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在盛育才辦公室並沒有待多久便離開。
來找盛育才之前，周嚴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隻不過本著對楊可每句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原則，親自和她口中的人渣前夫聊聊，才能徹底放心。
沒料到能如此輕易解開一直困擾自己的大謎團。
辛梓銘。
……秘書。
一切都說的通了。
雖然盛育才說的事情，有一部分也是他的推測。
但和周嚴已經知道的事情相互印證，八九不離十。
奇葩的人，奇葩的男女關係，奇葩的利益糾葛。
周嚴隻能感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如果做最大膽的推測，辛梓銘才是這個小團夥的核心。那所有不合理的，就都變的合理。
包括孔鎮陽和那個神神秘秘的雲霄。
合夥演一出大戲。
算計一幫大人物。
目的呢？攫取巨額財富？
還是說，辛梓銘是個有強烈政治企圖的家夥？
周嚴對辛梓銘沒有任何印象。說明他最終大概也沒能達成多大的成就。
沒來得及？還是他也是個隻圖錢的？
儘管還有眾多疑問，不過搞清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脈絡，還是讓周嚴微微覺得興奮。
盛育才同樣有問題。
能知道這麼多事，彆管是猜的，還是偷偷收集的，都說明這家夥是聰明人。
楊可如此狡猾狠辣，又掌握著如此多的力量，知曉如此多的秘密。
居然沒除掉盛育才，其中必然有蹊蹺。
盛育才太配合了。
周嚴隱隱感覺，像是就等著自己找上門一樣。
周嚴一行到達東海。在號稱全國最大的水晶市場逛了整整一天。
當晚住在東海，準備第二天前往茅山。看看傳說中會捉鬼的道士。
王駿的電話追過來，結束了這段輕鬆愉快的旅行。
王駿準備回去。
老爺子發話，要把王天天等人一起帶回去。
“雖然來這邊一趟，淨給你打下手，毫無成就感。不過還是有收獲的！”
王駿的語氣中帶著得意。
“什麼收獲？找到女朋友了？”
周嚴調侃。
“大丈夫何患無妻！找女朋友急什麼！”
王駿不屑。
“我要回部隊。調令已經下來。”
“嘿嘿，去西邊！”
“我勒個去！這麼快？”
周嚴吃驚。
“郝部長還在鬆江，說是後天才回去。你這邊怎麼先有動靜了？”
“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總之......”
王駿話鋒一轉：“聽說你改變主意，打退堂鼓了？”
“哈哈。不一定。兩手準備吧。”
周嚴笑道：“彆高興太早。彆管你什麼秘密，我估計去西邊，也是整訓。”
“要有行動，最快也要下半年。”
“這幾個月，我總不能閒著。好多事要做呢。真到行動時再說。”
“行！你快點把人給我帶回來。明天我們就要走。”
“那幾個退役的，很好用吧？”
王駿說道。
“還可以……是不是還有？”
“肯定還有。黃海軍會和你聯係。”
“不過小心點。這種人收攏的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童胖子他們不是搞了個新公司嗎？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安排，就塞進那個公司去。”
“總之，不要太嘚瑟。動不動出門就帶著一幫打手。”
周嚴嘖嘖兩聲：“哥，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廢話！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和你說這個？”
“現在有不少傳言，對你很不利。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王駿說道。
“嗬嗬。我知道，肯定是那個姓花的老女人。”
“不過也無所謂。遲早有這一天。沒有花選芳，也會有彆的人。”
“我會儘快想辦法，把這些人安置妥當。”
“你還真是悠閒！同人不同命啊！”
趙躍進看著周嚴送的“禮物”，一個巨大的水晶煙灰缸，忍不住感慨。
“趙領導，您是重要崗位，是關鍵部門的領導。”
“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很大程度上需要您來保護。”
“您就是黑夜中的燈塔，照亮我們前進的方向......”
“您的一生，是奉獻的一生，是鞠躬儘瘁，生死難料的一生！是......”
“少放屁！”
趙躍進從周嚴進門拿出這個破禮物開始，就知道這貨又沒憋好屁。
眼看周嚴越來越沒溜兒，吹捧要變成念悼詞。不得不阻止。
“都是老熟人。搞這一套，有意思嗎？”
“切！你也知道沒意思，那你裝什麼呢啊？”
周嚴撇撇嘴：“你求我辦事的時候，我可沒有擺譜。”
趙躍進臉黑了。
“我什麼時候擺譜了？你自己又是送禮物，又是吹捧的。”
“我就聽聽，也算擺譜？”
“我預判到你會擺譜！”
周嚴笑。
“滾！”
“哈哈哈！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好多人都讓我滾！”
“哪天把我逼急了，就滾給你們看！”
“要不就從你這開始？一會兒我就躺你們單位門口......”
“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就撒潑給你們看！”
“什麼亂七八糟的！”
“有事說事，沒事你就去檔案局門口自己滾著玩。”
“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還有閒心扯淡！”
趙躍進拉開抽屜，拿出兩個文件夾。
“康誠公司和生元藥業的案子，移交給安全部門後，還剩這麼多沒辦法確定的。”
“......還有人家不接受的，給退回來。”
周嚴被逗笑了：“你也真是不厚道。”
“是不是趁機把陳年舊案，夾帶私貨給人家。被識破了？”
趙躍進歎氣：“其實也不多，就四個案子。”
“人口失蹤案，無從查起。他們權限比較高，萬一能排查出線索呢？”
“我也是好心.....”
周嚴豎起大拇指：“老趙，你胡扯都能扯出悲天憫人的樣子，公安學校還有表演專業？”
趙躍進也笑了。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不過真不是私心。”
說著又把文件夾朝周嚴推推。
“看看，三十多起案子。並案吧，理由不充分。不並案吧，又找不到頭緒。”
“而且也沒那麼多人手。無從下手。”
“單單一個器官案，就會引出無數的案中案。涉及範圍這麼大，怎麼查？”
“專案組啊！這不是你們最常規的辦法？”
周嚴說道。
“外行！”
趙躍進不屑。
“這種案子，也許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查不出個結果。讓誰進專案組？”
“誰願意進這種專案組？靠命令把人組織起來，辦案人員也不會賣力氣。”
“都是人，誰不為自己考慮？”
周嚴撓撓下巴：“這還不好辦？我都替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