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食堂錢主任從後廚走了出來，看到是範金有在說話，快速走上前，“柱子，怎麼回事。”

傻柱一臉的不屑，“錢主任，他是來胡攪蠻纏的，說工人付了菜錢，必須要給打滿，可如果打滿，那一小半的工人就沒菜吃了，這不是為難我們廚子嗎？”

錢主任點了點頭，“同誌，現在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菜量和菜價是倉庫根據市場價格來定的，據我了解，現在每百斤蘿卜是五塊二，比去年上漲百分之三十，如果你能提供更多的物資，我們食堂給工友打兩勺都沒問題。”

周圍的人也都說話表示認同，錢主任看周圍的工人站在實際情況出發，鬆了口氣，瞥了一眼範金有，“同誌，你誰呀？”

傻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範金有，“錢主任，他是範金有，工會新來的普通科員，以前在前門街道辦上班，調戲婦女被人打斷了腿，靠家裡關係，去了圖書館上班，又搞破鞋，被送到了鄉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搭上了工會錢主席的線，進了咱們廠。”

眾人不由得一頓唏噓，範金有和錢慶國臉色鐵青，錢慶國一臉嚴肅的看著錢主任和傻柱，“錢主任，對於食堂打菜隻給半勺的問題，我會反饋給廠辦，維護工人的權益是我們工會的職責，希望你們嚴於律己。”

圍著的人群爆發出喝彩聲，陳羽輕聲笑了笑，朝人群走著，圍著的人看到陳羽，趕緊熱情的打著招呼，“陳處長來了，大家快讓讓。”

傻柱和錢主任眼睛都亮了起來，錢慶國也是一直想見識全國最年輕的雙處長，看著一臉微笑的陳羽，點了點頭。

陳羽看都沒看他，轉身看向眾人，“剛才錢主任說的話，大夥也聽到了，我在這裡再重申一遍，現在物資供應的確比較緊張，而且價格也比較貴，大夥如果不了解，可以回家問問自家的娘們，”

眾人點了點頭，“陳處長從來是說一不二，我聽說好多地方還餓死了人，有口吃的已經很不錯了。”一年長的工人大聲喊著。

附和的人越來越多，陳羽撫了撫手，“不管如何困難，我在這裡保證，廠采購處一定會全力保證工友同誌們的吃飯問題，如果一個工人沒飯吃，那一定是我，如果多個工人沒飯吃，那一定是采購處的工人。”

錢主任和傻柱開始帶頭鼓掌，掌聲越來越激烈，陳羽笑著撫了撫手，“大夥浪費了不少時間，趕緊有序排隊，打菜吃飯，一會菜都冷了，吃冷菜可是對腸胃不好。”

“謝謝陳處長，我們知道了，大家夥趕緊排隊。”許大茂在人群中喊了起來。

劉光齊朝著一旁的範金有吐了口口水，“小爺這輩子最瞧不起調戲婦女、不尊重婦女、搞破鞋的人。”

聽著劉光齊的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吐口水大軍，範金有隻能憤怒的跑開，錢慶國冷冷看著陳羽，轉身走了出去，傻柱和許大茂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陳羽打了份白菜和白蘿卜，直接去了人群中，邊聊邊吃了起來。

兩人快步回到工會辦公室，錢慶國將桌上的茶杯狠狠摔下，憤怒的咆哮著，“我這輩子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竟然視我於無物，陳羽，欺人太甚。”

範金有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態，“錢哥，這個陳羽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先跟他打招呼他卻端著，不搭理，太不是東西了。”

錢慶國緩緩點了點頭，“哼，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對老爺子我也有了交代。”

範金有心裡樂開了花，想著，你們就慢慢鬥去吧，眼珠子轉了轉，“錢哥，下午我去一趟人事科，把崔大可和南易調過來，”

錢慶國點了點頭，“把南易放到食堂，崔大可放到采購處，你覺得怎麼樣。”

“這主意好，他們就是兩顆釘子，狠狠盯著他們。”說完，兩人笑了起來。範金有趕忙給錢慶國泡杯茶，又點了根煙，遞了過去。錢慶國接過煙，雙腳搭在茶幾上。

下午，傻柱和許大茂直奔婦聯工作處，對範金有侮辱婦女的罪行進行舉報，婦聯的幾個老娘們一聽這事，瞬間來了興趣，正義感爆棚。

而在人事科，範金有拿著錢慶國的條子放在人事科科長劉靖的辦公桌上，給劉靖遞了根煙，滿臉堆笑，“劉科長，您看這事可有困難。”

劉靖笑著接過煙，“調肯定不行，但可以在這邊重新入職，這兩人準備入職哪，你跟我說說，我來寫特殊介紹信，讓鋼廠放人。”

範金有笑嗬嗬的點著頭，“那就麻煩你了，南易入職食堂，崔大可入職采購處，”

劉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臉的為難和嚴肅，搖了搖頭，“去食堂這個沒問題，甚至可以跳過實習工，但崔大可去采購處，可能不行，這個必須要提前跟陳處長商量，需要有他的批條。”

範金有點了點頭，他在心裡有這個預期，畢竟隻要陳羽稍稍聰明一點，就不會讓人隨便往他的部門放陌生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不喜歡的人推薦的。

看到範金有點頭，劉靖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現在做選擇題，看了眼範金有，小聲問著，“那把崔大可調入哪個部門。”

“劉科長，調他進宣傳科任宣傳乾事，這個應該可以吧。”範金有心平氣和的說著。

劉靖笑了笑，“隻要不是往陳處長的部門塞人，都沒問題，”

範金有笑嗬嗬的拿出煙，繼續給他遞了一根，疑惑的看著劉靖，“為什麼往陳處長那邊塞人就不行。”

劉靖笑了笑，“陳處長對底下人的要求很高，保衛處就不說了，采購處要維持這麼多人吃喝，所有人都是這個行業的人才，普通人過去了也會被立馬發回人事科重新分配。”

聽著官方的解釋，範金有隻能點了點頭，劉靖拿起鋼筆，開始寫介紹信，這個介紹信跟一般的不同，主要是申請鋼廠放人，然後要求兩人在一個月內到軋鋼廠報到，沒過一刻鐘，範金有便走了出去，此時，在一旁的角落裡，四雙眼睛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