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彭俊雄交給吳家。”
周嚴又重複了一遍。
花錦鵬依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不會想讓花家背這個鍋吧？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花錦鵬不自覺的提高聲音。
“彆急啊！”
周嚴好心的遞給花錦鵬一支煙。
“冷靜一下。成年人，不要遇事就一驚一乍的。”
“我......”
花錦鵬賭氣似的接過煙。
“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說服我！”
“切！乾嘛要說服你！”
周嚴拿起打火機，殷勤的幫花錦鵬把煙點上。
“彭俊雄的老婆和女兒也在我手裡！”
“啊？什麼？”
花錦鵬沒反應過來。
“她們想和穆家做交易，讓穆家幫忙救出彭俊雄。”
“結果穆家那個小白臉，卻想拿她們換生元醫藥的資料。”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善……順手救了她們。”
花錦鵬自動忽略周嚴的廢話。
“然後呢？你抓了彭俊雄，現在要心善，幫著她們救彭俊雄？”
“我很像傻瓜？”
“都說了彆急！”
周嚴收起戲謔，難得的和花錦鵬嚴肅起來。
“你們想要在非洲獲得更多的礦產。甚至想獨占一部分區域的礦產，沒錯吧？”
“彆否認。聽我說完。”
周嚴抬手製止要反駁的花錦鵬。
“又不是什麼秘密。掩耳盜鈴，也不知道裝什麼。”
“咳咳.....”
“說正事兒。我昨晚和彭俊雄的老婆女兒談過，發現點蹊蹺。”
“我感覺在非洲嘚瑟的孔鎮陽和彭俊雄之間的關係，似乎不那麼簡單。”
“還有個女人叫楊可，以後慢慢告訴你。”
“總之，我覺得他們幾個在演雙簧。”
“臨海集團的礦，礦業集團的礦，包括像楊家這樣偷偷摸摸搞的。加在一起，比你們花家的多吧？”
花錦鵬想了想，點點頭。
“肯定要多一些。參與瓜分的勢力很多。”
“國內的加在一起，最多占到四分之一。”
“這四分之一裡麵，花家最多占四成，可能還不到。”
周嚴一拍桌子：“你看，就說這四分之一裡麵，還有六成呢。”
“咱們大膽假設一下。如果彭俊雄，孔鎮陽，還有他們一直聲稱躲在背後的雲霄，再加上楊可。”
“假如啊，他們都是一夥的......”
花錦鵬瞪大眼睛：“不可能吧？”
“你的意思是，這夥人想吃掉那六成？從政府和包括吳家在內的所有勢力手裡？”
“開什麼玩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周嚴冷笑：“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小人物也能做成大事情！”
“你們高高在上的太久了！習慣了用俯視螻蟻的眼光看彆人。”
“在彆的地方不可能。在非洲......單是一個孔鎮陽，你們都沒辦法！”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們要注意影響是吧？”
周嚴打斷花錦鵬：“政府要注意影響，你們要注意影響。所以，不需要注意影響的人，就有機會。”
“那種鬼地方，就像戰國時代似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可以做成任何事。”
花錦鵬不說話了。
周嚴說的情況，乍聽起來匪夷所思，如果細想，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你想怎麼辦？”
良久之後，花錦鵬問道。
“我想試試和彭俊雄合作。”
周嚴說道：“即便他們是一夥的，內部也有矛盾。”
“我對礦產沒興趣，對弄死彭俊雄也沒興趣。”
花錦鵬聽懂了周嚴的意思。
張張嘴，終究沒把“吳斌”兩個字說出來。
“我沒辦法答應你。要回去和家裡商量。”
花錦鵬說完，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趕緊搖搖頭，把這樣的念頭拋開。
“自己被周嚴洗腦了？為什麼會不好意思？”
狠狠抽口煙，花錦鵬稍微理理思路，問道：“你的條件？”
“條件......你自己剛才不是說了？”
周嚴又露出讓花錦鵬討厭的笑。
“不可能！這樣的鍋，我們背不動！”
花錦鵬想都沒想，乾脆的拒絕。
站隊和當先鋒的區彆，花錦鵬不可能分不清楚。
姓吳的如此在意彭俊雄，連花選芳和姓計的都跟著插一腳。花家不想摻和這種不知深淺的破事。
“你都說做不了主，拒絕個屁！”
周嚴翹起二郎腿。
“回去問問你三叔吧。他比你聰明，一定會答應的。”
“想想看，非洲的那些礦，如果除了國家的，都變成花家的......”
“嘖嘖！”
周嚴裝模作樣的擦擦口水。
守在夜總會附近的人看著花錦鵬進去。
很久之後，一輛救護車停在夜總會門前。
裘浩然被抬上救護車，周嚴和花錦鵬竟然也跟著。
難道裘浩然被周嚴弄的快死了？
很快，人們知道猜錯了。
救護車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開到省公安廳。
“你......這樣的人，送來乾什麼？”
正在開案情分析會的趙躍進被迫出來，臉色不是太好看。
“他要自首，我攔不住啊！”
周嚴說道。
“彆扯淡。我忙著呢！到底要乾什麼？”
趙躍進不耐煩。
“沒事，就是做做樣子給彆人看！”
周嚴也不在意，拿出一張紙遞給趙躍進。
“牽涉器官案的一些人。具體情況不清楚，要你自己想辦法查。”
“算是個偵查方向吧。”
趙躍進伸手接過：“鬆江那些資料裡的？”
“有些是。還有一些其他渠道的。”
周嚴指著擔架上的裘浩然：“都算在他頭上。他檢舉揭發的。”
閉目不語的裘浩然，黑著臉的花錦鵬，得意洋洋的周嚴。
三人的模樣落在趙躍進眼裡，什麼情況不用問也知道。
周嚴弄到的名單，非要推到裘浩然身上。
無論是不是裘浩然的個人行為，這筆賬，花家都要認。
這也應該是周嚴放人的條件之一。
趙躍進不想打聽花家為什麼妥協。
他不是周嚴，他覺得活著挺好。
“這個......”
掃一眼名單，趙躍進眉頭皺起來。
“方高才，魯銘啟，還有......”
“都已經死了。”
趙躍進拿著那張紙，一一指給周嚴看。
“我知道。凶手也在我手裡。”
“但是不能交給你。”
周嚴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