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執勤的警察趕來時，兩個女人已經躺在地上。
向周嚴動手的那個，趴在地上無聲無息，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
幾個鐵勒人圍著周嚴和呂進，神情激動的叫嚷。
圍觀的人們也紛紛大聲指責呂進的“暴行”。
因為一點摩擦，就把兩個女人打成這樣，呂進千夫所指，被自動劃入人渣範疇。
三名警察都很緊張。
如果都是漢人，那沒的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但挨打的是鐵勒人，圍觀的也有好幾個鐵勒人，這就非常難辦。
有時候，懷柔就等於縱容。被縱容，就會驕狂。
對某些所謂弱勢群體的過度保護，就意味著對絕大多數普通人的不公平。
為了體現公平而造成更大的不公平，這是現今社會無法解決的困境。
在四處閒逛的賀楓等人已經趕過來。擠在人群中當觀眾。何陽站在周嚴身後。
杜勇軍兩人則站在三名警察身後。
周嚴比較安心。雖然他不懂什麼配合或者站位之類的學問，但這些人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各自的反應，起碼說明不是草包。
“都不要吵！”
一名警察大聲喊：“誰打的人？跟我們去警務室！”
另外一個人已經在撥打急救電話。
站在外圍的兩個鐵勒人拉住說話的警察，更加激動的控訴起來。
他們很有分寸，行動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過激。
至少他們隻是叫嚷，指責，沒有人衝上來對呂進動手。
“警察同誌，我們是無辜的。這兩個女人先動的手！”
周嚴正在打電話，還不忘躲在呂進身後對警察解釋。
火車站附近一家快餐店後廚。
艾沙帶著十幾個人躲在這裡。
“迪娜和人起了衝突，警察在處理。”
一個人拿著電話，向艾沙轉述。
“就不該讓她參加！”
一個年長的鐵勒人咬牙說道：“總是惹麻煩，自以為了不起！”
艾沙抬手：“我們的人進去多少了？”
“三十幾個吧。”
“另外兩組還在貨車上，應該在十分鐘之後進站。”
艾沙臉色變幻，思考一下說道：“告訴他們，車站裡的人十分鐘後動手。”
“廣場上等裡麵的人朝外跑後再動手。”
“你們幾個，去把車開出來。廣場上動手，你們就堵住所有的路口。”
“去吧。zhu與你們同在！”
人們轟然答應，有人開始打電話，有人衝出後門。
有人從櫃子下麵拖出麻袋。裡麵裝滿雪亮的長刀。
艾沙布置完一切，帶著兩個人走出後廚，大搖大擺的從快餐店正門走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開快一點！”
這是郝國盛第二次催促。
“領導，無論是真是假，您都不應該親自去！太危險！”
秘書勸道。
“火車站附近的警力怎麼樣？支援的人多久能到？”
郝國盛根本不理秘書的勸說。
“渡口公安分局已經按指示派出增援。”
“車站派出所也通報過了。但旅客太多，他們根本沒辦法疏散群眾，隻能......”
郝國盛額頭全是冷汗。
周嚴昨天和他說的話，一直在郝國盛腦子裡滾來滾去。
“如果出現暴力襲擊事件，造成群死群傷，後果沒人能承擔的起！”
“現在隻能祈禱是我神經過敏，或者祈禱這就是誤會或者巧合。”
“郝叔叔，我再說一遍，世界上沒有這種巧合。”
“我會想辦法拖住他們。如果拖不住，那就先下手。但後果依然會很嚴重。”
“後果會多嚴重......”
郝國盛手指在按鍵上來來回回的劃動。終於下定決心，撥通西彩省委書記袁樹才得電話。
如果換做其他地方，郝國盛早就通知當地政府，請求地方給予配合支援。
但西彩這裡不同。袁樹才是個極為“護短”，或者說，非常注重權威的人。
在他的管轄範圍內辦事，如果沒有事先征求他的意見，想讓他配合基本不可能。
關隴袁氏，一個村子走出來四位封疆大吏。
要資曆有資曆，要人脈有人脈，通常沒人願意招惹這樣的勢力。
郝國盛當年在王書記手下時，曾經因為某個乾部的處理問題得罪過袁樹才。
如今又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要袁樹才配合行動，郝國盛擔心會適得其反。
這種話，他沒辦法和周嚴說。
對周嚴的質疑，也隻能當做聽不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遲遲沒有等來郝國盛的回電，周嚴真的急了。
現場的民警已經增加到五個。
那幾個鐵勒人明顯在故意拖著不肯去警務室。
遠遠的，周嚴注意到大廳裡多了不少警察和保安。
可惜，和擁擠的人群比起來，還是太少太少。
重要的是，這些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不知道要做什麼。
除了和在和警察糾纏的幾個人，其他鐵勒人已經悄悄退走，準備散入人群。
賀楓等人不動聲色的各自尾隨過去。
“動手！”
周嚴麵目有些猙獰。
同時將早就編輯好的短信群發出去。
火車站內外，混亂突然爆發。
“砰！”
一聲悶響，剛剛還在叫嚷的鐵勒人雙眼上翻，直挺挺倒下去。
被呂進戴著指虎的拳頭擊中心口，能不能活的，估計要看運氣。
“砰砰。”
捶擊身體的聲音和慘呼聲響成一片。
何陽等人從懷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工錘，沒頭沒腦的砸向各自的目標。
長袍怪們是最先懵逼的。
為了不體現暴露，他們的武器是由專門通道集中運送進來，在行動前去指定地點分發。
而且為了營造恐怖血腥的震撼感，以及滿足他們所謂的信仰要求。
行動的武器是他們特有的標誌性長刀。沒有熱武器。
收到指令的同時，他們也注意到大廳裡警察多了起來，急忙趕去指定地點拿武器。
卻不料武器還沒拿到，先被人當人成釘子照死裡捶。
“彆動！放下凶器！”
附近的警察在跟著懵逼一瞬間後，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製止。
“安全部門辦案！馬上疏散群眾！”
這邊的人紛紛拿出證件。
而同樣反應過來的鐵勒人開始衝向那些民警。
他們有槍。而且，看起來更好對付。
火車站外的小廣場上，鹿巍幾人運氣很差。
他們剛衝到幾個湊在一起的鐵勒人麵前。
身後揚起一片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