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雲宴也隨之鬆開了嘴巴,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對上了沈清寧那雙水泠泠的眸子,輕聲應道:“好,可以。”
話音未落,他便伸出雙手,用力按住了沈清寧的雙肩。
沈清寧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肩頭傳來,
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下沉去。
等她回過神,才驚覺自己已經坐在了江雲宴的大腿上。
江雲宴微微仰頭,臉上帶著慣有的不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開口道:“已經坐下了,說吧,想和我談什麼。”
他掌心帶著炙熱的溫度,熨帖在她肩頭,讓沈清寧渾身不自在。
沈清寧下意識地伸手去掰他的手,眉頭緊緊蹙起,眼中滿是不悅。
語氣冷冽道:“江雲宴,你放尊重點,我沒說這樣坐。”
江雲宴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反問道:“你還談不談?”
和江雲宴在一起,沈清寧隻有妥協的份兒。
她強忍著滿心的憤怒,將那股怒火狠狠咽下,冷冷道:“江雲宴,咱們已經分手,你已經有林沫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雲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認真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清寧聽聞,不禁冷笑出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
“嗬!腳踏兩隻船,江雲宴還是你會玩兒。”
沈清寧耳邊垂下一縷發。
江雲宴伸出指尖,輕輕挑起那縷碎發,臉上露出一抹慵懶又帶著幾分邪氣的笑,仿佛沈清寧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寧寧,人生苦短,何必在乎那麼多,咱們在一起開心不就行了?”
“我不開心,想到你和林沫在一起,我就惡心,我感覺你臟。”
沈清寧毫不留情地回懟道,眼中滿是對江雲宴的厭惡。
“我沒碰過林沫,就連親都沒親過。”
江雲宴一本正經道。
江雲宴總會一本正經的撒謊。
所以他的話,沈清寧一點都不信。
“你碰或者沒碰,那是你的事兒,和我沒關係,我不愛就是不愛了,我若想開心,也不是非得找你,帝都那麼多帥哥,我可以找他們。”
沈清寧看江雲宴的神色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仿佛他對她來說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不要!”江雲宴急切地出聲,臉上滿是焦急:“寧寧,我和林沫在一起有苦衷,我是為了保護你,上次你和安安差點出事,我懷疑和我媽有關。”
“我和林沫在一起,她注意力就會在林沫身上,這樣你和你的家人就安全了,你想想,自從咱們分手,我媽是不是沒再找你麻煩。”
江雲宴這一番話,讓沈清寧愣了愣神。
他不說,自己還真沒發現。
仔細回想,以前江楠總會變著法兒地找她麻煩。
可自江雲宴和林沫在一起後,她就再沒找過麻煩了。
但沈清寧還是不確定,江雲宴是不是又在撒謊騙自己。
“寧寧,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想你還有你的家人出事,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等我處理好,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現在的沈清寧挺狠,她說去找彆的男人,是真的敢去這麼做。
江雲宴害怕,情急之下,就把真話說了出來。
他的眼中滿是懇切,直直地望著沈清寧,恨得將自己心掏給她看。
沈清寧被他這般盯著,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季川清朗的聲音傳來:“寧寧,你在裡邊嗎?簽約儀式要開始了。”
沈清寧聽到他的聲音,莫名地心頭一緊,竟有種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感。
她急忙出聲回應:“我知道了,你先過去,我收拾一下,等下去找……唔……”
話還沒說完,江雲宴突然低下頭,狠狠咬上了沈清寧的肩膀。
沈清寧吃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季川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帶著滿滿的關切和擔憂。
“寧寧,你沒事兒吧?”
此時江雲宴還死死咬著她的肩膀不放。
沈清寧擰著眉,強忍著疼痛回應:“沒事兒,我剛看到一隻老鼠,被嚇到了,你先走吧,我馬上過去。”
“好,我去後台等你。”
沈清寧聽到季川的回應還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暗暗呼出一口氣。
江雲宴鬆了嘴。
沈清寧的肩膀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
江雲宴望著自己留下的牙印,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沈清寧滿眼嫌棄。
江雲宴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輕輕拍了下她的臀,說道:“簽約儀式要開始了,還舍得不起來?改天讓你坐個夠。”
“誰要坐個夠,硌得屁股疼。”
沈清寧沒好氣地回道,江雲宴身上硬邦邦的,坐在他腿上一點都不舒服。
江雲宴神色間竟略帶委屈:“它硬不是很正常?”
話一出口,那語氣怎麼聽都有些不對味。
再看江雲宴臉上那蔫兒壞的笑,沈清寧便知道他是故意的。
沈清寧趕忙從他腿上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說道:“等下我先出去看看外頭情況,我什麼時候叫你,你再走。”
沈清寧已經和江雲宴公布分手的事情。
今天外邊有很多記者,要是讓人看到江雲宴和她一起從房間出去,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麼不好的緋聞。
江雲宴這次倒是很聽話地配合著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沈清寧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探出頭去瞧了瞧,發現外麵沒人,趕緊對江雲宴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
然後兩人便分開,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著發布會的後台走去。
他們走後不久,季川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剛才和沈清寧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屋裡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她屋裡肯定有人。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個人就是江雲宴。
所以他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心中五味雜陳,既擔心沈清寧,又對江雲宴的出現感到憤怒。
沈清寧肩膀上有江雲宴刻意留下的牙印,這讓她有些犯難。
她現在有兩個選擇。
要麼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季川簽約,可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穿羽絨服實在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