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無念生(二)(1 / 1)

春明火車站的暴力襲擊,隻是一係列襲擊的開始。也是後麵更大暴亂活動的“鋪墊”。

周嚴賭運氣似的跑來春明,與其說職責所在或者正義感之類的,倒不如說最大的內因,是性格上的不肯吃虧。

雖然一切都不確定,但最差也不過是耽誤幾天行程。

在春明的活動,起碼對追捕這些長袍怪,是一定有幫助的。

直到和郝國盛見麵談過,周嚴修正了自己原來的看法。

長袍怪們的暴力襲擊乃至後麵醞釀的騷亂活動,竟然並不是孤立存在的。

以目前的情況看,至少是有針對郝國盛的目的。

背後支持者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想法,是否還牽扯到其他人,這都是要仔細斟酌調查的。

得益於後世的記憶,周嚴是以第三者視角看出清如今的整體格局。

吳家這樣的既得利益者,陸家賀家這樣,想要拿回權力的“繼承者”,近些年剛剛崛起的“改革派”,以及王家這樣觀望的選擇派。

紛紛擾擾,一團亂麻。

很難用一句話簡單說清楚誰是正義誰是非正義。

隻能說,各自立場不同罷了。

不過能作為區分的,有底線和沒底線,

這是比較樸素的界限。

這樣的界限,周嚴認可。周嚴身邊的人也認可。

當鮮血噴灑,躲閃不及的路人倒在血泊中,鹿巍這些在生死間打滾的人,也收起了原本的顧忌和小心。

按照周嚴事先的吩咐,室內不能用槍,室外必要情況下可以。

所以,三把噴子幾乎同時開火。

長袍怪們一瞬間就明白,這些不是警察。

他們接下來的拚命,隻是拚掉自己的命。

人群尖叫著逃散,遠遠近近的警笛聲響起。

這一切,都無法掩蓋接連響起的槍聲。

郝國盛趕到時,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這是什麼地方?!火車站啊!

有著大量遊客的火車站,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砰砰砰。”

槍聲再次響起,就在郝國盛前方。

堵住道路的車上,手持長刀衝下來的人,被郝國盛的警衛亂槍打倒。

這不需要命令。手持凶器衝過來,警察可能還需要警告之類的流程,他們不需要。

候車大廳的員工通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長袍怪。

杜勇軍麵無表情的收回軍刺,從地上的袋子中抽出一把長刀,轉身往外走。

“你們看好這裡。”

杜勇軍說道。

“臥槽!你憑啥命令我!”

侯雲偉跳腳。

然後陰搓搓的把手槍拔出來。

室內不要用槍……特殊情況除外。

讓他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安全部門偵查員一起守著這些凶器,必須是特殊情況。

偵查員咽了口唾沫,看看地上的人,再看看杜勇軍,也默契的拔出槍。

月台上,一列貨車緩緩進站,長袍怪們呐喊著跳下車,迎接他們的,是致命的子彈。

“周......周局長,我們的車呢?”

興東縣郊外一處小河邊,花錦鵬派來的人臉色古怪的看著周嚴。

周嚴攤手:“被沒收了!你看,我們都是租車過來的。”

周嚴指著身後兩輛破破爛爛的中巴車。

“可是......”

等著收車的人為難。

八輛特許渠道弄進來的悍馬,價值不說,這可是有彆的用處的。

周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彆擔心。這是欠條。白紙黑字!你交給花錦鵬就行。”

收車人更無語。

這欠條都事先準備好了。明顯就沒打算還車啊。

“周局,您想的可真周到......”

收車人笑的樣子很難看。

三艘木船靠過來。船上的人和李博擺手,看樣子很熟悉。

“好了!我們趕時間。就這樣!”

周嚴把欠條強塞進收車人手裡。

“都是自己人,彆斤斤計較!回去和花兄說,我謝謝他!”

“上船上船!”

吳印澤招呼道。

眾人嘻嘻哈哈的各自上船,留下一群無奈的債主。

半小時後,周嚴等人上岸,這裡已經是越南芒市。

幾名越方邊防軍走過來,從李博手裡接過一疊鈔票。笑嘻嘻的用流利的普通話說著客氣話。

“過境這麼簡單?”

周嚴感覺不可思議。

“很簡單啊!老百姓經常這樣過,一些黑導遊也會帶著旅客走這邊。”

吳印澤笑道:“通常過來,二十塊錢一個人。”

“遊客的話,五十塊。咱們嘛,一百塊一個。”

“他們這邊經濟差,收黑錢是這些人的主要經濟來源。”

“反正現在友好了,兩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局,咱們要抓緊時間,就不能進市區了。”

“繞過市區向西南方向,那邊有下一組接應的人在等。”

“儘快鑽進山裡,不然的話,很難甩掉尾巴。”

安全部門在這裡的接應人叫張繼普。

他將把周嚴等人一直送到讚比亞。

將近一萬公裡的距離,要滿足便捷和隱蔽和安全,舒舒服服的坐飛機顯然不現實。

“出發吧!”

周嚴點點頭,心裡有一點小興奮。

“領導,吳處彙報,周局他們已經安全過境。”

郝國盛揉著太陽穴,把目光從卷宗上挪開。

“他倒是清淨,沒事人一樣提前溜了。”

“領導,聽說他們住的酒店也沒結賬。這邊分局隻能幫著......”

郝國盛啞然失笑:“果然什麼便宜都要占!”

“算了,沒幾個錢的事。他們這次惹的禍大,立的功勞也大。”

“該怎麼處理,還真不好弄......”

春明火車站的騷亂,最終被定性成惡性刑事案。

現場群眾兩人死亡,上百人受傷。

相應的,襲擊者現場被擊斃超過二十。

最大的收獲,是有七名受傷的歹徒被抓捕。

再狂熱,再虔誠,麵對死亡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毫不猶豫。

除了在現場逃脫的,還有近百人的歹徒下落不明。

這七個活口,對整個案件定性和偵破,都有極為重大意義。

也正是這個原因,不但是郝國盛要承情,上麵也對周嚴這幫人簡單粗暴,極為“拙劣”的現場處理,保持沉默。

而隨著調查的深入,郝國盛更是驚出一身的冷汗。

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得多,也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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