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邱憶雲開口詢問道:“雲宴媽媽,我想問問你,寧寧和雲宴結婚以後,你對寧寧會有什麼特彆的要求嗎?”
聽到邱憶雲的話,江楠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要求?什麼要求?”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落在邱憶雲身上,等待著對方的進一步解釋。
邱憶雲見狀,連忙解釋道:“比如說等他們結婚後,寧寧要在家做家庭主婦,不能再去工作了。”
江楠特彆討厭家庭主婦這個詞。
回想起當年,她之所以會離婚,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前夫非要她放棄工作,成為一名全職的家庭主婦。
那種被束縛、失去自我的生活讓她感到無比痛苦,她絕不想讓寧寧重蹈覆轍。
江楠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堅定地說道:“寧寧和阿宴結婚,我絕對不會要求寧寧去做任何事情。她想工作就去工作,想在家待著就待著,如果她不想生孩子,那也完全沒問題,畢竟,我們家又沒有皇位需要繼承。”
原本江楠還想過要和傅家爭個高低。
但現在,她的想法已經完全改變了。
對她來說,兒子的幸福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隻是身外之物。
錢隻要夠花就好,再多的財富又能怎麼樣呢?
人終有一死,這些東西全都帶不走。
江雲宴聽到江楠的話,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對江楠的轉變感到有些意外。
她一直都是個要強的人,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願意輕易妥協,沒想到年紀大了之後,心境竟然這麼豁達了。
邱憶雲對江楠的回答非常滿意,她微笑著說道:“雲宴媽媽,訂婚的事兒我和寧寧爸都沒有什麼意見了。”
江楠聽了連忙迫不及待的說:“好啊,那我回去就選個好日子去提親。”
邱憶雲笑著應聲,表示同意:“行,我和寧寧爸就在家裡等著你們。”
江楠早就選好了日子。
提親要用的東西不能敷衍,得慎之又慎。
所以隻需要等待禮物準備好,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沈清寧從衛生間出來時,不經意間瞥見了站在酒店長廊儘頭的李羨柏。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身形高挑而挺拔,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香煙,煙霧在他周圍繚繞。
在沈清寧的記憶中,李羨柏似乎並不是一個抽煙的人。
她不禁有些詫異,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身上,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就在沈清寧發愣的片刻,李羨柏突然抬起腿,邁步朝她走來。
隨著他的靠近,沈清寧終於回過神來,臉上迅速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主動向他打招呼:“李大哥好。”
李羨柏走到沈清寧麵前,停下腳步,他的臉色依舊如往常一樣溫潤。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凝視著沈清寧,溫聲回應道:“清寧好,和朋友過來吃?”
換了旁人依著沈清寧不愛向人解釋的性子,就直接點頭了。
但李羨柏不同,她想和他說實話。
她微笑著回答:“我和江雲宴打算訂婚了,今天是雙方家長見麵。”
聽到這句話,李羨柏的身體微微一震,手指間的香煙也猛地一抖,煙灰伴隨著零星的火星簌簌地掉落下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沉默片刻後,李羨柏緩緩開口,聲音略微有些低沉:“清寧,你……你是真心愛江雲宴的嗎?”
沈清寧對他的問題並不感到意外,她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回答:“當然,不愛他的話,我又怎麼會嫁給他呢?”
李羨柏凝視著沈清寧。
心裡有無數的話想說。
他想問她,是否曾經對他有過一絲的喜歡?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心動也好。
他還想知道,如果讓她在他和江雲宴之間做出選擇,她會不會選擇他。
可他想起母親說,江雲宴為了抬高沈清寧門楣,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把他這些年掙的所有資產全都給了沈清寧。
這份魄力和決心,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是獨一無二的。
李羨柏深知自己也深愛著沈清寧,所以他一直拚命地努力做研究,希望能夠早日繼承家業。
隻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能力去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可是,當他得知江雲宴將所有資產都給了沈清寧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演繹了無數遍的話,此刻全都堵在了他嗓子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用最誠摯的眼神望著沈清寧說:“清寧,我真心地祝福你能夠幸福快樂。如果江雲宴日後對你不好,欺負你,你千萬不要忍耐,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我定會替你出頭,幫你報仇雪恨。”
沈清寧聽後,便知道李羨柏現在放手了。
她客氣笑道:“好的,謝謝李大哥給我撐腰。”
李羨柏見狀,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點了點頭:“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沈清寧:“好的,李大哥再見。”
李羨柏轉身離去。
當他走到酒店門口時,不經意間瞥見了母親林玥的車子正停在不遠處。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邁步走向了那輛車。
走到車旁,林玥緩緩地降下了車窗,但她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李羨柏,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幾分悲憫和無奈。
李羨柏看著母親的眼睛,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說道:“怎麼沒上去盯著我?就不怕我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林玥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地回答:“我雖然不相信你,但我相信沈清寧,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李羨柏聞言,又是一笑,不過這次的笑容中卻多了幾分苦澀,他說道:“您現在總可以徹底放心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看著李羨柏強顏歡笑的樣子,林玥心中一陣刺痛。
她知道,兒子現在很難過,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
林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她開口道:“羨柏,你和江雲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