那份招商文書,狠狠摔在歐陽倫腳下,“特殊貢獻者?說得好聽,實則是貪贓枉法的遮羞布!”

歐陽倫淡定道:“太上皇息怒!臣婿隻是想為朝廷多籌些銀錢……”

“住口!”朱元璋一腳踢翻旁邊的太師椅,“當年朕與群臣立下鐵律,貪汙六十兩梟首示眾。你可知自己貪了多少?”他的聲音漸漸哽咽,“朕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建立大明,為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不是讓你們這些蛀蟲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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