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婦女坐在椅子上,許大茂給她們發著瓜子,嘴裡不停地巴拉巴拉,臉上儘是嘲弄,“去追求人家寡婦的,可人家寡婦壓根瞧不上他,讓他回家照照鏡子,看自己長的那副熊樣,簡直是丟咱們。”
“誰呀,熱臉貼冷屁股,許大茂,你怎麼知道的。”聽著這話,不遠處的崔大可指甲都快攥進了肉裡。
許大茂在眾人的注視下,瞥了一眼崔大可,“我前天去酒館喝酒碰到的,我記得有一個酒客說他這是叫舔腚,笑死我了,連寡婦都瞧不上他,丟死個人。”
眾人咯咯笑了起來,崔大可站起身走了出去,到三食堂後邊的草地上躺了下來,這麼長的時間,他也感覺丟人,自己堂堂軋鋼廠放映員,追求一個寡婦,還被拒絕,氣得他眼睛溜圓,想著該怎麼辦。
這時,剛好準備回保衛處辦公室的陳羽看著遠處草地上的崔大可,很是疑惑,打開感知,探查了一番。
崔大可看著走動的中年婦人,臉上陰晴不定,“不能再拖了,必須得想個辦法。”說完,站起身,回了宣傳科。
陳羽在心裡想著,他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如果他是趙春花,肯定會選擇崔大可,陳羽剛在辦公室喝了杯茶,許大茂的聲音便在樓下響起,“同誌,陳處長回來了嗎?我有事想找他。”
於莉點了點頭,“剛回來,你自己上去。”
“謝謝同誌,”許大茂喊著,一溜煙跑了上去,一臉欣喜的敲了敲門,“羽哥,你終於回來了。”
陳羽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進來,看著欣喜的許大茂,陳羽不急不緩的問著,“遇到什麼喜事,這麼開心,還專門跑過來跟我說。”
“羽哥,我發現崔大可越來越沒下限了,經常買菜做飯送給趙春花吃,而人家每次都沒吃,逮著這個機會,我經常埋汰他,他每天都被我氣的跑了出去,我感覺他快忍不住了。”許大茂像是想起崔大可惱羞成怒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
陳羽一臉的無語,“這不就是舔狗嗎?”
許大茂聽著陳羽的話,充滿求知欲的撓了撓頭,“舔狗?那是什麼狗?”
陳羽嗬嗬笑著,“狗舔舐主人的樣子,你看到過麼,那個樣子就是舔狗。”
許大茂哈哈笑了起來,“羽哥,我先走了,這個詞必須要第一時間用到他身上,氣死他。”說完,已經跑了出去,陳羽輕笑兩聲,喝了口茶。
中午吃飯,舔狗這個詞開始在食堂流傳,宣傳科還是已婚婦女居多,傳播速度非常快,崔大可剛拿著飯盒到食堂,就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看到沒,舔狗的原型就是他,為了女人,臉都不要了。”
“你看他的年齡,三十了吧,不要麵皮也正常,不過,對於咱們婦女來說,是好事。”一旁年輕女子打趣的說著。
崔大可拿著飯盒,在桌子前坐下,聽著旁邊人的小聲議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對一旁議論的幾個年輕人大聲喊著,“為了媳婦,我並不覺得丟人,而且我相信,隻要心誠,她一定會被我感動,我們終將會在一起,到那時就是一場佳話。”
“崔大可,你可彆鬨了,還在食堂說這個,你不嫌丟人,我們男同胞嫌丟人,大家夥說對不對。”後麵桌的許大茂滿臉的嘲諷,眾人開始附和。
另外一桌的幾個婦女則是瞪了一眼許大茂等人,站起身,拍了拍崔大可的肩膀,“我們婦聯支持你,加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故事,我們會給你多宣傳宣傳。”
聽到這話,所有人哈哈笑了起來,一旁的中年人扒拉了口飯,“他娘的,比咱家老狗還會舔,回頭讓他教教家裡老狗,也讓我樂嗬樂嗬。”
許大茂笑嗬嗬的說著,“如果能追到手,才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如果追不到,那真是丟死人啦。”
崔大可握緊了拳頭,瞪了一眼許大茂,“許副科長,我肯定可以追到,你就看著吧。”說完,扒拉兩口飯,走了出去。
下午,崔大可騎自行車去了前門,趙春花看到崔大可,往後退了兩步,生硬地說著,“你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我雖然是寡婦,但我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他過幾天就正式上門。”
崔大可隻感覺喉嚨一甜,憤怒直衝天靈蓋,深吸一口氣,儘量去平穩自己的情緒,“春花,隻要你沒領證,就不能阻止我追求你,為了你,我在廠裡被人恥笑,臉已經丟光了。”
還待繼續說,蔡全無從後院走進了店裡,幾桌子食客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好似在等待一場好戲的上映,崔大可冷哼一聲,走了出去,在供銷社買了一條大前門,開始走訪旁邊的店和住戶,打聽趙春花的所有信息,由於他的事已經在周邊傳開,所以也沒人多想,都是當熱鬨來看。
在酒館後廚,趙春花看著蔡全無,急切地說的,“老蔡,你什麼時候去我家裡說一聲,也不要彩禮什麼的,他再這樣沒完沒了,我都煩死了。“
蔡全無頂著那張麵癱臉,“過幾天就去,隻是你想好了嗎?”
“如果不是你前幾年回去了,我爸媽一直逼我,我何至於成了一個寡婦。”趙春花眼圈紅了起來,蔡全無緩緩點了點頭,“是我對不起你,這次,我光明正大娶你,等我準備一段時間。”趙春花欣喜的點了點頭。
而在前門一處院子前,崔大可背上背著一個布袋,袋子裡是各種農產品和一斤糖。在這個資源稀缺的時代,也算是不錯,興衝衝的走了進去,一中年婦人看著門口的崔大可,疑惑的走了出來,“同誌,你找誰?”
崔大可笑嗬嗬的說著,“嬸子,你好,這是趙春花同誌的家嗎?”
趙母看著崔大可,嗬嗬笑了起來,瞬間明白崔大可來乾什麼,親切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在酒館工作的趙春花,你就是了。”
“嬸子,您好,我是軋鋼廠的放映員,崔大可,特地給您送點東西過來,”聽著崔大可的話,趙母笑靨如花,非常的熱情,“那我叫你大可吧,一表人才的小夥子,快請進,喝杯茶。