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後,沈清寧還是坐他的車回去。
停車,沈清寧準備下去的時候,江雲宴拉住她胳膊。
“寧寧,要不然今天去我那兒住吧?咱們都好幾天沒sleep了。”
沈清寧不可思議望著他:“大哥,剛才咱們在辦公室那是做什麼了?”
想起在辦公室裡的折騰,她的臉頰不禁微微泛紅。
到下班時間人都走了,江雲宴非得纏著她,要玩兒點的刺激的。
在辦公室兩人折騰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江雲宴撇了撇嘴:“辦公室不舒服,我還是喜歡在床上。”
“那我不告訴家裡咱們的關係了?”沈清寧故意說道。
沈清寧一說江雲宴才想起,她今晚要和家人說說他們的事情。
睡一夜,和睡一輩子,哪個輕哪個重,他還是能分清的。
江雲宴立馬鬆開手,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寧寧,到家給我發消息,再見。”
沈清寧解開安全帶,像往常一樣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才匆匆下車。
一進家門沈清寧就聞到了酸菜味兒。
季安安光著腳丫,歡快地跑過來,臉上是燦爛的笑。
“媽咪,今天姥姥燉的酸菜排骨,我要吃一大碗。”
季安安現在胃口越來越好了,而且就算偶爾多吃,胃也不會不舒服,體重上漲不少。
看著女兒日漸圓潤的小臉,沈清寧滿心歡喜,輕輕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臉:“寶貝好厲害呀。”
季安安笑得露出一排可愛的小米牙:“因為姥姥做的飯好吃呀,就連夏夏姨都誇呢。”
盛夏是沈清寧之前招的保姆。
後來才知道,她父親是高級酒店的大廚。
秉著藝多不壓身的原則,她有時間就跟著學廚藝。
因此她不止會做孩子吃的營養餐,還會做大人做的飯,而且完全可以和大廚媲美。
能讓盛夏誇,可見邱憶雲做的有多好。
邱憶雲隻做了一道酸菜排骨,剩下的菜還是交給盛夏。
沈清寧和季安安去客廳。
透過廚房門,沈清寧發現盛夏和邱憶雲站在裡頭,配合的格外默契,遠遠看著竟然有點像親生母女。
“寧寧你回來啦。”沈建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笑意。
沈清寧視線從廚房收回落在沈建章身上,她故意調侃說:“爸,你有沒有發現,夏夏和我媽像母女?她不會是您和媽流落在外的孩子吧?”
沈建章扶了扶眼鏡,目光在廚房裡兩個忙碌的身影間遊移:“你媽也和我說過,每次看盛夏,隱隱約約總感覺有我的影子。這可能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沈建章一說,沈清寧突然發現盛夏和自己父親的確有點像。
難怪剛見她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沈建章的話讓沈清寧愣了愣,她仔細端詳著父親的眉眼,又看向盛夏挺直的脊背。
她肩膀微微內扣,確實和父親工作時的姿態很像。
“爸,您以前不會瞞著我媽,在外頭找過彆的女人吧?”沈清寧眯起眼睛打趣。
沈建章笑著輕敲她的腦袋:“你與其說這個,還不如說她是我和你媽流落在外頭的女兒。你看看,她就連站姿都和你媽一模一樣。”
順著父親的話望去,這會兒邱憶雲和盛夏一個站在東,一個站在西,正背對站立。
兩人挺直的脊梁,微收的下頜,像照鏡子般相似。
“爸,她不會真是吧?”沈清寧半開玩笑的話裡,竟帶上了幾分認真。
沈建章哭笑不得:“你瞎想什麼呢?當年你媽生你的時候,你外公可是親自守在醫院看著的,就連被人抱錯的機會都不會有。”
沈清寧縮著腦袋俏皮吐吐舌頭:“爸,我知道錯了,對了爸,我姐今天回來嗎?”
自從買下花滿樓後,沈清靜心裡就隻剩下它了。
還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家裡每次做了好吃的都會給她打電話,沈清寧覺得今天應該也打了。
沈建章道:“你姐今天要加班不回來了,她呀,一心撲在公司,說臨近年關訂單暴增,想趁著這個機會多掙點錢。”
沈清靜這樣沈清寧挺開心的。
盛夏有很強的邊界感。
沈清寧說過好多次讓她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但她不同意,會自己拿個小碗跑一旁吃。
她說這樣自在。
後來沈清寧就不說了。
這次盛夏又要去旁邊,沈清寧發現她碗裡盛的大多是酸菜。
開口叫住她:“夏夏,你等等。”
盛夏停住步子雙手捧著碗恭敬問:“沈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你怎麼隻吃酸菜?把碗給我。”
不等盛夏回答,沈清寧已經奪過碗,夾了幾塊肉多的排骨放進去。
“我說過我們平時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如果你做不到就走人。”
盛夏的眼眶瞬間泛紅,喉結動了動:“您給我開那麼多工資,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再吃那麼多東西,心裡會覺得愧疚……我挺喜歡吃酸菜的,要了酸菜就不好再拿排骨。”
盛夏總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保姆”的界限。
沈清寧早就發現她是個老實人。
他們一家人也都是這樣的人。
所以每次盛夏和她客氣,她就特彆有感觸。
她輕輕拍了拍盛夏的手背:“夏夏,人心換人心,你對我們好,我們自然就願意對你好,以後不用這麼客氣知道嗎?”
盛夏點頭:“沈小姐我知道了。”
她在餐桌吃,沈清寧沒再和她多說讓她離開。
沈清寧回頭發現邱憶雲碗裡也幾乎全是酸菜。
不過她是真喜歡吃。
沈清寧低頭吃東西,腦海裡盤算著該怎麼和他們說,自己和江雲宴複合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耽擱下去晚飯就要吃完了。
沈清寧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緊,看著父母夾菜的動作,終於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了口。
“爸媽,你們還記得江雲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