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憶芬其實並非不是真心想要離開,隻不過用這一招嚇唬嚇唬邱憶雲罷了。
她抬起手,用袖子使勁兒地擦了擦臉上眼淚,樣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雲,我也不求彆的,我就是一心想要個公道。”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微微顫抖著,試圖為自己爭取到一絲同情。
邱憶雲見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團,臉上也是為難。
她勸道:“阿芬,寧寧和安安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她們不是那種會沒事找事兒的孩子,這裡麵肯定有誤會。隻要把誤會解釋清楚,也就好了。”
邱憶芬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事實都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了,還能有什麼誤會?再說了,咱們家蕊蕊才這麼小,難不成她還會撒謊騙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拍著身旁趙蕊的肩膀,像是在給她打氣,又像是在向眾人強調自己沒說假話。
這時,季安安脆生生地開口了,她小小的胸脯微微挺起,一臉認真。
“芬姥姥,蕊蕊是小孩兒,我同樣也是。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她說,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要是家長品行不端,孩子的品行也很難好,這就叫做言傳身教。”
沈清寧聽到這話,想起這是幼兒園開家長會的時候老師說的。
當時有家長向老師反映,自家孩子在家老是玩手機。
其實大多數時候,孩子玩手機,是跟著家長學的。
也正因這樣,老師才說了那些話。
沈清寧沒想到,季安安竟然一字不差地記在了心裡。
邱憶芬眼珠子滴溜一轉。
“所以啊,你媽媽品性不好,你品性自然也不好,你們就會專門會冤枉人。”她自以為自己抓到了把柄,得意地揚起下巴。
季安安畢竟隻是個孩子,哪裡是邱憶芬這個大人的對手。
沈清寧趕忙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你說我們冤枉你,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具體哪裡冤枉你了?”
邱憶芬立刻挺直了腰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你冤枉蕊蕊亂丟垃圾。”她大聲說道,語氣斬釘截鐵。
沈清寧冷靜地回應:“我沒冤枉。昨晚可是你親口說,客廳是蕊蕊和安安弄亂的,我女兒的品性我清楚,她不會做這種事。要說冤枉,是你冤枉了我們。”
沈清寧心裡都明白,邱憶芬昨晚那樣說,其實是想拉上自己女兒,這樣自己不會再責怪趙蕊了。
“嗬!倒打一耙,阿雲,這會兒你可看清楚了吧?你們家寧寧就是這般欺負我的。我也沒彆的奢求,隻要她和安安向我道歉,這事就算了。”邱憶芬說著偷偷觀察著邱憶雲的反應。
邱憶雲站在一旁,內心糾結。
一邊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邊是自己懷胎十月,含辛茹苦養大的親生女兒。
這兩個在她生命中都是無比重要的人。
現在她們卻站在了對立麵,這讓她左右為難。
“我和媽咪又沒做錯事,憑什麼道歉,我們堅決不道歉。”季安安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小臉氣鼓鼓地扭到一邊。。
“哎!”邱憶芬重重地歎了口氣:“算了,誰讓咱們是親戚呢。這樣吧,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讓你們道歉了。但是我受點委屈沒啥,可我們家蕊蕊還小,她不能受委屈。這樣吧,每個月給我漲五千塊錢工資。這五千塊錢,我自己一分都不要,全都拿來給蕊蕊買零食。”
嗬!沈清寧聽後,心裡不禁冷笑一聲。
她終於明白了,邱憶芬鬨了這麼一出,原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漲工資。
前幾天,金價降了,她趁機給母親買了一隻大金鐲子。
當時母親還心疼錢,她為了安慰母親,便隨口說了句買金鐲子的錢隻是小錢。
說完之後,她隱約察覺到邱憶芬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平日裡,邱憶芬還旁敲側擊地問過母親自己的薪資問題。
因為母親和邱憶芬關係好,所以當時也沒多想。
現在想來,邱憶芬那個時候就盯上了自己的錢,盤算著讓自己給她漲工資了。
說到底,當初留下邱憶芬在家裡做保姆,沈清寧還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
如果不是看她麵子,像邱憶芬這種沒有任何專業技能的她根本不會留下。
沈清寧轉過頭,看向母親邱憶雲。
此時的邱憶雲估計也沒想到邱憶芬會做出這樣的事,整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臉上滿是驚訝與不可置信。
沈清寧開口詢問:“媽,您覺得咱們該怎麼做?”
邱憶雲眉頭緊緊皺著,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片刻後,她開口道:“阿芬,你做保姆也做了那麼長時間了,應該清楚保姆的工資,我們家寧寧給你兩萬塊已經不錯了,我們完全可以拿這兩萬塊招兩個保姆。”
邱憶芬瞥了一眼邱憶雲手腕上那隻耀眼的金手鐲,臉上露出一絲陰陽怪氣。
“再加五千塊,也才兩萬五。你們家那麼有錢,這點錢對你們來說,還不是小意思。你要是不想加就算了,我現在就帶蕊蕊走。我就當沒你這個閨蜜,以後你也彆回平安巷了,平安巷可沒有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
她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去拉趙蕊。
聽到邱憶芬的話,邱憶雲也來氣了。
“阿芬,我拜托你講話得憑良心好不好?我好心讓你在我家裡做保姆,怎麼就成了忘恩負義?人家彆的保姆,就算有營養師證,一個月也就一萬塊。我們給你兩萬,你還不知足。實在不行,你就走吧。”
邱憶雲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她真的失望了,也被邱憶芬寒了心。
這一次,她不再阻攔邱憶芬。
邱憶芬怎麼也沒想到,邱憶雲竟然真的讓自己走。
她整個人瞬間愣住了,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