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途啊!”
一到周家,侯雲偉就迫不及待的誇獎起李岩。
從小區回來這一路,他竟然沒撈到誇獎的機會。
周子瀟夫婦,王家的一群人,幾乎把李岩誇的裂開。
李岩值得這樣的誇讚。
不說勇敢和機智,單隻是這份運氣,都值得大讚特讚。
如果不是被他撞到,金有幸很有可能摸到周嚴家。
本就抱著同歸於儘的心思上門。目標就在眼前,以金有幸的精神狀態,應該就是直接引爆。
李岩救了所有人。
周嚴看到金有幸身上的雷管和包裡的炸藥時,都驚出一身冷汗。
……
“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周嚴站在十幾米外,答應金有幸的條件後,金有幸沒有一點猶豫的束手就擒。
必死之人,最後一點價值就是給女兒搞一筆錢。
這筆錢誰給都一樣。周嚴死活他更是不關心。
既然已經不可能弄死周嚴換錢,那就隻能相信周嚴的承諾。
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的。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還是這樣。
和無數在生活中掙紮的人一樣,一輩子都是為了活著,而不是為了生活。
一輩子都在麻木和被動中熬日子,仿佛出生就是為了去死。
周嚴以家裡有客人為理由,沒有跟去公安局。
對金有幸的審問結果也不關心。
知道是盛平來的,就足夠。
“周局,你還是小心些。”
“有人專門找得了絕症的人當殺手。這樣的案子我們辦過不少。”
“一次不行,也許還會有下一次。”
“這種情況,殺手的成功率很高。他們大多是普通人,不容易引起懷疑。而且不怕死。”
苗文廣離開前,很鄭重的提醒周嚴。
周嚴笑著道謝。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小心歸小心,也犯不著太緊張。
“爸媽,等我從興南回來,就搬家吧。”
“那邊物業比較好,相對安全些。”
趁著其他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剛才的事,周嚴對父母說道。
“怎麼會有人這麼恨你?在興南得罪人了?”
驚魂未定的張桂珍問道。
“沒事!可能是那些被我處理過的人。”
“放心,偶發事件!”
周嚴笑著安慰。
“虧你還笑的出來!”
張桂珍拍著胸口:“想想都後怕。”
“要不是小李聰明,讓那個家夥摸到家裡來。這一屋子人......”
“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嘛!”
周子瀟打斷老婆的嘮叨。
“快去做飯吧,時間不早了。”
張桂珍朝沙發方向看看,嘀咕道:“真是一群小孩子!拿這個當好玩的事!”
說完回廚房繼續燒飯去了。
周嚴望望老爸,無奈的笑:“還是當個科長之類的好,不會得罪人!”
周子瀟抬起手:“找打是吧?”
一場風波,對周子瀟兩口子,是天大的事。
對王倩倩等人,是小事。
對周嚴來說,不算事兒。
飯菜上桌,一群王家人把要借故出去的周子瀟夫婦硬拖上桌。
其他人有座位就坐著,沒有座位就站著,熱熱鬨鬨的吃完一頓飯。
看著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張桂珍也慢慢放鬆下來。
當然,是不是真的放鬆,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把王倩倩他們送回家,周嚴這才不緊不慢的到省廳去見趙躍進。
“咦?你是不是在搞什麼小動作?”
趙躍進見到周嚴就問。
“啊?我搞什麼小動作!在家招待客人!”
周嚴知道趙躍進為什麼這樣說。
放在平時,彆說金有幸都跑到家裡去了。
就是楊可被抓,周嚴也會第一時間跑過來。
趙躍進一臉的不信。
“總感覺你在坑我!”
周嚴大笑:“老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敏銳!”
“媽的!我就說!”
趙躍進一拍桌子:“太反常,沒好事!”
“快點說,想乾什麼?”
“等等!”
周嚴拉過椅子坐在趙躍進側麵。
“花錦鵬那個小白臉呢?”
“不知道!”
“老子好心救了他,連聲謝謝也不說。還擺臉色!”
“少爺秧子!不和他一般見識!”
周嚴非常好心的勸道。
趙躍進更加疑惑:“你真的太不對勁了!居然勸我?”
周嚴趕緊按住趙躍進裝模作樣摸槍的手。
“彆鬨了!堂堂廳長,能不能正經點!”
“艸!”
趙躍進爆粗口。
“告訴你個好消息。省廳廳長高配,上半年就會定下來。”
“老趙,很快我就不能這樣喊你了!要喊你領導!”
趙躍進眼睛一亮:“真的?省長說的?”
“嗯。具體時間不知道。總之,上半年!”
趙躍進緊緊抿著嘴,顯然在控製表情。
“要笑就笑唄。忍著乾嘛?我又不會說出去!”
趙躍進深深吸口氣:“都是為人民服務。高配不高配都得乾工作。”
“艸!”
這回輪到周嚴罵街了。
“以後就是省領導了!”
“老趙,職位越高,責任越大。能背的鍋也越大。”
“我看好你!”
趙躍進收起笑容。
“楊可?”
周嚴豎起大拇指:“到底是老狐狸!一猜就中!”
“楊可和花選芳混在一起。但我基本可以確定,她們是剛剛勾搭上的。”
“兩個人說到底,是在互相利用。所以你抓楊可,那個老太婆隻是覺得丟麵子,實際並不太在意。”
“不然的話,從白泉回來這一路,你應該會接到不少電話。”
趙躍進糊塗起來。
“你是說楊可背後還有彆的人。那也不對吧。”
“沒人給我打電話,說明她背後的人,不如花選芳。”
“不如花選芳,我有什麼鍋可背的?”
“你連花選芳都不放在眼裡,卻要讓我頂在前麵,不想和這個人衝突。為什麼?”
周嚴笑而不語。
趙躍進等了半天,見周嚴老神在在的模樣,知道再問也沒用。索性換了話題。
“這個盛平來的,怎麼回事?”
“應該和楊可有關。等審問楊可的時候你自己去問吧。”
周嚴點上煙:“你彆老是問我。”
“先告訴我,在鬆江時,你看的那份名單。是不是認識上麵的某個人?”
趙躍進嚴肅起來,下意識的坐正身子。
“周嚴,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器官案,寧往下,彆往上。”
“彆去想什麼公平。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人有特權。”
“說難聽點,你我都屬於既得利益者。哪怕你覺得自己有良心,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在規則允許範圍內破壞規則,沒問題。”
“但彆去挑戰規則。”
“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