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季川心裡就難受的厲害。
但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江雲宴明明有機會將這些事情直接告訴沈清寧,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和他搶沈清寧,從此永絕後患。
可是,江雲宴並沒有這樣做。
季川好奇問:“江雲宴,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沈清寧?”
江雲:“你猜。”
季川試探問:“你是想留著這些做把柄,以後好用來威脅我嗎?”
江雲宴看著季川,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他淡淡地說:“我可沒你那麼齷齪,我不告訴寧寧,並不是想要威脅你。我隻是不想讓她因為一件早就過去的事情而傷心難過。”
“還有沈叔叔,他有心臟病,當年他因為你救過他,認為你是好人,極力撮合你們在一起,如果讓他知道,我怕他承受不住。”
“因為一件陳年舊事,讓這麼多人傷心,不值當。”
“當然,你如果再繼續這些騷操作,我會直接公布這件事,我想到時候你的季氏恐怕也沒了。”
季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知道江雲宴並不是在嚇唬他。
江雲宴說的這些後果,他都不敢去想象。
江雲宴看著季川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
他接著說:““季川你是聰明人,在沈清寧麵前保留最後的顏麵,還是讓她恨你,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說完,江雲宴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他看了一眼季川,說:“看你現在的狀態還不錯,那我就先回去了,至於到底該怎麼做,你有一夜的時間可以好好想,不急。”
江雲宴說完就走了。
季川望著他身影消失,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江雲宴這個人陰險狡詐,做事走一步看百步。
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所以他今天說的話,季川最多信十分之一。
那十分之一就是若沈清寧知道,這兩次都是他的苦肉計,肯定和他生死不再相見。
不確定江雲宴到底想做什麼,他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也不能再對沈清寧抱有把她追回來的心思。
因為後果承擔不起。
江雲宴從醫院出來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江楠打來的電話。
江楠那邊的應酬剛剛結束,送走客戶後,特意打電話過來詢問江雲宴的情況。
江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阿宴,你剛才急匆匆地離開,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江楠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江雲宴心裡有些猶豫,他不想讓江楠為沈清寧的事情擔心。
畢竟,公司的事情已經夠江楠操心的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輕描淡寫地解釋一下:“哦,是寧寧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已經解決了。客戶那邊怎麼樣?合同拿下了嗎?”
江楠聽到江雲宴這麼說,稍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真的沒事嗎?寧寧怎麼了?”
江雲宴連忙回答:“真的沒事,你彆擔心。客戶那邊呢?”
江楠這才把注意力轉回到客戶身上,說道:“合同拿下了,不過利潤不是很大。”
江雲宴點點頭,安慰道:“沒事,咱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打開帝都的市場,讓大家知道我們的口碑。隻要有了好的口碑,利潤自然會慢慢增加的。”
江楠對江雲宴的觀點深表認同,她緊接著說道:“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呢。不過話說回來,寧寧到底碰上什麼事情啦?要是一般的小事,她肯定能夠自行解決,根本用不著給你發消息的呀。”
江雲宴完全沒有預料到江楠會突然將話題繞回來,而且看她這架勢,明顯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江雲宴心裡暗自思忖,如果不跟江楠說實話,以她的性格,恐怕轉頭就會找人去調查。
權衡利弊之後,江雲宴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他決定全都告訴江楠。
等江雲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述完畢後,江楠震驚道:“這個季川為了把寧寧追回來,對自己也真夠狠的,不然換了彆的姑娘恐怕就要上他的當了。”
江雲宴附和道:“可不是嘛,好在寧寧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在江雲宴心裡,沈清寧是第一位。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
誰傷害,他就會讓誰付出代價。
江雲宴掛掉江楠電話開車回家。
他回到自己家接近淩晨。
這個時間沈清寧早就睡下。
江雲宴知道她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睡覺手機靜音。
他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告訴她季川已經醒了,而且狀態不錯。
沈清寧醒了就能看到,也好放心。
第二天,沈清寧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先從桌上拿過手機。
她想給江雲宴打電話問情況,沒想到打開手機就看到了他的消息。
見季川已經醒了,狀態還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不過她還是想去看看。
沈清寧吃完早飯,沒去公司,而是去了醫院。
到醫院後,沈清寧發覺季川對自己疏遠了許多。
當時護工正在給季川喂早飯。
季川看到她進來,臉上露出了禮貌而疏離的微笑,說道:“清寧,你來了。”
沈清寧微微點頭,問:“醫生來查過房了嗎?他們怎麼說?”
季川對她笑笑:“還沒查房,我救你是因為以前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情,我這是贖罪,所以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放在心上。”
沈清寧眯起眼睛,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他應該對自己表現出特彆柔弱的一麵博取自己同情。
一夜之間他突然放棄了,這裡頭絕對有事。
沈清寧估摸著和江雲宴有關。
不然為什麼偏偏是他和江雲宴見過之後就改變了想法。
季川這個人脾氣挺硬的,沈清寧挺好奇江雲宴到底和他說了什麼,能讓他主動放棄。
沈清寧凝視著季川,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但通過他的臉什麼都沒看出來。
沈清寧想問問,但護工在,她終究是外人,有些話不好當著彆人的麵兒說。
她隻能等護工走了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