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覺就主動送枕頭。老趙真是個貼心的好人！”

周嚴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是一副決絕的神情。

“你替我想好了？”

周嚴決絕的表情騙不了趙躍進。

“你替我把悼詞想好了吧？”

“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周嚴道：“避讖！懂嗎？”

“凡有起心動念，皆有因果。凡身口意業，都有報應。佛說......”

趙躍進無語

“好好好，說你的辦法吧......”

趙躍進有氣無力道。

“老趙，你不是發愁沒辦法成立專案組嗎？我把我的人送給你！”

“我手裡那幫人什麼素質，不用多說吧？”

“最主要的還不是素質高，而是我的人不圖名不圖利，隻求奉獻。”

“案子破了，功勞是你的，是公安機關的。”

“案子沒破，你也一點損失沒有。”

“要不是看在......”

趙躍進狐疑的望著周嚴：“我最近得罪你了？”

周嚴搖頭：“彆總是惡意揣測我！”

“你這種不信任，很傷我的心.....”

“你他媽的！”

趙躍進爆粗口。

“你的人，都是惹禍的祖宗！而且來曆不明，身份可疑。”

“還送給我？你是恨我死的不快？”

周嚴斜眼看趙躍進：“來曆不明？人家郝部長都沒說出這種話......”

“陸書記和王省長也沒說。”

趙躍進臉色變的更難看。

周嚴這意思......是已經得到兩人的同意？

麻煩，自己不接也得接？

“你......”

“到底要乾什麼啊？我的活祖宗！”

“我到省廳，屁股都沒坐熱。這幾個月淨忙你的屁事了！”

“坑人也彆盯著我一個啊！”

“最開始跟著你的那幾個，不是已經掛在安全部門了？難道還要雙保險？”

“你他媽的......我他媽的.....”

趙躍進被氣的語無倫次。

周嚴隻是笑。

“實話實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今天要是不說出個讓我信服的理由，誰答應的也不好使！”

趙躍進有暴走的趨勢。

“老趙，我如果告訴你。就意味著你要和我一起承擔風險。”

“在被坑和當我的同謀之間。你必須選一個。”

周嚴說道。

把繼續追查器官案，並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善後”這個想法向陸海坦白，本身就是冒著風險的。

如果有彆的選擇，周嚴一定不會這樣做。

向陸海彙報，無論陸海支持還是反對，都意味著周嚴日後沒有太多的回旋餘地。

主動把自己的把柄遞到彆人手裡，賭運氣的成分相當大。

喜歡冒險，劍走偏鋒，喜歡胡鬨。

這在領導眼中，都是小問題。

最多一句不成熟的評語而已。實際上不會有太多影響。

但手段極端，藐視規矩，那就是大問題。

在某些人眼中，甚至是原則性問題。

周嚴對陸海並不算特彆了解。很難確定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和陸海坦誠的說出來，周嚴就做好了仕途提前終結的準備。

大不了和王倩倩一起出國逍遙快活。

如果能做完一件特彆想做的事，這樣的結果，對周嚴來說不是不能接受。

趙躍進，周嚴基本上可以相信。

狡猾也好，世故也好，都是小節。

趙躍進本質是沒問題的。

要不要拉趙躍進下水，周嚴一時之間很難下決定。

如果趙躍進願意和自己一起乾，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有趙躍進全力協助，許多事情都可以做到不留痕跡。

查無可查。

如果趙躍進不願意參與，那就隻能靠坑蒙拐騙，偶爾拉他出來背個鍋。

最妥當的方式，是彼此心照不宣。

在知道和不知道之間，靠著默契做事。

但看趙躍進這樣子

有點“自尋死路”的意思啊！

“彆扯淡！我也不是嚇大的！”

“不說清楚，今後彆想我配合你！”

“鬨到省長那，我也是這句話！”

趙躍進明顯上頭了，越說越來勁。

“行吧。你都敢死，我有什麼不敢埋的？”

周嚴點上煙，笑眯眯的望著趙躍進。

“我有一個計劃.....”

“我有一個計劃。”

當趙躍進聽到這句話，理智瞬間回歸。

這句話他實在太熟悉了。

每次聽到周嚴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後麵無窮無儘的麻煩。

他想反悔。

來不及了。

“事情要從......”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趙躍進毫不理會。

“你確定自己不是危言聳聽？”

周嚴又點上一支煙。

“給我一隻......”

趙躍進伸出手。

“楚樹濤過去與吳斌會合，還不夠說明問題？”

周嚴拿出一張紙遞給趙躍進。

“要是還不相信……你花點力氣，派人追蹤這些人。”

“他們當中，近期一定會有不少去南邊。這都是吳斌需要的人才。”

周嚴在人才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趙躍進掃一眼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頭上青筋直蹦。

“想想吧！以咱們省為圓心，輻射周邊省市。”

“你就按照最保守的估計，這幫垃圾害了多少人？”

“敢想嗎？”

周嚴語氣中滿是嘲諷。

“還有上次那份接受手術的名單。你有認識的，都不敢告訴我。”

“你覺得那些人不能招惹......”

“嗬嗬。我承認，那些人是招惹不起。”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當然是對的。”

“但沒有買賣，可不是憑個人力量能做到的。”

“我比較現實，不逞強。隻好做力所能及的.....”

趙躍進伸手。

周嚴直接把煙盒和打火機扔過去。

“這叫不逞強？你.....”

趙躍進點上煙，狠狠吸一口。

“老趙，你也彆這麼糾結。”

“這事兒，我自己來就行。你隻要裝傻，必要時給點配合。”

“說的輕巧！”

趙躍進嗤笑：“你當過家家呢？”

“電影看多了吧？”

“要想儘可能隱蔽，不讓人挑出明顯的毛病，門道多著呢。”

“你手裡那幫傻屌，除了蠻乾，還會個幾把！”

“注意素質。”

周嚴拍桌子。

“注意你個蛋！”

趙躍進瞪起眼睛：“醜話說在前頭，在具體問題上，必須以我的意見為主！”

“你和你的那幫傻屌手下，必須聽我的！”

“哎喲我艸！”

周嚴大喜。

“你要是入夥，我們都聽你這個傻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