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那位坐不住了，早早跑去鬆江。”
“無論是解釋，還是認栽。依我看，都會拿你做籌碼。”
X先生做了個翻手的動作。
“兩麵三刀的性格，是會遺傳的。”
吳笑了一下，沒有正麵回答。轉頭打量著辦公室內的陳設。
“主任在這裡待了五年吧？可惜.....”
“老吳，這是在看我笑話？”
背對著陽光，主任的臉色顯得更加陰暗。
這是三人第一次在主任的辦公室碰麵。
也是最後一次。
三人當中，也隻有主任大人沒有“得償所願”。
拿到一個看起來重要，但實際權力卻遠不如現在的位置。
離開大總管的位置，意味著離開權力的最核心。
失去的不止是信息渠道，還有很多不受掣肘的“特權”。
“彆誤會。大家利益一致，我可沒有看笑話的意思。”
吳淡淡說道：“我是想提醒兩位，彆隻顧著看我的笑話。”
“椅子就那麼幾把。咱們少坐一把，人家就多坐一把。”
“還是少弄小心思吧。起碼目前少弄一些。”
x朝後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模樣，隻是微笑。
吳的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他自然明白。
不過部隊的事，用不著和他們解釋。也不能和他們解釋。
吳的意思，不過是想讓自己多出力。
吳家的麻煩，卻總想著彆人多出力。在他看來，是非常可笑的。
如果不出所料，吳接下來，又要把老人家拿出來說事兒了。
果然，吳接著說道：“我和老人家通過電話。下午過去當麵說明一下情況。”
“那些人想麵麵俱到，什麼便宜都占，無非是吃準了我們不敢把事情鬨開。”
“如果老人家開口，情況就不一樣.....”
“吳斌那邊情況怎麼樣？”
主任突然岔開話題問道。
“一切順利。自從那邊禁毒開始，沐崢的手下都失去了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沒錢，就沒有兵。沒有兵，他們就什麼都不是！”
“現在我們把錢送到他們麵前，這幫窮鬼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李聞道比較好解決。剩下的那幾個，才是重點。”
“他們需要的不止是錢，還要武器裝備。”
吳說著，望向X。
X沉默幾秒，開口道：“後麵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關鍵在於現在。”
“老吳，器官的事，一直被人盯著不放。包括現在西彩弄成這樣，也是因此而起。”
“聽說社會上已經開始有了這方麵的傳言。姓陸的推波助瀾，說不得又是一堆麻煩。”
“經營緬泰，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牽涉的可不止你我三個。”
“為了一個器官生意，事情還沒做，就讓彆人的注意力落在那邊。是非常不明智的。”
“一開始沒有限製住周嚴，也沒有除掉。如今成了氣候。”
“如果任由他繼續死纏爛打，遲早會影響到緬泰的計劃。”
“要麼儘快除掉他，要麼就要儘快把器官生意和緬泰做切割，不能混在一起。”
“否則的話，我覺的這個計劃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吳的臉色陰沉下來。
這次約兩人見麵，為的是讓他們再多出點力氣，把器官案的負麵影響抹平。
沒料到X不但不想再出力，還要他停掉一本萬利的生意。
西彩也好，緬泰也好，都是他花了不少力氣打開的局麵。
經營緬泰的計劃，也是他提出來的。
現在X卻想趁著吳家麻煩纏身的機會，削弱吳家的力量。
打的一手好算盤。
“x老板.....”
“兩位，我插一句.....”
吳正要反唇相譏，主任突然打斷道：“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
“擺在眼前的，是兩個必須要解決的事。”
“花家老三去西彩，和花選芳談了大半夜。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會不會賣了我們。”
“第二，周嚴很可能到了西彩。如果情況屬實，原來計計劃就要修改。”
“既然周嚴已經成了最麻煩的威脅，那不如趁這個機會除掉他。”
“要釣的魚主動進網，魚餌就不重要了。”
“何況，人家主動秀肌肉，我們要是不給點像樣的回應，以後也不用再折騰了。”
“也許用不到十年。五年以後，就沒我們立足之地了。”
這番話，明麵上是在擠兌吳家，實際上是把X抵在牆角。
西彩的事情，他和吳家眼下能動用的力量有限。
所謂像樣的回應，就隻能是X出力。
各懷心腹事的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當天下午，網絡上再次出現大量帖子。
有關某高校學生體檢數據泄露。有關近三年通過某公益組織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名單。
有關近三年失蹤人口分布數據。
看似沒有關聯的帖子，很快被有心人串聯在一起。最終指向康誠醫藥集團以及近期被查處的生元藥業。
不久之後，再次有人發帖稱，一小時前，東魯腎病醫院副院長楊乃富遭遇意外車禍身亡。現場極為慘烈。
而東魯腎病醫院，同樣由康誠醫藥集團控股。
輿論有進一步發酵的趨勢。
臨近下班時間，陸海終於等到了“期待”中的電話。
“你和常健之間，說到底都是因為工作產生的一點誤會。”
“要以大局為重嘛！對他在J省的一些行為，我已經批評過。”
“我的意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陸海深深吸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您說的對，應該以大局為重。不過，我有一點想法.....”
“什麼事讓書記這麼高興？”
王鵬飛走進陸海辦公室，看到的是滿臉喜色的陸海。
“來，這邊坐！”
“小張，把我那罐大紅袍拿來！”
陸海招呼王鵬飛坐到沙發上。
“怎麼，那位打電話了？”
“是啊！”
“姓吳的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
“這次讓步很大！程立書記的調動沒問題了。包括玉山班子的調整.....”
“兵行險著，意外之喜！”
陸海很少這樣喜形於色。
足以看出這次是真的占到了大便宜。
“唉！現在就看西彩那邊了！”
“隻要周嚴那小子彆吃大虧，這次就是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