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啊，你的茶可不怎麼樣！堂堂廳長，就沒人給你送點好茶？”
周嚴放下茶杯，一臉嫌棄。
趙躍進看天花板，不想說話。
“老子是廳長，你不也是廳級乾部......”
“幼稚！”
“嘖嘖，看起來小趙不歡迎咱們！咱們還是走吧。”
周嚴對花錦鵬說道。
花錦鵬跟著趙躍進一起看天花板
“你想拖延時間，也用不著這麼無聊......”
趙躍進無奈。他是真的拿周嚴沒辦法。
“沒辦法啊！”
周嚴點上煙：“惹得禍有點多，必須找人分擔些。”
“王賓真的在你手裡？”
趙躍進不想聽周嚴裝逼。
“嗯。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審問。”
趙躍進皺眉。
“你審個屁！交給我！這是目前整個案子中最關鍵的嫌疑人。”
“交給你，結果是什麼，不用我說吧？”
趙躍進語塞。
王賓的身份和牽涉到的某些大人物，如果再考慮到所謂的輿論影響和背後交易，王賓大概的結果無非兩種。
莫名其妙的死。
或者不輕不重判幾年，然後運作一番，就可以繼續逍遙快活。
“結果怎樣，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周嚴瞥一眼花錦鵬，淡淡道：“如果我非要決定呢？”
不等趙躍進說話，周嚴繼續說道：“你安排幾個可靠的人，去夜總會那邊審問吧。”
“最多......三天。把該走的程序走一下。人是不能交給你的。”
趙躍進沉默良久，終於點點頭。
“下次這種事，你最好彆告訴我！”
說著，有意無意的瞟一眼花錦鵬。
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該死是一回事。但以惡製惡是規則不允許的。
至少表麵上，大家都要承認並遵守這個規則。
很多事，可以做，不可以說。
周嚴非要把這些事說出來，還當著花錦鵬的麵，趙躍進很蛋疼。
“哈哈！彆瞎擔心！”
周嚴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該死的人要死，不過也要按規矩去死。”
“你不會以為我跑來，真的是和你扯淡吧？”
趙躍進望著臉色難看的花錦鵬，似乎明白了什麼。
對付壞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知道你是個狠人。
是個發起狠來，比他們更不守規矩的狠人。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公正的規矩。
大多數規矩，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保護普通人，保護弱者的。
但有些時候，規矩也會被壞人拿來當做擋箭牌和護身符。
規矩本身沒有錯。
重要的是要看規矩的解釋權在誰手裡。
周嚴走出醫院的電梯，第一眼就看到穆浩鬼鬼祟祟的從應急門後探出頭，鼻孔還冒著煙。
“領導！你終於想起我們了！”
鼻孔冒煙的穆浩瘸著腿竄出來，仿佛周嚴是他多年未見的親人。
“你又躲起來抽煙！”
周嚴還沒說話，一個小護士已經跑過來，怒氣衝衝的指著穆浩手裡的半支煙。
“沒有沒有！不知道誰沒素質，在樓梯上亂扔煙頭！”
“我是做好事，準備撿起來......”
穆浩訕笑著，把煙扔進電梯旁的垃圾桶。
“你怎麼這樣！煙也不熄滅，引起火災怎麼辦！”
小護士抱怨著，飛快的跑回護士站。
片刻後端著一杯水跑回來，麻利的把水倒進垃圾桶。
“下次再偷偷抽煙，就告訴李醫生。讓你出院！”
大眼睛的小護士狠狠瞪著穆浩。
“這.....我真是做好事！”
穆浩賠笑。
周嚴等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都不說話。
小護士終於注意到周嚴等人。
眨巴眨巴眼睛，臉紅起來。
“嘖嘖嘖......”
周嚴身後，響起一片咂嘴聲。
“咳咳.....”
周嚴輕咳兩聲：“那個，我可以證明。穆浩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妞。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品學兼優，城市戶口......”
小護士的臉更紅了。
麵對十幾個男人，而且都很不好惹的樣子，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領導，您老人家彆玩我！”
穆浩舔著臉賣慘：“您看，我傷的很重。挨了三刀......”
“你大爺的，我很老嗎？”
周嚴笑罵。
“挨三刀？我怎麼就不信呢！才幾天啊，挨三刀還能偷著抽煙？”
侯雲偉湊上前去掀穆浩的衣服。
“皮外傷皮外傷！”
穆浩打開侯雲偉的手。
“領導，你忙完了？哎呀，我們這回可是吃大虧了！”
穆浩苦著臉。
“這一層，如今住的都是咱們的人。承包一層樓啊！”
眾人哄笑。
確實很慘。
算上張小樂和從鬆江轉院過來的，將近二十人。
要不是醫院夠大，一層樓都未必安置的下。
“去看看！有幾個是和一你樣泡病號還泡護士的。”
周嚴擺擺手。
張小樂恢複的很快。雖然身上還掛著亂七八糟的的監測儀器，但臉上已經有了點血色，也不用整天戴著氧氣麵罩。
看到周嚴等人進門，眼中馬上多了些神采。
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可以啊，雖然笑的還是那麼傻，總比半死不活強！”
周嚴很開心。
“你真菜......又受傷了？”
張小樂吃力的抬手指著周嚴的臉：“就說......沒我......不行吧。”
“哎呦我去！你一個差點掛了的人，居然嘲笑我受傷？”
周嚴大笑。
“趕緊好起來！多少臟活累活等著你乾！真是廢物！”
“我就出差幾天，你就被欺負成這樣！”
張小樂翻白眼，其他人笑的不行。
張小樂的目光掃過眾人，注意到除了呂進，個個帶傷，再次咧嘴笑起來。
從張小樂病房出來，走進隔壁賀楓的病房，看到的是一具包成木乃伊的人棍。
“你......撒尿怎麼辦？”
木乃伊輕微蠕動一下。
“這樣動一下就能尿出來？直接尿到裡麵？”
木乃伊蠕動的幅度大了一些。
無良的人們都笑瘋了。
隻有沈三友看不下去，打斷周嚴的惡趣味。
“我看看？”
“看吧看吧。讓你來不就是乾這個的。”
“看看有幾個能活的。實在治不好就趕緊放棄治療，省點醫藥費。”
沈三友朝後退了一步，生怕木乃伊氣的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