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漫漫立刻反駁:“什麼中醫世家?什麼李羨柏?見過他的人那麼少,說不定是隨口瞎編的呢?你得證明自己是李家繼承人才行。彆以為隨便編個身份就能唬住我們!”
季漫漫話音剛落,就有人緊跟著附和道:“季小姐說得沒錯,大家都知道李家大少爺幾乎從不參加這種宴會,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還真有可能是假冒的。”
“我可以作證,他就是李羨柏,我前天去李家做客的時候見過他。”
這時,人群中有人舉起手,大聲說道。
“還有我,我也能證明。”周舟不緊不慢地說。
她之前一直沒說話,就是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能愚蠢到什麼地步。
都知道李家和周家關係交好,這裡最有發言權的是她。
周舟一開口,那些原本懷疑李羨柏身份的人都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周舟對著李羨柏微微一笑,禮貌地說道:“羨柏哥,麻煩你了。”
李羨柏回以微笑:“舟舟妹妹客氣了,我現在可以鑒定了嗎?”
周舟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當然,請吧。”
李羨柏深邃的眸子緩緩移向沈清寧,仔細地觀察了她好幾秒,隨後,他望著沈清寧,淡淡地開口、
“從中醫的角度來看,沈小姐的麵相非常自然,她的山根平直,鼻梁線條流暢,這是典型的天然骨相。如果做過整形手術,麵部經絡會有明顯的變化。”
他說話時,語氣平和,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權威和篤定。
沈清寧不經意間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節分明,此刻正輕輕地搭在香檳杯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著。
“你是醫生,又不是機器。現在整容技術那麼發達,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偏袒她!”
季漫漫撇了撇嘴。
“季小姐,”李羨柏轉過頭,看向季漫漫,溫和的眸光中此刻卻帶著幾分銳利,“您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多夢,容易煩躁?從您的麵色來看,肝火有些旺盛,還有些血瘀之症,平時月經量少,經常推遲吧?建議您少喝些酒。”
季漫漫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最近確實睡眠不好,每天都要多塗幾層粉底才能勉強遮住臉上濃重的黑眼圈。
還有月經也不正常。
來的時候有些血塊,而且來一次連半包衛生棉都用不了。
季漫漫還想再說些什麼,李羨柏卻已經再次轉向沈清寧,關切地說道:“沈小姐,我看您臉色也有點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要不要我給您把個脈?”
沈清寧對上他的眼睛,那雙眼眸中充滿了關切,還有一絲她一時之間難以看懂的情緒。
“謝謝李先生,我沒事。”
沈清寧說道。她心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沒有再和李羨柏多聊,轉過頭,臉上一片冷意。
她對季漫漫說:“你輸了,什麼時候跪下給我磕一百個頭?”
季漫漫聽到這話,身形微微一晃,她連忙穩住自己的身子,強裝鎮定地對沈清寧說道:“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要玩兒不起早說啊,省得浪費我的時間。你還真以為我會給你磕頭啊,想都彆想!”
沈清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明明是季漫漫先說她整容,現在自己贏了,季漫漫卻胡攪蠻纏倒打一耙。
第310章
“季漫漫,願賭服輸,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大家可都聽到了,你要是想耍賴,我不介意去找季總,向他討個說法。”
沈清寧義正言辭地說道。
季漫漫雖然平日裡驕縱蠻橫、不講道理,但她也有兩個致命的軟肋。
第一個是她的兒子王浩軒。
另一個便是季川。
因為她平日裡的生活費都是季川給的、
要是沒了季川,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沈清寧本以為季漫漫聽到這話會害怕,可令她意外的是,她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
季漫漫冷哼一聲,嘲諷地說道:“沈清寧,你不會真以為我弟弟對你好點,就真想和你在一起吧?他不過是閒得無聊,拿你尋開心罷了。還想去他那告狀,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想讓我給你磕頭,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本事你給他打電話啊?看他會怎麼說。”
季漫漫態度囂張,沈清寧低頭準備拿手機,就聽李羨柏說。
“我給季總打電話。”
李羨柏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撥通了季川的手機號。
下一秒,手機鈴聲從身後突兀地響起。
沈清寧對季川的手機鈴聲太熟悉了,僅僅聽了兩秒,她就立刻判斷出是他的手機在響。
她轉身,隻見季川陰沉著臉,邁著大步,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走來。
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給生吞了似的。
季漫漫還以為季川是在生沈清寧的氣,連忙揮著手,大聲喊道:“弟弟,你快來,沈清寧聯合外人欺負我、媽還有夏夏,你快好好教訓教訓她。”
季川抬眼,冷冷地斥責:“你給我閉嘴!”
季漫漫臉色稍稍露出些許的委屈,她不甘心的瞥了瞥嘴:“弟弟,我們真的被沈清寧欺負了,好多人都能作證。”
季川沒理她,在沈清寧那裡停下了步子。
沈清寧和李羨柏站在一起,而且很近。
他眸色頓時又沉了幾分。
視線從李羨柏臉上掃過而後落在沈清寧身上,此刻,眸底的冰冷被關切取代。
“寧寧,沒事兒吧?”他擔憂問。
沈清寧淡漠直視著他回答:“我沒事,不過作為商人,守信是第一準則,你姐賭輸了,她耍賴,這事兒得給個說法。”
“弟弟,我們就是說著玩兒的。”季漫漫急聲辯解。
季川回頭:“我讓你說話了?!孟征,去堵住她的嘴。”
“好的川哥。”孟征大步過去。
季川因為臨時有事兒才過來,所以不知道發生的事情。
但他確定沈清寧絕對不是過錯方。
他重新回頭繼續問沈清寧:“寧寧,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